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貝斯8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rhPN2Uh6K
他的聲音將戴維娜從惆悵的思緒中喚醒,決定暫時收起對傑瑞德的擔憂,把心思轉回正經事上,表情變得凝重起來。
「我有理由懷疑埃絲特的血液裡有馬鞭草,或許跟學校酒吧的飲料有關。」
「怎麼說?」他微微皺眉,對她的推測感到不解。
「你和傑瑞德都說過,馬鞭草會在二十四小時後排出人體,既然你能夠在昨晚順利對埃絲特進行精神控制,就表示她是在前天晚上喝下馬鞭草的。當晚埃絲特去了參加由幾個學系舉行的聯誼派對,而場地提供的蘋果酒正正是屬於學校酒吧的。」
「妳認為那些蘋果酒裡混有馬鞭草?」雷克斯明顯已聽出她話中的意思,直接抓出重點。
「我不敢肯定,但不能排除這個可能性。」
聽到這裡,雷克斯的心底油然生起一股奇怪的感覺。他可是學校酒吧的常客,卻從來沒有在任何酒液中嘗到有馬鞭草。如果只是刻意在當晚的酒液裡添加馬鞭草的話,用意不是很奇怪嗎?
然而,他沒有讓這個問題持續困擾他,很快整頓好思緒,一臉正經地對她說道:「這件事交給我跟傑瑞德去調查吧。要是找到任何線索,我會通知妳的。」
「還有一件事⋯⋯」戴維娜連忙低下頭,從口袋裡取出一張被摺疊成四折的白色紙張,並遞到雷克斯的面前。「本來我是打算在今天早上交給傑瑞德的,可他沒有出現,只好交到你的手上。」
雷克斯接過紙張打開來看。下一秒,他尚未舒展開來的眉宇皺得更緊,彷彿對當中的內容感到一頭霧水。
「為什麼要給我看魔法陣圖?我又不是巫師。」
「你也認為這個圖案是魔法陣?」她的雙眼頓時一亮,迫不及待地向他確認。
「拜託,我好歹也在世上活了一百多年,自然看過一兩個巫師施展法術。他們通常都會畫這種奇奇怪怪的圖騰,用來幫助他們凝聚魔力。」雷克斯不假思索地回答,並再度低頭看了看紙上的魔法陣圖,繼而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戴維娜,「話說回來,妳手上為什麼會有這種東西的?別告訴我,妳是照著谷歌裡的搜尋結果畫出來的?」
「我才沒有這麼無聊。」戴維娜再次翻白眼,不滿地咕噥道。她相信跟雷克斯溝通,絕對要比平常人多出一倍的耐性。她深吸口氣調整情緒,認真地回答,「這是我昨晚夢到的畫面。」
「妳說什麼?」意識到事態不對勁,雷克斯隨即收起漫不經心的態度,急忙追問,「妳是夢到的?那是怎麼一回事?」
於是,戴維娜把昨夜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對雷克斯全盤托出。後者聽到這麼詭譎的事情,都感到百思不解,低頭陷入沉思中。
她會夢到弗羅拉施法的畫面並不奇怪,但真的想不到會是什麼因素,導致她把夢中的畫面畫出來。如果真的如她所言,是有人在背後催眠她的話,大概只有巫師才擁有這種能力,可對方又怎麼會知道她夢見的畫面呢?
面對雷克斯久久不語,戴維娜的心情越發焦急,似乎擔心他並不相信她,覺得她是在胡扯。8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53yOmAia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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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雷克斯,我知道這件事很荒唐,但我真的沒有印象當時是怎麼畫出來,感覺像是受到什麼東西控制住一樣,不是我本意想要畫的。」因為著急的關係,戴維娜的語速不自覺地加快幾分。她輕皺眉頭,一邊思索著一邊繼續說,「直覺告訴我,這個舉動是蘊藏著某種意思,畢竟我從來沒有試過會將夢到的東西畫出來。而且昨晚的夢境,跟萊特爾先生的死似乎是兩回事,更像是另一種的施咒儀式。」
「我也這麼認為。倘若是跟萊特爾先生的死有關,又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多了三具屍體?」雷克斯沉穩地分析道,然後抬眼看著她,困惑地提出心中的疑問,「你有看到他們的模樣嗎?他們是人類嗎?」
她搖搖頭,略顯挫惱地回答:「我不知道,我沒有看得很清楚,只注意到有三具屍體躺在地上。」
雷克斯低頭,重新把視線轉回魔法陣圖上,嚴肅的神情顯得若有所思。
發現他眉頭深鎖,再度陷入沉默,戴維娜語帶試探地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頭緒,雷克斯?」 8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is7Gj3wj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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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覺得,要是想知道這個施咒儀式代表著什麼,或許——」他意味不明地拉長尾音,視線轉移到右下角的文宇上,眼神有些捉摸不定。「你寫的那句拉丁文咒語就是關鍵。」8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bXMW7T7U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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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丁文?」他此言一出,戴維娜的表情微顯詫異,急切地追問,「難道你知道那是什麼意思?」
「不,我只是在很久以前學過一兩句,但我不會拉丁文。不過我相信,有一個人肯定會知道咒語的意思。」雷克斯像賣弄關子般稍作停頓,看見戴維娜面露迷茫地看著他,便繼續開口往下說,「那個叫洛爾的巫師。」
提起洛爾,雷克斯明顯有些不快,擺出一副相當不甘願的表情。
「看來我們是有必要去找他一趟。」
他可不怎麼喜歡這個巫師。正確來說,他對巫師都沒有好感。他們總是擺出一副不可一世的高傲姿態,瞧不起吸血鬼這種生活在黑暗中的生物,自認為自己會魔法就特別了不起。然而無奈的是,他無可否認洛爾是唯一能夠幫助到他們的巫師,畢竟他很清楚奧斯汀家族和結界石的事,而且他對於咒語的意思和用法都一定瞭如指掌。
聽見雷克斯提起洛爾,戴維娜忽然間想起那天晚上與他的對話,心頭不禁一顫。他當時已經向她提過,他們之後還會再見面的,難道是因為早已猜到他們還會需要他的幫忙?因為知道她還夢到與弗羅拉和結界石相關的畫面?
