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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 辣氣沖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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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那霍家兄弟的霍文，一槌即敗，臉色慘白，傷得不輕，江湖群豪只感大快人心，振臂叫好，歡呼聲籠罩在袁昊周身，彷彿在簇擁他大步下臺，愈發宏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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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眼尖豪客道：「那是道寶！那是道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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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道士道：「袁昊和霍文境界有差，二脈間的差距，著實不小，這世上能靠一己之力，扭轉幹坤的器物，惟有道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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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勁裝女子道：「活該，偷雞不成蝕把米！霍家想迫得人家姑娘嫁人，反倒吃了袁少俠的大虧！哼，袁少俠還不一定會輸那霍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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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少漢道：「不錯，他老子的霍家居心不良，武律在上，報應不爽，袁少俠這不是替撫仙出了好大一口惡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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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書生道：「不過話又說回來，想不到堂堂霍家大少，在茶館被姑娘人家婉拒婚事，竟是惱羞成怒，想仗著權勢逼人服從。小生遊歷各地，這撫仙霍家的惡名，自然有所耳聞，卻未能料想到會是如此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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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老翁哼聲道：「你們這群年輕人，毛都還沒長齊，嘴上說懂，無一不是只懂一半。霍家做的惡事，遠遠超乎你們想像。你們知不知道，那位姑娘的背後，究竟是誰？可⋯⋯可是那位竹先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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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老嫗附和道：「是啊，竹先生在老身鎮上，老一輩可沒有人不知道他這號人物。霍家這回當真太過火，居然把主意打到竹先生孫女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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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謾駡霍家的浪聲此起彼落，好似不絕於耳，這自然是因為百姓口耳相傳下，得知方才茶館發生的事情云云。那罵聲之中，多半是異地來客的聲音，撫仙百姓這些年受盡欺壓，不敢胡意妄為，他們雖然無膽罵人，卻也冷眼旁觀，默許一切，沒人願意替霍家聲援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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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風仗著道寶在身，龍組戰鬥也已結束，只是但凡霍家之人，充斥在一片罵聲當中，心中何如好受？但見霍本通、文武兄弟、霍風、霍蘭各各臉色陰沉，目中含著憎火，瞪向走下臺的袁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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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本通向衙役看過一眼，那衙役朗聲又道：「龍虎二組，玉珮亮者，自行上……」他話未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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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之間，袁昊哇哇大叫起來，好似終於忍受不住，又奔又跳，只見他一張小臉紅得難受，冷汗狂流，嘴唇好似腫了一圈，微微發顫。袁昊見眾人接踵比肩，齊湧而來，腳下一動，竟施展泥鰍功，扔下傻愣愣的群眾，直往最近的茶館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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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雲堂等人不禁吃驚，趕忙跟上。到得茶館門口，只見袁昊忙向小二要了一杯茶水，咕嚕咕嚕一口幹盡，深吸口氣，似覺不夠快活，他又要了好幾杯茶水，連連數十杯，最後搶過整壺茶，一口痛飲幹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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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那些人看他反應如斯，不由甚覺古怪，他們均想這小娃兒本事不小，行事作風卻難以預料，又叫又跳，儼如怪人，要是一個不注意，讓他傷人那可不妙。他們紛紛退避三舍，不敢再貿然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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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幹過整整一壺茶水，舌頭外伸，只感身上熱氣降下，辣感消退，惟嘴中兀自是發麻難受，道：「小二，小二！茶還沒好嗎？快些，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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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笑道：「這位少俠，咱們店內茶水，每壺都是剛好煮沸的熱水，沖泡現成的熱茶，才能沁入心脾。少俠，好茶需多加等待，急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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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苦不堪言，道：「龜爺爺，我、我快受不了！要不水也行，小二，不要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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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有些不快道：「這位少俠，咱們是茶店，供茶不供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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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道：「你這甚麼黑店？供茶不供茶，好，我換一家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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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拉住袁昊，道：「少俠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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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張著嘴吐氣，道：「幹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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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冷臉道：「少俠還沒付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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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眼珠子一轉，道：「給水就給錢，否則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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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嘿的一聲，道：「給錢就給水，否則小的可要報官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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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雲堂、許無風等人相繼跟來，見袁昊沖入茶館，話也不說，拿茶便灌個不停，其後還和小二鬥嘴起來，極是惹人矚目。且袁昊身上尚有些許辣氣，輕輕一聞，均是面有苦容，不知做何反應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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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令謙一手擋著顧希顏，不讓她接近袁昊，另一手招呼來小二，付了武幣，要他們儘管送上茶水，讓袁昊喝個痛快便是。小二接了武幣，當是露出喜色，連連稱是，趕緊命人煮茶，自己則端水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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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令謙走近過去，卻似一點也不受辣氣影響，替袁昊拿碗倒水，淡淡笑道：「我曾聽人說過，這『紅油掌』的厲害之處，在於塗滿辣椒、花椒濃縮汁液的掌上，只要打中敵人，掌上辣氣就會沁入敵體，辣得對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所幸你只是被打中側耳一塊小肉，還算不上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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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哭喪著臉，道：「妳、妳別靠過來，這辣氣簡直……簡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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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令謙笑道：「放心，我自小就不怕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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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袁昊雖以黑槌子勝過霍文，終究被「紅油掌」打中側耳，初時精神專一，乍看無礙，還不以為意，但那「紅油掌」實如油水碰火，不一會兒功夫，迅速傳遍周身，辣氣沖體，又麻又痛，始終難消，當真就要暈去。所幸既知得勝，再也用不著忍耐，因此一下擂臺，第一件事情：便是找水止辣解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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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總算緩和過來，望著桌上整整三壺清水，喃喃自語道：「紅油掌，紅油掌，只是輕輕擦到耳邊，便有這等可怖辣氣，倘若讓那掌正面打中，指不定我真會痛哭流涕，跪地求饒。哼，霍家果真沒一個好東西，藏著這邪門武功，說甚麼為了我破例而用，龜爺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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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令謙美目一掃，輕聲道：「你剛才動用了黑槌子，是不是？還記得我曾經說過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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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點點頭，想起和當康道別那晚，二人說起道寶的事兒，佯裝誠惶誠恐的模樣，嘻嘻一笑，低聲道：「令謙姑娘的話，豈敢忘掉？一天只得用三回，我記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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