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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直指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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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如師太讓袁昊走到階前，當眾弟子之面，將萬象唯識珠捧到他胸前不遠，正色道：「昊兒，你老實回答，璃兒究竟是被誰威迫？其中又發生甚麼事，把你知道的，借此機會，通通說出來，絕不要瞞著不說。」聲音宏亮一片，光明磊落，顯然一點也沒有隱瞞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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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微微歪頭，心想小琉璃師姐讓霍尹等人欺辱，派中弟子有人知道，有人不曉得，那是預其之內的結果，可是圓如、圓容二位師太混跡江湖多年，何等本領高超，眼界不凡，早察覺此事有異，卻始終沒有明言。他當下滿腹疑竇，眉宇深鎖，見二位師太都緊緊瞧著自己，眸中似乎閃過期盼微光，頓時明白過來，忖想：「是了！二位師太怎地可能會不曉得小琉璃師姐讓人欺辱？只不過礙於某些原因，不好當眾和那些烏衣子弟撕破顏面，定是如此！因此一忍再忍，說不定早有盤算。此刻師太讓我不得隱瞞，自然是想借題發揮，揭發霍家惡行。嘿嘿，師太既然要我演演戲，那還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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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腦中突發奇想，刻意擺出一張痛定思痛，深切難忍的模樣，撲通一聲，雙膝跪地，連連磕頭，大聲道：「掌門師叔請原諒，都是弟子的錯，都是弟子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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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如師太吃了一驚，愣愣道：「甚……甚麼？你、昊兒，有甚麼話好好說就行，不必如此的。」伸出一手，扶助袁昊胳膊，慢慢拉他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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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容師太臉上慈藹一笑，道：「阿彌陀佛，昊兒，有甚麼事你慢慢說出口，用不著害怕，為師和你保證，這裡沒有人會和你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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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一出，實如讓袁昊吞下一顆定心丸，卻讓霍尹、霍哲、定寧師太等人臉色大變，隱隱感到不妙，他們如何不明白，圓如師太言下之意，倘若某些人膽敢找袁昊麻煩，便是明著和她過不去，事態之嚴重，非同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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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暗自竊喜，偷偷捏了大腿肉，肉痛淚飆，眼眶直打轉在眼，道：「掌門、師父，還有各位師兄師姐，其、其實弟子昨晚救出小琉璃師姐，師姐為了感謝弟子救命之恩，將事情原委明明白白說給弟子知道，師姊她害怕要是幕後黑手暴露出來，峨嵋派數百年來的聲譽，說不定會因此毀於一旦，因此重重告誡弟子，絕不能說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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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寧師太心緒浮躁，按奈不住，冷笑道：「袁昊，在唯識珠面前，可容不得你說謊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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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齊望向萬象唯識珠，見珠心閃爍綠光，並無半點紅光，知他話中絲毫沒有半分造假，當是貨真價實的實情，登時舉座譁然，低聲細語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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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寧師太臉上更為糾結，斜眼瞪著小琉璃，心中暗罵道：「圓如、圓容為了這點小事浪費一顆萬象唯識珠，已是大出我預料之外，沒想到這賤娃兒，竟敢向一個外人說了出去，實在可惡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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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袁昊又是抹淚，又是渾身顫抖，哭個不停，多數女弟子見他如斯天性善良，忍不住自我譴責，憐憫心大動，加上有萬象唯識珠作為鐵證，篤定袁昊絕不可能說謊，已然對他的話不猶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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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接著道：「弟子當時聽到這裡，雖然不理解小琉璃師姐以往究竟受何遭遇，卻明白師姊她寧可暗自忍受他人欺負，放任流言蜚語，也不願害得峨嵋派聲譽有失，這般大義，實在叫弟子佩服地五體投地。本來弟子認為，好人有好報，惡人自當有惡報，何況是講求佛緣的峨嵋派，更該如此，因此答允師姊，絕不會將事情說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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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弟子又見唯識珠綠光頻閃，齊聲歡呼叫好，心中對小琉璃師妹大感欽佩，紛紛道：「怪不得，小琉璃師妹平時極守規矩，絕不可能妄自闖入禁地。」、「是啊！是啊！好人該當有好報。」、「袁師弟，你快點說，究竟那幕後黑手是誰？」