她記得他當晚還說,要是她搞清楚一切的來龍去脈,他就會告訴她一些事情,但至今都不明白他指的來龍去脈是關於什麼。最奇怪的是,既然他明明知道某些事情,為什麼故意不說出來,而是選擇隱藏?難道是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嗎?
儘管一大堆疑問接二連三地湧上心頭,戴維娜卻無法猜透他的心思,也不清楚他在盤算著什麼。
到底他知道著什麼事情,同時也是她需要知道的呢?
⚜️⚜️⚜️
沒有太陽的中午顯得格外陰冷,冽風肆意吹襲著布克頓鎮每個角落,為空氣增添幾絲刺骨的寒意。
一般人對於這種天氣都會感到十分郁悶,塞貝斯卻反而覺得更為輕鬆愜意。他向來就不喜歡陽光普照的日子,耀眼的光線刺進眼睛會讓他感到很不舒服。此刻的他正翹著二郎腿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手拿著威士忌,一手拿著古典文學的書籍,一邊品嘗著杯中的美酒,一邊從欣賞著書中優雅的文字。
當聽見響亮的高跟鞋聲從樓梯間傳來,他的嘴角微微向上一挑,迅速將視線轉射到樓梯的方向。只見尤妮絲以不快不慢的速度下樓,她顯然是經過精心的裝扮——套上一件杏色皮衣外套,漂亮的臉蛋化上精緻淡雅的妝容,看起來是一副準備要出門的模樣。
「昨天去哪裡了嗎?」塞貝斯微瞇起眼睛,視線順著她的身影移動,故作隨意地說道,「一早就不見妳的蹤影,我想沒有夜店會那麼早開門吧。」
「別裝了,你明明就知道。」
對於他明知故問的行為,尤妮絲壓根沒興趣理會。她直接走到廚房,從冰箱裡拿出一支載著血液的寶特瓶,絲毫沒有看對方一眼。輕輕扭開瓶蓋,她將血液倒進玻璃杯中,淡淡的血腥味頓時在空氣中蔓延開來。
塞貝斯不以為意地聳聳肩,用戲謔的意味問道:「那有什麼收獲嗎?妳的傑瑞德願意理會妳,跟妳說說話嗎?」
尤妮絲拿起玻璃杯,把裡頭的血液一飲而盡,然後只是用眼角的餘光瞥他一眼,敷衍地吐出四個字。
「無可奉告。」
把寶特瓶放回冰箱,尤妮絲轉身邁開步伐,朝著玄關前進,沒有再理會塞貝斯的打算。但下一秒,對方已經瞬間移動到她的身前,阻攔她繼續前進。
「我看妳是有話要跟我說的,對吧?」他的雙瞳直勾勾地盯著她,眼神滿含警告的意味,繼而朝她挑眉提醒,「別忘了,尤妮絲,我們現在是一夥的。要是妳有什麼發現,難道不是很應該告訴我嗎?」
看著他那雙犀利得如銳箭的綠眼睛,即便尤妮絲有多麼不情願,對他感到極其煩厭,但也只能壓抑著心底的不滿,把昨天的事情如實說出來。
「你知道的,傑瑞德向來只喝動物血液,所以昨天我打算逼他吸食人血,找戴維娜的朋友下手。沒想到她體內的血液竟然有馬鞭草,但我完全聞不出來,就連戴維娜似乎也不知情。」
「妳的意思是,她一直瞞著戴維娜偷偷喝馬鞭草?」他的眉毛向上一挑,臉上的表情微覺有趣。
「這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計劃被人破壞掉,讓我覺得很不爽。」不悅的聲音洩露出尤妮絲心中的煩躁,她把雙手交抱在胸前,神情顯得相當不耐,「現在可以給我滾開一邊嗎?我還約了我的「小男友」出去兜風的,不想被你破壞好心情。」
「當然。」
塞貝斯的唇角勾勒出滿意的弧度,把雙手放在背後,識相地往一旁退開,隨後更故意地朝她擠擠眼睛。
「祝妳有個愉快的約會。」
看著他那副洋洋得意的模樣,尤妮絲毫不客氣地狠狠瞪著他。她真的很不喜歡什麼事都要向他滙報,要不是因為他們有著共同的目標——要查清楚戴維娜和傑瑞德他們結識的理由,她才不會選擇跟他一起行動。
想到這裡,她滿肚子都是氣,於是大步地從他身前走過,刻意用肩膀狠狠的撞他一下。但塞貝斯依然保持笑意盈盈,絲毫沒有生氣的意思。他的目光一直放在尤妮絲的背影上,直到看見她走出門口後,才把視線收回來。
「居然懂得掩蓋馬鞭草的氣味,沒想到連戴維娜身邊的人都那麼不簡單。」塞貝斯的嘴角噙著饒有趣味的笑意,低聲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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