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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八章 又遇黃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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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當日張大狂為教訓丁凡、程懷二人，以驚人蠻勁毀了老陳的酒洞，驚動二大幫派的高層，二派長老深怕此事惹惱老陳，他們混跡群英樓已久，均曉得老陳乍看不問世事，實則培養一股不小勢力，如今萬花、紅纓二幫的關係日漸緊張，說甚麼也不得再多得罪一人，於是紛紛派人和老陳送禮賠個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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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陳本就不願搭理二派紛爭，此事是萬花幫率先發難，紅纓幫出手在後，當下自也沒有客氣，向二幫派要了不少人充當人力，一批人馬處理坍塌的窯洞，另一批人馬又搬酒缸，又搬桌椅，接著在外搭了一處簡便灶爐，供廚子燒水煮飯，眾人合力忙了大半日，總算又能開張營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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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英樓僅這一處飲酒之地，江湖群豪又多是愛酒成性之徒，當時張大狂毀了窯洞，惹得不少群豪義憤填膺，對紅纓幫上下很不待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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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酒旌高升，洞旁十來張大桌，已是人滿為患，店小二來回奔波，累得汗流浹背。有二名漢子坐在靠左首那張大桌，桌前擺滿酒水肉食，談話之際，二人腦袋靠得甚近，說沒幾句，哈哈偷笑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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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名中年漢子道：「兄弟，這次萬花幫大敗而歸，我看啊，他們短時間應該不敢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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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年輕武者啜著酒，冷笑道：「敗得好，活該！我聽說萬花幫為了一個小娃兒的命，甚麼無恥招數都使了，還有甚麼是他們不敢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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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漢子道：「兄弟，你覺得萬花幫還會接著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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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武者點頭道：「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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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漢子道：「兄弟為何如此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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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武者將酒水一飲而盡，重新勘滿，道：「你意氣風發與人比武，結果輸給對方，你可怎地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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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漢子想了想，臉有古怪道：「既然輸了，那便認輸，勝敗乃兵家常事，往後贏回來得了，有甚麼好怎地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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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武者嘿嘿一笑，道：「不錯，在這群英樓，勝敗乃是無關緊要的小事，但倘若……你是輸給一個武功遠不如你的小娃娃，你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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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中年漢子恍然過來，眼中有些不可置信，道：「兄弟，你這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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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武者道：「事實如斯，焉是我能胡說八道的？萬花幫此次會輸，很大原因就是敗在袁昊那娃娃身上。」他最後這話聲音不小，語帶揶揄，正好能讓附近的飲酒漢子聽入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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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漢子臉上微變，見年輕武者滿臉通紅，目光微微迷醺，低聲道：「兄弟，你喝醉啦，這酒別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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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武者大笑甩開中年漢子伸來的手，笑罵道：「瞧你那副模樣，這兒是陳老的酒館，誰敢鬧事？上一回萬花幫在此鬧事，他們還敢不成？」說著，哈哈嘲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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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年輕武者的笑聲傳遍四周，引來其他桌前的群豪凝目張望，但見有的臉露冷笑，有的怒目而視，有的讚賞而笑，有的不以為然，反應各有不同。其中不乏有紅纓幫、萬花幫武者，只是他們可不敢在老陳的酒館鬧事，因此只以目光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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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說也怪哉，當這些人目光凝到一處，彷彿是嚇著一般，譚虎色變，紛紛垂頭，原本七嘴八舌的聲音漸低漸沉，最後細不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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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輕武者眼看面前友人臉露懼色，正覺愣愣不解，其時，背後傳來一道冰冷聲音，道：「我萬花幫的事，還輪不到外人說三道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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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武者回頭看去，這不看還好，一看過去，就見五道冷峻如霜的目光正瞪視自己，其中為首二人的面容，一瘦一胖，一冷面一露笑。他雙眼登時瞪得老大，撲通一聲，竟是坐倒在地，整個人幾乎要暈去，顫聲道：「黃……黃……黃家二位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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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這二人正是黃敏、黃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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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敏挪動龐大身子，雙手負後，緩慢來到年輕武者面前，笑咪咪道：「這位朋友，你說我萬花幫敗給了那叫化幫，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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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武者心慌撩亂，結巴道：「我……我……大人，我……」他怎地也沒有想到，黃家二少會出現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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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恒面無神色，冷冷盯著年輕武者，道：「他確實說了，萬花幫是敗給袁昊那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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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敏「喔」了一聲，聲音拉得又長又緩，眼睹微微瞇細，睥睨著年輕武者，似笑非笑道：「真有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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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武者左右張望，察覺四周有不少武者正自暗笑，知這些人均在看自己笑話，根本無意搭救自己，回頭一瞥，自己那友人居然也不知所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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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頭一冷，牙一咬，起身便道：「不……不錯！