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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五章 袁昊坑人（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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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振天眼睹一瞇，見身旁程懷想說甚麼，心下想著：「事已至此，陳老對這群叫化幫的已是心寒，一心向著咱們萬花幫，恁你小子說甚麼也沒用。」當下擺擺手，笑了笑，卻沒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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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一步步走到老陳面前，笑嘻嘻道：「陳老伯，你老人家是不是糊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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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落，譁然聲四起，眾人臉上各有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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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振天、程懷冷笑已對，而顧老六二人面有不解，眼中渾是不可思議，不解袁昊為何挑在這時，說出這等無禮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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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狂皺眉道：「袁小兄弟，你要罵就罵萬花幫的娘們得了，不許辱罵老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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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陳微微轉過頭，看了張大狂一眼，接著盯著袁昊，蒼老眼睹中的瞳孔微微一縮，不知想些甚麼，低哼一聲，耳邊肌肉緊縮，顯是要發怒之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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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振天搶先一步，喝道：「大膽！袁昊，你目無法紀，詆毀尊長，陳老身在群英樓二十多年，乃是群英樓中的大前輩，哪是你這後生小輩能夠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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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呸的一聲，道：「白癡東西，群英樓算個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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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振天眼中閃過一絲殺機，冷然道：「別以為你年紀小，就能口出戲言，無法無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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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又呸了一聲，根本不理劉振天，望著老陳，嘿嘿壞笑道：「老陳，晚輩曾經放火燒過峨嵋山，這事整個江湖都曉得。就憑這壯舉，你老人家覺得晚輩說的話，夠不夠資格你老人家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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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振天冷笑道：「可笑至極，你說出口的話，十句中有九句都在撒謊騙人，你覺得有人會相信你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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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酒客聽到「火燒峨嵋山」五字，齊是嚇出一身冷汗，峨嵋山乃是道盟五霸之一，峨嵋派的本山，就是少林、武當、靈瑤宮三大勢力，也不敢在峨嵋山造次，這袁昊說他曾放火燒山，就連三大勢力也不敢做出這等大事，他一個武功低微的小娃兒怎能做到，只怕是胡說八道，隨意吹牛罷了。想到這點，酒客對袁昊自是一陣瞪眼，只覺這娃兒謊話張嘴就來，連是大氣也不喘，似個老江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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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間，只聽老陳喉嚨中發出一道沙啞笑聲，轉過身子，道：「原來如此，老夫還想是誰，原來你就是那個峨嵋山棄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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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笑道：「不敢當。」心中則想：「龜爺爺的，要不是受人栽贓，我和都爭先哪裡會落得這般下場？唉，幸虧咱們早一步解開小琉璃師姐的誤會，否則這罪名只怕跳入黃河也洗不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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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陳嘴角緩緩上仰，似乎高看袁昊一眼，又發覺周遭困惑目光，解釋道：「群英樓僅老夫一處酒館，好幾千張嘴都等著喝酒，一日少說就要用掉上百斤的酒，因此，每三天老夫都會進鎮買酒。鎮中流傳不少小道消息，峨嵋山有個棄徒，拜入峨嵋山不過短短幾個月，屢犯派中門規，又殺了人，故被逐出師門。據說那名棄徒是個十三、四歲的小娃兒，看你年紀，確也差不多。怪不得夫人如此器重你一個娃兒，原來是大有來頭，呵呵，你小子敢放火燒峨嵋山，確實有種。好罷，你想對老夫說甚麼，老夫洗耳恭聽。」語氣之中，竟稍稍有些敬重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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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聞話，又掀起一片譁然聲，吃驚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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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老六、陸象鋒同樣少沖境武者，察覺老陳臉上的細微變化，猜想老陳所言應是八九不離十，想道：「往後可要多注意點這位小兄弟，免得一不小心，由他捅出甚麼天大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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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老伯，你老人家想要有人賠償酒館，是不是？」袁昊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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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陳偷偷瞟了張大狂一眼，嘆了口重氣，道：「用不著賠了，是老夫識人不清，怪不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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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道：「陳老伯，晚輩從來只和英雄好漢交朋友，絕不找陰險小人當朋友，你老人家既說照料張大哥多年，張大哥是甚麼人，你和他相處多年，焉會不知？晚輩和張大哥認識尚淺，就知道他是個直來直往的粗漢子，他說一就是一，絕不會改口說二。既是沒有做的事情，他這粗漢子怎地可能會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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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陳聽到這話，佝僂軀子微微一震，眼中突然閃過一抹明亮，瞟向張大狂，道：「不錯，老夫清楚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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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續道：「何況，這事該負責任的，根本不是張大哥，而是另有其人。張大哥出刀，一心都是為了你老人家的酒館，你老人家聽信小人讒言，怪罪張大哥不是，如何不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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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振天聽袁昊暗罵自己，輕哼一聲，不快道：「分明是胡說八道，張大狂自兒都承認是自己所為，何來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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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眼珠子緩緩一掃，從老陳、程懷、到劉振天三人，看過一人就嘿嘿笑了一聲，連笑了三聲，道：「三個臭花娘，說到此事，還不是你們萬花幫幹得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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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陳搖搖頭，道：「袁……這位小朋友，此事確實是張大狂所做不假，惟有他那等霸道的刀勁，才有可能弄垮窯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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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重重嘆息一聲，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道：「所以我才說你老人家糊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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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陳既明白袁昊並非刻意貶低他，而是專指一事，且真有其事，當下也不發怒，只問道：「老夫哪裡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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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指著劉振天三人，道：「晚輩聽人說，酒館當中有一處位子，乃是專屬萬花幫，可真有這等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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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陳頓了一會，目光似乎轉到一處，接著臉色古怪道：「確有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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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道：「聽說陳老伯的酒館，既不屬於萬花幫亦不屬於叫化幫，是不是？」老陳點了點頭。他嘿嘿一笑，刻意高聲道：「陳老伯，這酒館是你老人家的酒館，怎地成了萬花幫臭花娘們的酒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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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陳一愣，道：「甚麼萬花幫的酒館？」他整個人突然暴跳如雷，罵道：「小子胡鬧，那是老夫的酒館！任何人都不能從老夫手中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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