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當宴會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布萊恩中途領著卡瑞莎走出舉行的場所,來到位於外面空曠的花園上。由於所有來賓都在熱切地祝賀梅爾夫人,希望借著這個機會拜託她多多關照,所以外面完全是空無一人,氣氛顯得格外寧靜。
「我以為你是喜歡交際,才會希望陪我一起出席梅爾夫人的生日宴會,怎麼會突然想出來喘喘氣?」卡瑞莎跟隨在布萊恩身旁,陪他靜靜地在花園裡漫步。
「妳剛剛沒有聽到嗎?他們全都是希望與我父親在生意上合作,既然他今天不在,跟他們聊下去也沒意思。」布萊恩毫不在意地說道,然後從衣袋裡拿出一個銀色的隨身酒壺,打開蓋子遞給她,「剛剛害妳沒有把香檳喝完,現在要喝點酒解悶嗎?」
卡瑞莎沒有拒絕,伸手接過酒壺,將壺嘴湊到嘴邊。當冰涼的液體順著喉嚨汩汩而下,一股莫名的灼燒感刺痛著她的胃腸,每當呼吸一下,她的肺部就會覺得灼痛無比。下一秒,她渾身無力地倒向地面,單手捂著喉嚨,身體不由蜷縮起來。
「這⋯⋯這是⋯⋯什麼來的?」她惶恐地瞪大眼睛,痛苦地從齒縫中擠出幾個字。
「我早已經把大量的馬鞭草混入在酒液中,那是一種能讓你中毒的草藥,」布萊恩垂下眼眸,局高臨下地俯視著她,一掃先前親切友善的神情,取而代之的是一副陰沉黑暗的臉孔,笑容冷酷得意,「我知道妳是什麼東西。我叔父先前到外地旅遊的時候,就是被像妳這種生物攻擊,幸好他從死神的手中掙扎活過來。回來後,他一直在埋首研究你們是什麼生物,能夠用什麼武器來對付你們,並將這一切的事情告訴我,千叮萬囑我一定多加留意,別白白死在你們手中。」
「但你怎麼⋯⋯知道我是⋯⋯」
「去你媽的,我親眼看到妳在喝人血。不瞞妳說,我在一個月前有來過貝克爾鎮一趟,不過當時因為父親的行程實在太趕,才沒有辦法到妳家拜訪。當天晚上,我乘坐馬車回住所的時候,聽到後巷傳來一些聲音,於是下車上前看看,沒想到卻看見你在吸食一位男人的血液。我當時很慌張和害怕,不知道可以做些什麼,於是回家後,立刻與叔父商量對付妳的策略。」他惡狠狠地瞪著她,聲音冰冷得不帶一絲溫度,「妳知道嗎?本來我是真的把妳當成朋友,甚至曾經迷戀過妳,但後來知道妳是吸血鬼的身份,只讓我感到非常厭惡。從今天早上跟你相處,每一分鐘都讓我覺得很噁心。我一直等,一直等,就是在等這個機會剷除妳,不能讓妳繼續留在這個世上禍害人類。」
語畢,只見布萊恩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左輪手槍,大步地走到她面前,將槍管對準她。他的臉龐線條緊繃,神情異常堅決,手指毫不猶豫地扣下扳機,一根尖銳的木子彈隨即從槍膛射出。此時此刻,卡瑞莎的四肢不能動彈分毫,只能無助地看著子彈離自己越來越近。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射出來的木子彈及時被一隻大手穩穩接住——
是雷克斯。木子彈的尖端刺傷了他的皮膚,傷口馬上流出鮮血來,令他忍不住發出悶哼的一聲。但他非常冷靜,快速地將木子彈隨意扔到一旁,可見手掌的傷口開始逐漸復原。
剛剛看到她跟布萊恩從宴會的場地走出來,實在讓他無法放下心。幸好他決定從後偷偷跟著他們,否則後果將會變得不堪設想。
他利用瞬間移動閃身至布萊恩面前,雙手直接殘忍地扭斷他的脖頸。要不是情況迫不得已,他是絕對不會選擇殺人的,但對方知道他們的事,更屬於獵人的身份,要是讓他繼續留在世上,他們鐵定不會有安寧的日子過。
伴隨著閃電的動作,雷克斯眨眼間現身到卡瑞莎身旁。發現她像是失去意識,雙眼閉了起來,他趕緊蹲下身,將陷入昏厥的她擁進懷裡,用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臉頰,試圖將她喚醒,口氣顯得非常急切。
「小莎!小莎,妳沒事吧?醒醒啊⋯⋯」
當晚回到宅邸,吉爾伯特夫婦迅速聯絡相熟的巫師前來幫忙。足足花費了一個多小時,才順利透過巫術清除她體內的馬鞭草毒素。得知卡瑞莎平安無事的消息,大家總算露出寛慰的神色,安心地鬆了口氣,並安靜地離開臥室讓她休息,唯獨雷克斯似乎沒有離開的打算。
傑瑞德見狀,唇邊扯起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離開後替他輕輕關上房門。
雷克斯小心地坐在她床邊,望著她陷入昏睡的模樣,眸光出奇地流轉著幾分柔意,手不由自主地向前伸出,細心地將她額前的幾縷髮絲塞到耳後。即使理智強調自己不能這樣做,他還是慢慢俯下身,在她額頭上落下溫柔的一吻,嘴唇的觸碰猶如羽毛般輕柔,可惜此刻的她絲毫感受不到。77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1Ly8KkI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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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變成吸血鬼,學會控制嗜血的慾望,他變得喜歡與不同女生來往,一來是享受保持青春帶來的優勢,二來是享受自己被受關注的感覺。他怕孤單,他怕寂寞,更怕再次被拋棄,所以才會讓他渴望得到更多關注,想確切感受到被在乎的感覺。77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oXqYI1Xc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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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他遇過這麼多的女生當中,唯獨卡瑞莎對他的意義是特別不一樣,她總會無時無刻牽動他內心的情緒。尤其每次看到她跟布萊恩在一起,心裡總會生起一種毫無來由的胸悶,剛才看到她出事,更是令他的心懸在半空中,胸口像被什麼狠狠揪住一樣。
他也說不清這種複雜的感覺,或許是純粹出於對家人擁有的親厚感情,又或許他對她生了某種特殊的感情。但不管他反覆問自己多少遍,始終得不出一個確實的答案來。他只知道,像卡瑞莎這種對感情認真的女人,是絕對不可能喜歡上他這樣的男人。
無奈的是,他始終沒有察覺到,其實躺在他眼前的這位女生,早已經對他萌生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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