我是說了，那又如何？你們萬花幫多年來自恃身份，胡作非為，殺害不知多少良善義士，自以為是天王老子，你們既視江湖規矩為無物，這回敗得難看，還不許人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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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恒冷哼一聲，其他三名萬花幫武者循聲而起，紛紛手按著兵刃，齊喝道：「大膽狂徒！」、「二位大人，屬下願為二位大人拿下此人。」、「二位大人，還是由在下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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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敏伸手制止三人，三人立時安靜下來，三雙眼睹靜靜凝望黃敏，宛若就等他一聲令下，便會衝上前斬殺年輕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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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黃敏臉上笑容不改，道：「好漢子！」接著看到三人，道：「你們啊，這事情有何好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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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名萬花幫武者你看我，我看你，明悟過來，齊聲道：「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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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敏轉過身子，接著又道：「記著，咱們是來請陳老，不是來壞事的……有事，就在別處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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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又道：「是！」話一落，三人便自三個方向撲往年輕武者，一人抓右手，一人捉抓左手，剩餘一人抓雙腿，打算把這年輕人拖到遠處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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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武者極力反抗，正想摸到桌上劍刃，卻是摸了個空，這才驚覺自己那友人連自己的劍刃也一併帶了離開，心中暗罵不已，當下只得赤手空拳對付三名萬花幫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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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武者更無一人出手相助年輕武者，反而都在替萬花幫三人幫腔助威，黃家兄弟既是在此──誰還敢輕易說要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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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不知何處忽然傳來「嘿嘿」的一聲冷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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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臭娘們，當真學不到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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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聲一落，接著碰、碰、碰連三聲悶響，就在眾人驚愕目光之下，那三人慘叫一聲，便彎曲身子，騰飛而出，所過之處，無數桌凳被撞得東倒西歪，鍋碗盡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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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足足飛離了八呎左右，這才失了勁頭，紛紛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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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時之間，在場所有酒客，彷彿有種錯覺，目睹極為熟悉的場面──很快地，騷動聲漸漸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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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敏、黃恒二人見狀，臉色脹紅，頭也不回齊喝：「何方小賊，知不知我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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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那聲音道：「咦？這話聽來好耳熟，罷了……是你龜爺爺我！」說著，哈哈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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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敏、黃恒隱隱覺得那聲音格外耳熟，似乎在哪聽過，轉頭望去，這不回頭還好，一回頭見到來人，二人面容登時扭曲起來，目中深處登時燃起熊熊憎惡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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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在瞪視著殺親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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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敏臉上雖保持笑色，笑得卻異常冷冽刺人，話音中帶著淡淡殺機，道：「袁昊！原來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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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道：「不錯，是本小俠。」聲音中透著一抹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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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酒客一見那矮小身影，一聽「袁昊」二字，立時爆出不小歡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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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幫大戰的消息早傳了開，人人都曉得，萬花幫會鎩羽而歸，除了文天義的現身，很大原因都是因為這年幼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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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那年輕武者，笑問：「這位大哥，你有沒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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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輕武者愣愣道：「不……不打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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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黃恒目光向旁轉去，凝在其中二人身上，冷峻目光同樣帶著殺意，道：「陸象鋒，張大狂，你們紅纓幫簡直欺人太甚，怎麼，殺了我萬花幫大長老，就以為我萬花幫好欺負，打算騎到咱們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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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正是袁昊、陸象鋒、張大狂三人。