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賭坊出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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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令謙慧黠眸子含笑,點點頭道:「下次你來白楊居,我教你丹青畫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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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好似聽到甚麼不可思議的話,堂堂畫功如神的墨竹小姐,要教自己作畫?他眨了眨眼,愣愣道:「令謙姑娘,我、我從未學過丹青,可不會畫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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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我自然曉得,所以由我親自教你。」竹令謙點點頭道。見袁昊面有難色,她慧黠眸子一瞇,道:「方才是誰說,我說甚麼都答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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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哭笑不得,他素來謊話連篇,擅長訛詐他人,對於江湖上惡黨惡賊,已然能說謊說到了臉不紅,氣不喘的高深地步,但是對待朋友,他卻極是看重諾言,答允過的事情,說到就要做到。如今讓竹令謙這麼一激,如何還能坐以待畢,悶不吭聲?當下急道:「好啦,好啦!我學,我學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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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再聊一會,眼看袁昊頻頻打著哈欠,搖頭晃腦,已然睡眼惺忪。竹令謙抿嘴又笑,放眼四探,找了一處草皮地,小睡一陣,直到天色快明,白雲底下,曙光隱現。二人精神稍複,便往原路行回都爭先、李若虛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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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不知為何,一路上竹令謙臉上又現怪色,移開目光,不發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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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竹二人行到道旁,發現都爭先、李若虛同樣整備畢了,已等候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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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李若虛整個人神清氣爽,面頰紅潤,晨風徐過,褐發飄飛,雲鬢濕潤,自有一種道不盡的嫵媚。而都爭先雖眼皮略黑,稍有憔悴,不過整張臉上的神氣,將這一切全蓋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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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心生好奇,眉宇皺著,開口詢問發生甚麼事,可是都、李二人要不打個哈哈,要不轉移話題,絕口不肯提昨晚事情,令他又覺懷疑又覺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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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竹令謙一人,羞赧小臉,低垂著頭,默默行在四人最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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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自大道原路回鎮,先行到白楊林口,竹令謙欲告辭要走,李若虛頻頻謝過對方搭救之恩。竹令謙簡單回禮,謙過幾句,始終一副淡然處之的態度,回絕李若虛所提出的豐厚謝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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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爭先藏不住驚訝之色,向袁昊瞟了一眼,二人目光交集,均是心有戚戚焉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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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令謙欲轉身離去之際,似想起甚麼一事,轉頭淡笑道:「是了,袁昊,爺爺說要是我見著你,就告知一聲:『小子,既然你小命還在,想來私事已了,該好好修練罷?你那泥鰍功,還算不上有成,仍需持續精進。』,那泥鰍功,我瞧你不過練了幾天,就有那般成效,果真和你性子極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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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聽聞此話,心想泥鰍功雖然剛練成不久,確實在戰鬥中起了莫大效用,當即應聲點頭,答允會前去拜訪答謝,就和竹令謙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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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入鎮,一路走回絕千賭坊,此時天色已明,撫仙街上堪堪熱鬧起來。三人遠遠就見著賭坊外人影綽綽,行到不遠,只聽賭坊鬧鬧哄哄,觀者如雲,瞧那些大漢胖商的模樣,顯是賭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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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仔細看去,暗暗察覺那些賭客聚在門外,好似在看熱鬧般,無一不在交頭接耳,竊笑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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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若虛早覺不對勁,快步走去,耳中聽到賭坊內大吵大罵,有王芫兒、孫翠兒、董辰、董通等絕千弟子的罵聲,似是爭執不休,也不知究竟發生甚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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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看熱鬧的百姓見著李若虛,齊嚇一跳,吃驚不小,有人對門內喊道:「喂,喂!我說你們,莫要吵了,你們家的李小姐可回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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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人道:「就是,就是!你們已是吵得天翻地覆,倘若繼續下去,妨礙賭坊生意,你們家小姐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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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千弟子一聞「李小姐回來」五字,自然亂成一片,轟然有聲,登時有人忙奔出門,一見確實是李若虛,喜色難藏,向門內呼喊,其餘弟子這才歡聲雷動,響而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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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數名眼熟的黑袍弟子急忙奔來,卻是孫翠兒、王芫兒、董辰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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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若虛本來心有慍怒,欲要責難王芫兒等人,卻見著王、孫二女各各心安下來,哭得唏哩嘩啦,成了淚人兒,盡覺莫名其妙,心腸一軟,說不下重話,轉念便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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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翠兒抽抽噎噎不停,抱了上來,道:「小姐,嗚嗚……妳、妳究竟被歹人們捉去哪兒了?可、可有沒有……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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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若虛知她年紀最小,除了王芫兒,便和自己最親,現下忍之不住抱了上來,大是違背主僕上下關係,卻也不覺有甚麼,輕輕拍著她背,苦笑幾聲,道:「甚麼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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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芫兒聽聞這話,抹掉淚花兒,目中含恨,怒道:「就是……就是那袁昊和都爭先呀!他們大鬧金玉樓,偷人騎寵,拐走小姐妳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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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若虛見奔出賭坊的眾弟子,又是點頭又是贊同,問道:「這事傳了出去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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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芫兒貝齒咬唇,恨聲道:「小姐,這事情早已傳遍整個撫仙,鬧得沸沸揚揚,人人皆知。早知如此,我當初就不該手下留情,直接重傷他們便是。也不會……不會礙著小姐妳和趙公子的好事。對了,小姐,聽說趙公子受了傷,他、他可還好?」一提到趙公子,臉上全是殷勤關切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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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若虛「啊」的嬌呼一聲,臉上暈紅,一想到都爭先拚命來搭救自己的事情,已廣為人所知,又是害臊又是高興,羞赧笑道:「芫兒,別該那種玩笑,我、我一點也不喜歡趙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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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芫兒、孫翠兒見小姐模樣,以為她是芳心大動,忍不住羞人,皆是女孩子性子一起,大喜過望,調笑道:「小姐……嘻嘻,妳愛煞人家,不願承認,但咱們一看就知道的。趙公子和妳那般般配,小姐您有甚麼不好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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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弟子聞言,一時均忘了憂傷,連連稱是,歡聲笑語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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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那董辰臉色沉下,並未應笑,他向來把李若虛當成目標,心底更認定只有她能配上自己,如今讓趙元佑節竹先登,如何能笑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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