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沒有內力可用（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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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爭先下意識又退一步，心想：「這妖族速度驚人，連我也見不大清楚，倘若牠想攻擊咱們，咱們反應不及，可拿牠沒有辦法。」那白狐狸外貌頗是可愛，但他愈想愈是可怖，當下戒心不減反增，連連退了兩步，一把將袁昊往後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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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白狐狸根本不理袁、都二人，不久又低下頭，過得少時，似是喝得夠了，抬起來頭，眼望袁昊、都爭先二人。但見它一雙如紫寶石般的瞳孔當中，宛若通得人性般，竟是透著滿滿鄙夷之色，微微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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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反應過來，心想這畜生究竟是怎地回事？莫非是在小瞧自己不成？不由大怒，罵道：「瞧甚麼？信不信把你宰了做成狐皮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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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狐狸如有智靈般，狐鼻哼了一聲，屁股朝著袁昊，左右晃動起來，那三條白尾巴隨之搖啊晃的，接著四肢靈足剛動，飛也似的直奔森林而去，沒有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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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臉一黑，顧不得手臂酸麻，舉起長劍，嘴中兀自罵聲連連，甚麼「白狐手套」、「白狐鞋子」都說了出來。他追了幾步，想來李若虛警告在前，不得深入林中，因此到了林口，就不敢再邁出腳步。他不甘地哼了一聲，道：「你可要好好感謝李姐姐，是她救了你一條狐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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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爭先在旁聽著，臉上一陣怪色，這究竟是誰饒了誰，誰又逃過一命，其中之理，一看便知，只是他不願和袁昊起爭執，也就訥然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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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幸虧有那白狐狸，二人這才放開膽子，大口痛飲溪水解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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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天色更晚，瀛海島二人沒有接著前進，循著原路走回草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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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們回到草屋，天色已黑，滿天星斗點亮整片夜空，那一彎冷月高高懸天，嬴弱月光輕輕灑落整片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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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都爭先二人還在暗暗驚訝這小界域的日夜變化、陰晴圓缺之理，就見李若虛自草屋中走出，手上端著飯菜熱食，招呼瀛海島二人，他倆這才想起，自今早來賭坊找李若虛，就甚麼也沒吃。想到這裡，不禁饑腸轆轆起來，當下隨地就座，低頭大快朵頤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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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夜裡，袁昊、都爭先舉了數十個牽強理由，半強硬地讓李若虛睡在破屋，二人草草找了塊空地，仰頭便倒，枕著手臂，觀覽漫天群星，時不時有清風徐來，風中微微帶春意的芬香，這也和外頭真實世界並無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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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暗暗驚歎，道：「這小界域，當然是不得了的好東西，咱們乾脆請李姐姐將咱們扔在這兒，就此躲個十年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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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爭先沉吟片刻，道：「姓袁的，天底下可沒那麼好的事情，你想想『小界域』這名字，是不是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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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今日練劍許久，睡意纏身，有些乏了，因此沒有多想，問道：「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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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爭先皺眉道：「他媽你是從哪兒來中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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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同樣想也不想，又道：「我從哪兒來？和你一樣，是自瀛海……啊！是了，是了，我怎地都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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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跳起身來，似乎是發現甚麼大秘密般，睡意盡消，臉上盡是不敢置信，冷汗直流，望向都爭先，道：「封住瀛海島的結界，可不就叫『界域』？此地叫『小界域』，天底下可有這麼巧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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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他們倆正準備出島時，那隨之升騰而起，緩緩籠罩瀛海島周遭的護圈，是以道氣創造而成之物，那護圈本身，就是瀛海島的界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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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界域和小界域，一個只是近似結界之物，另一個卻是一整個異空間，怎地會有這般大的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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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爭先點點頭，道：「不錯，這小界域怎地看都比咱們界域大上許多，為何要稱一個『小』字，實是讓人費解。」他話說半途，頓了一拍，續道：「而且這小界域看來再怎地好，倘若外頭的界門壞了，咱們可能就不只十年，是一輩子都得待在這沒酒、沒食物、沒博弈的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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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臉露痛色，又道了一回：「沒有博弈的……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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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聽都爭先連說兩次「博弈」，神情激動，大感無奈，想道那博弈一事，也就對都爭先重要而已，對他來說，那是可有可無之物，就是沒了，也無傷大雅。他臥回草地，仰望群星，道：「這倒也是，說來那界門每每發動，可痛得難受。假使每次都要這麼搞，生活久了，自然也要受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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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爭先翻翻白眼，道：「姓袁的，你是真傻還假傻？痛是定然的，咱們瀛海島人只要習得『逍遙定心訣』，自然就和中原武者背道而馳。依我所見，那界門上頭的能量，定就是『武律』的力量。你想想，至今以來界門發動幾回，每每都只有咱們倆受到波及，其餘人皆沒有大礙，若那能量是隨機攻擊人，那咱倆未免也太悽慘啦？」他說罷，伸手掘了一小塊粗土，只覺手中觸感也和外頭泥土並無二異，嘖嘖稱奇，接著道：「他奶奶的，像，真他娘的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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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眨眨眼，還是沒搞明白都爭先想說甚麼，奇道：「像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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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爭先瞪來一眼，指指地上，指指自己和袁昊，道：「你方才練劍的時候，我就不停想著，那界門究境是甚麼名堂？這小界域，和咱們島上的界域，又是甚麼關係。他奶奶的，我甚至懷疑，取『小界域』這名字，本就另有意圖，不懷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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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聞得這話，嚇了好大一跳，腦海忽然閃過一個念頭，背脊冷汗涔涔流下，只覺那是一個荒謬至極的想法，不大可能是真的。他不禁咽了口沫，顫聲道：「武律……武律莫非是想破開島上界域，攻入瀛海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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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上雖這麼說，但具體而言，該怎麼破界域，怎麼入島，這又和小界域有甚麼關聯，自己心中也沒有一個確切理念，只是這麼一個念頭閃過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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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料都爭先臉色冷峻，竟是點點頭道：「十也八九罷？瀛海島的界域是島上老祖先們抽離最後的……最後的……嗯，你知道的，借力製造而成。瀛海島能封十年，只破界短短一日，老祖先功不可沒。武律要想攻破瀛海島，首先得過老頭們那關，你也知那些老頭們人品不怎地好，武功卻強，僅短短一日，實是不可能攻破瀛海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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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聽到這話臉都變了，心中砰砰亂跳，可想了一想，突然歎了口氣，道：「姓都的，咱們武功奇差，只不過丟個槌兒，被道盟弄張懸賞令，就搞得咱們自亂陣腳，頭大得很，這島上之事，咱們現下可沒有閒工夫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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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爭先道：「不錯，島民如何，咱們武功太低，管了無用，那就沒必要管了。當務之急，還是學好武功，保命要緊。」話說至此，忽然像是想起甚麼般，臉上流露責備之色，道：「話說回來，你方才那劍法究竟是怎地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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