、「咱們不能讓這等卑劣小人繼續待在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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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輕輕哼了一聲，抹掉眼淚，偷偷向後瞟眼，但見小琉璃整個頭低得不能再低，銀髮如同簾帳般，半遮半掩，仍擋不住她羞赧難當的通紅小臉，似乎身旁峨嵋弟子對她說了甚麼，讓她連連搗頭，稱是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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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知如今峨嵋眾人已對小琉璃改觀，大好機會，絕不能放過。他當下昂頭對天，大聲又道：「可是弟子哪裡知道，無論走到哪裡，都有人冷眼嘲諷小琉璃師姐，說她是擅闖禁地，活該倒楣，弟子實在悲憤難忍，想著峨嵋派乃五霸之一，中原俠義道之輩，答允人家的事，本該視死如歸，不說就是不說，豈能言而無信？但弟子怎地也吞不下這口惡氣，所以自作聰明，打破約定，請掌門恕罪！一切都是弟子的過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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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容師太只淡淡一笑，道：「昊兒，你若有甚麼過錯，咱們大可往後再提，現下為師只想知道，你口中幕後黑手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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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道：「是。」隔了半晌，嘿嘿一笑，道：「其實不僅弟子忍不住氣，那幕後黑手同樣是這個道理，想不到他一夥人親自找上門，逼迫弟子要在掌門念詠佛經之際，趁著眾師兄師姊都在，大聲改稱，弟子一切說詞都是子虛烏有，空口白話的猜測。嗯，師父要弟子說出那些人姓名，那自然不是難事，但弟子斗膽一言，有一心願，希望掌門師叔、師父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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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如師太想了片刻，道：「此事要是確實不假，那你功勞不小，好吧，你說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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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賊笑道：「倘若弟子說出那些幕後黑手，能否請掌門拿定主意，將那群惡人逐出本門，絕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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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再次震驚四座，不過要不久，卻未聽得眾人議論紛紛，反而是稀稀落落的掌聲，堪堪響亮，最終成了歡聲雷動的拍掌叫好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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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道：「師弟說得好！那等惡人，絕不能留在派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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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人道：「是啊，是啊！小師弟你快說說，那些人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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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容師太臉上一瞬間閃過快意喜色，複而平靜，點點頭道：「掌門，昊兒說得有理，倘若真有如此，絕不能讓毒瘤繼續敗壞本門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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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如師太歎了口氣，靜靜笑道：「好吧！昊兒，這事就這麼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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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寧師太見勢如此，大感不妙，一句「萬萬不可」哽在喉嚨，實在沒辦法說出口，她知道要是出口辯駁，自己定然也會受人懷疑，屆時甚麼掌門人之位，全成了無謂的春秋大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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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拱手稱謝，轉頭走到小琉璃身旁，拉她來到那群烏衣子弟面前，笑嘻嘻道：「來，師姐，這兒正好有十二人，咱們來玩蛋中選王八，妳指一人，我指一人，選出來的就是王八羔子，妳說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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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琉璃沐浴在眾師兄師姐歉疚和溫暖的目光，長年來邊被追求邊被欺辱的苦楚，似如冬雪終於迎來暖春，慢慢化開，妥實舒暢不少。只見她眼眶紅了一圈，沒好氣瞪著袁昊，道：「你小小年紀，說、說這甚麼話呀？能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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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聽她聲音微顫，也不再強求，道：「妳不選我就自己選啦，來，你！你！你！你！還有……啊，是了，就是你！五個王八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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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所指之人，自然就是霍尹、霍哲、元文之、周逐明等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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