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絕大部分的驕子,單是接受自己身負魔力,能人所不能,同時維持心理上的平衡與健康,這樣的成長過程,已不是一個瞬間可以完成的了。哪怕沈音澄原來就是MagicVoice本體,兩者之間遠非等號,而是根本的一體,但正如一般人大部分都有自己無法欣然接受的陰暗面一樣,沈音澄是否能立即接受,而且隨即就能自在自如對待自己MagicVoice的一面?這是個沒有誰能解答,甚至猜想的最巨大疑問。
章文知道,這肯定是其中一個蕭邦造當初不得不送走沈音澄,然後為了讓她歸來又得作出種種微妙安排的真正原因。他與魔音樂團所有人,或許根本不害怕面對任何敵對的人,他們在意的,只有沈音澄,既在乎她的感受,希望她能憑藉自己的自主意志好好的成長,同時亦害怕她把自己給嚇壞了,得讓她本身就有足夠的成長接受一切,才能小心翼翼的為她揭開她自身的神秘面紗……
好吧!就先把這理想的可能性留給蕭邦造。
還有別的方法嗎?
章文自然而然的轉向唐雨歌,不由得既羨慕,卻又感無奈。只因那第二個可行的方法,似乎已被證實難以執行。
能夠直接啟動與停止Phantom產生作用的,自然就是Phantom本身。然而,唐雨歌能發動的Phantom與MagicVoice本身就只是其中一小部分的那股Phantom,兩者之間的差距,如同恆星與黑洞,連可比性也沒有!
早在沈音澄在無意識情況下,干涉並改寫唐雨歌Phantom的最初,唐雨歌便一直試圖重拾控制權。只是,在現實中,可見到的是,唐雨歌的身體顯然已無法負荷遠超其極限的魔力發動;在幻象裡,章文其親自見證著唐雨歌的無能為力。
想要不驚動沈音澄本身的未覺醒狀態,同時不刺激並加速已被改寫的Phantom進行真與幻的置換,內部相關的人與能力,似乎都沒有可行辦法。那麼,便只能從外部強行干涉了……
只是,對象畢竟是作為魔力之母的完整MagicVoice!縱然尚未完全覺醒,強大的程度卻依然讓人絕望!誰攤有能夠干涉這份強大的能力?
「無法阻止,那麼,只能重置了……」章文聽見自己無意識似的吐出了答案。
「其實,我們都有私心。」唐雨歌苦笑說:「我們,無論誰,只要是知情者,這時候都會在想,讓澄音願望實現,或許更好。」
「對喲!既然就算記憶被調節或覆寫過,我們本身很大機會根本察覺不到,世界是真是幻又有甚麼關係?」章文點了點頭,忽然又兩眼放光似的望向蕭邦造與沈音澄。
蕭邦造沒有躲避,視線直接迎上章文。
雖然中間有著已經無法逾越的距離,章文還是能夠從蕭邦造的目光中,看見他的……難過?
不是為自己,也不是為這個世界。蕭邦造在為沈音澄難過!
「我們或許都不會知道,但澄音終有一天會知道。」唐雨歌似在代替蕭邦造,把章文想要知道的,告訴他。
「我聽說過,被MagicVoice喚醒魔力的人,在聽到歌姬歌聲的同時,心裡都會出現一個選擇題。最終的提問或許都有差異,然而本身的意思始終如一。」章文呢喃似的說。
「『這不是誰要告訴你些甚麼,而是你心底最真實的願望。』」唐雨歌淡淡的笑了。「這個選擇題,最先出現,是在世上第一個因歌聲而被喚醒特殊力量的人心裡面。據說,那確實是澄音的聲音呢。而且,有人聽得出,那聲音帶點稚氣。蕭邦說過,那是澄音最原始的思想:她可以為世界歌唱,唱出任何人的真實心願,前提是聽的人是真的打從心底願意聽,聽她的歌,聽他們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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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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