沒有人真的知道,那些製造口碑的行徑,與聽起來應該是經過精心挑選的《季候鳥》選段,是否真的出自那數千名驕子的自發性行動?又抑或是聲舞唱片在背後暗中策劃?不過,也根本沒有人花心思的深究。畢竟,決定結果的,還是樂團本身。
絕大多數,無論歌手或偶像;團體或樂團,每當安排跨地域性的巡迴表演,首先就是多方協商,同時進行各種數據的搜集與分析,進行門票的需求與入座率的推算。不可能準備好一個表演,然後才進行宣傳招徠觀眾,再進行門票發售,看看能夠賣出多少。也就是說,基本上每一場巡迴旅途上的演唱,幾乎都是在肯定門票至少某一個高比率將會售出的情況下,才會進行籌備與安排。
然而,魔音樂團在那一年的巡演旅途上,卻出現了數不清的例外!
人家跑巡演,一個月就兩至三個地點。魔音樂團破紀錄的每月跑五至六個城市,舉行至少八場正式舞台表演與不計其數的路演!期間還有各地各種音樂節的演出!而當中,接近半數是在巡迴開始之時並無行程安排,而是期間突發受邀出演的!
那一年,後來曾經被業界戲稱為魔音元年,一點也不為過!
那一切,對絕大多數無論是流行音樂或搖滾樂的愛好者來說,是福音,也是奇蹟。對驕子來說,是驕傲也是成就!然而,對少數音樂界的人與受眾來說,卻是擾亂世界秩序似的禍端!
然而,無論如何,那一年,縱使以一個巨大污點作結,在無數人心目中,依然具有足以用神奇來形容的存在意義,在那之後,來到今天,始終盤據他們心裡的某一角落,都似在默默等待魔音樂團,會帶來同樣的,甚至更讓人難忘的輝煌……
沈音澄不確定自己是否有類似的期待。畢竟,這時候的她,很清楚自己,還是在逃。而魔音元年,給沈音澄帶來的,除了動人而燦爛的回憶之外,就是多得嚇死人的飛行時數!一年就十二個月,她那一年裡,大概就有總共一個月是在飛機上渡過!
所以,坐在巨大鋼鐵盒子裡,飛越近萬公里距離,對沈音澄來說,跟在陸地上駕車奔馳沒兩樣。然而,不知道為甚麼,既不是初次搭乘飛機,又早已不是對一切都好奇的孩童了,每一次坐到機窗旁,每一趟的起飛與降落,沈音澄始終習慣性的,總愛往窗外變得不真實的世界望出去。
她的兩眼,會追逐從上方跑到下面的雲,也會抓住遙遠的彼方偶爾出現的閃電,自然亦會俯瞰從包圍著她變得細小至似能讓她一手抓起來的地面城市與建築。但無論目光放在甚麼景物之上,她都總會產生一種很微妙的感覺,那些,一切,其實都不是她眼見的那樣。她所看見的,似乎都不是真實的……
那時候的沈音澄,自然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樣的存在,亦根本不會想到,她從來都深信不疑的直覺,其實就是她靈魂的感受,能夠讓她直接的感受這個世界的一切人事物,外相以外的真象……
此時的她,只是浸沉在那份彷彿美好又動人,卻又同時讓她失落且感空處的感覺。收回目光的她,戴上了耳機,準備一如往常,傾聽裝置上自備的歌單。
正當她在裝置的輕觸屏幕上按下播放的時候,一隻男人的手,輕輕的拍在她的肩膀上!
「不好意思,請問妳是魔音歌姬澄音嗎?」
說的是普通話,一把尚算順耳的男聲,帶著微不可察的羞怯,靦腆的在離沈音澄戴著耳機的耳邊不足一呎範圍內響起!
沈音澄沒有解下耳機,神情絕不能說友善,冷冷的瞅了一眼鄰座不知甚麼時候換來的一個大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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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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