他們早早就發現黃家兄弟二人，躲到一旁偷偷探聽，是以想知道黃家兄弟來此目的，見他們欲對無辜武者出手，袁昊不管陸象鋒反對，率先衝了出頭，二人只得跟隨在後，紛紛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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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狂罵道：「放屁！黃少新那是自食惡果，咱們才不學你們那套，倚貴欺賤，恃勢凌人，算個屁的英雄好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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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飲酒看戲的酒客，聽聞此話，醺醉的眼神為之一亮，連連拍桌讚好，顯是說到心坎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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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敏聞周遭聲息，大為惱火，目光掃向那些叫好的武者，那叫好聲息才漸低漸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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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眼珠子轉動，趁機道：「張四哥，你瞧，你才剛說了人家，他們又犯老毛病。自己做得好事，還容不得人家閒話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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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恒冷哼了一聲，心中更怒，右手輕輕舉起，哪知道下個瞬間，竟是蹬地欺前，唐突出手，道氣灌輸五指，大掌趨前，罩住袁昊腦袋瓜，一股無形壓力直壓在袁昊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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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袁昊仍是執者三脈境界，依這一掌掌上灌輸的勁力，足能一擊要了袁昊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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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前提袁昊還是昨日的袁昊。已達執者境六脈的他，瀛海島民萃取的又是天地最純正的道氣，尋常執者六脈的武者，哪裡會是執者六脈的島民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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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袁昊避也不避，挺起胸膛，臉上掛著神祕笑容，靜靜等著黃恒大掌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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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恒這一掌出手，意在嚇嚇袁昊，多少還以顏色，心知有張大狂等人在旁，以自己境界，絕無可能傷到袁昊半根寒毛，哪知張大狂等人並未出手制止，他又疑又怒，以為讓人小看，念頭一轉，催動執者境六脈全部力勁，掌招呼呼，當真使出全力擊到袁昊腦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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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心中銘記都爭先、文天義之言，無意獻出底牌，當下只不退反進，側身向旁踏出，似滑非滑，躲過掌招，溜到黃恒右脅身側，手上拿著不知何來的竹筷，略施道氣，點到黃恒右乳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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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恒見掌招撲了個空，大為吃驚，見袁昊竹筷刺來，右手趕忙收勢內縮，以肘打到竹筷。袁昊乾脆鬆開手，向後退開，竹筷直落到地，黃恒這一回肘又是撲了個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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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恒接連落了二次空，臉上由紅轉白，有些掛不住臉，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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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笑嘻嘻道：「我甚麼？」心臟砰砰跳得甚快。以往面對江湖各路武者，他向來只有似個過街老鼠般，東奔西躲的份兒，如今有了和人正面交鋒的實力，僅僅幾個來回，未分勝負，已讓他樂得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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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黃恒出手未得便宜，黃敏同樣吃驚不小，他曉得袁昊執者三脈的實力，因此更覺古怪，照理來說，相差二個境界差，袁昊絕不會是黃恒的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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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狂、陸象鋒偷偷互望一眼，輕輕點頭，佯裝嚴肅神態，有意要騙過黃家兄弟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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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黃恒怒道：「臭小子，看招！」說著，雙手齊抓，一高一低，似是深恐袁昊又溜了走，是以有所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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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眼珠子一轉，心想：「你分明恨我已極，要出手便出手，何必提醒於我？啊，是了，他和我一個娃娃鬥武，已有以大欺小嫌疑，如今群豪都在觀望，他是不敢再占我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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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點，心中更樂，朗聲道：「黃兄，其實你不必如此，你我年紀相當，何必作賤自己，處處禮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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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恒一愣，萬花幫上上下下吃了好幾次袁昊的虧，對他理解稍深，知他嘴巴功夫要比手上厲害遠勝百倍，哪裡敢疏忽輕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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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臉上流露感傷痛色，邊退邊道：「哎喲！你幹甚麼如此，你幹甚麼這般？我、我……我我我，我袁昊武功是低，卻非小人也，你是不是瞧我不起？唉，我是知道的，我都知道，你偷襲我，是看我武功低好欺負，現在不敢出真正實力，卻是看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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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恒眉頭深鎖，眼角餘光瞥到黃敏臉色忽而變得凝重，又見紅纓幫二人均在偷笑，察覺四周射來的目光變得十分鄙夷和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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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這一番話，令主動出手的黃恒落了個以大欺小的嫌疑，那是江湖武者最忌諱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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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恒反應過來，早已晚矣，當下氣得臉紅脖子粗，怒道：「袁昊，都是你害死爺爺，我兄弟倆和你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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