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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 袁昊戰霍文（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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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上霍文、霍本通、霍風聽到這話，臉色均變，眼中閃過冷冽殺意，他們誰都想不到，這袁昊竟敢一而再，再而三地侮辱他們霍家。台下多數人不清楚茶館發生的事情，臉上都是莫名其妙，交頭接耳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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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無風頭疼難忍，道：「竹老先生，這袁少俠是您的朋友，能否想些法子？霍家現在肯退而想讓，只因他們忌諱竹老先生您，一來霍賢侄想娶竹姪女，二來他們清楚李某不會坐視不管，但倘若惹得過頭，天曉得霍家人會如何報復袁少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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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雲堂哈哈大笑，道：「無風啊，這可為難老夫啦，老夫就是管得了一時，可管不了一事。」他嘴上雖這麼說，心底卻快活難言，只想袁昊替自己爭了一口大氣。他吁了口氣，續道：「他們霍家這些年確實過分了，現在不過是一報還一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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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擂臺上的霍文喝道：「住嘴！」右掌向著袁昊打去，掌心油油一片，赤紅如血，隱隱逼來熱辣辣的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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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不知那是甚麼掌上功夫，提劍直指紅掌，劍光一閃，猛然刺去。霍文左掌自旁接上，掌勁更甚，作勢要落在袁昊握劍的右腕。這一掌實在拿捏得洽到好處，彷彿一切都在預料之中。袁昊為了救招，劍至途中，凝住劍勁，收勢向右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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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文又喝一聲，大步急奔而來，到得三步之遠左右，蹬地高高躍起，這一奔一跳，簡直快得匪夷所思，輕鬆自如，一點也不像拖著那笨重胖軀的人。只見他雙掌收在左右二脅，淩空劃圈，雙掌同出。那赤紅雙掌威力本就不差，加之雙掌齊下，還是自上而落，其掌勁威力，不可估量。但見袁昊泥鰍功又動，一縮頭，一扭身，溜得老遠，只聞碰的一聲大響，這一掌打在其中一處旌旗，旌旗承受不住，應聲折裂，轟然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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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文冷笑起來，道：「真虧你躲過這一掌，不過你能躲得過一招，難不成能躲得過全部？我這『紅油掌』，愈使可會愈強，嘿嘿，你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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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見他下一掌打來，溜身避過，雖未擊中，但掌上熱氣，不知為何飄飄欲來，那陣辣麻麻的感觸愈來愈盛，渾身皮膚又燙又痛。再過數招，招招落空，辣氣卻是熏天，已然受之不了。群眾感受到那又辣又熱的刺痛，均是退了數步，有的人頻搔皮膚，有的人狂飲茶水，有的人乾脆掉頭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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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紅油掌的厲害，袁昊總算明白過來，他倆每過招一回，掌勁挾風，風帶辣氣，流通無阻，自然而然會向外傳播出去。一掌辣氣未了，另一掌接著又來，辣氣一層堆一層，層層相疊，就如聚沙成塔，根本不見其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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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數度想逼攻上前，迫得霍文不再出掌，然而每回攻上前，劍刃對準一掌，另一掌便會伺機而動，打往他腕骨、臉面、胸口，往往近身打不了一招，辣氣逼來，不及竄近回招，就得溜身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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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那霍文是執者四脈的境界，無論速度、力勁、反應，都在執者二脈的袁昊之上。近身過招，本是最不利於袁昊，可是霍文卻是打也不打，分明是想耗死袁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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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心想如今眾目睽睽，武功不如人家，道寶不大好使，平時的下三流打法更不得，僅憑尋常方法，想求得勝果，確實不是辦法。他清楚要是自己再無作為，定會落敗，不再藏技，泥鰍功、絕千劍法同時使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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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手腕一低，藏劍於胳膊之後，竄身過去，對準霍文頭、咽喉、二脅、胸口等要位，連連猛攻。只見他屏住氣息，抓准油亮亮紅掌打來的空隙，溜竄欺身，嗤嗤二聲，劍光罩向霍文右脅、胸口二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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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文不動聲色，邊退邊凝出源源道氣，左掌朝袁昊門面打來。袁昊吃驚不小，長劍連攻不停，扭頭一躲。霍文右掌又是回來。袁昊終究慢了一拍，右耳讓掌邊掃過些許，吃痛一聲，不小心吸了口氣，那辣氣沖入鼻腔，一時之間，耳中嗡嗡作響，整個人呼吸不得，只好退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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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文見四周喊辣聲不止，自信一笑道：「不巧我對辣味兒情有獨鍾，這點辣味兒，連塞牙縫都嫌不足，哪裡能稱得上是辣？」深深吸了口氣，隔了半晌，竟是嚷嚷起來，道：「袁昊，這『紅油掌』，乃是當年一位西域的得道高僧所創。那位高僧平生嗜辣，聽說咱們中原四川以辣著名，特意遠道而來，吃了著名的紅油抄手，由感而發，費時數年光陰，潛心開創而成。平時家中不肯輕易讓我動用，現下為了你，倒是破了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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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根本沒把話聽進多少，方才右耳被輕輕掃中一掌，連帶渾身上下，通體不適。他只覺眼前紅茫茫一片，眼睛實在疼得厲害，淚水止也不住，口乾舌燥，喉嚨腫得厲害，整個人搖搖晃晃，熱得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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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過招，袁昊長劍碰不著霍文，霍文掌勁除了耳中那一掌，同樣打不著袁昊，照理而言，這一來一往，雙方本該無事，奈何霍文那「紅油掌」的辣氣，實在駭人無比，就算只輕輕一碰，也能辣得他人哀哀叫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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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心如即焚，尋思起來：「辣他奶奶的，不行，不行！倘若這般下去，別說比武，我定會先被辣氣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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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心念電轉，甚麼星雲派、甚麼耳目眾多云云，通通拋去腦後，再也不管，右手摸往腰間，道氣催發，拔槌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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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聞「磅」的一聲，黑槌化作黑色流星，直上直下，僅是一擊，槌勁硬生生蕩開辣氣，砸將在霍文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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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文一見袁昊幾欲要倒的模樣，心底得意，以為勝券在握，全然忘了霍本通賽前才提點他「小心槌子」。其時，他方見袁昊有了動作，一剛回神，倏然經脈發麻，掌心傳來一陣劇烈痛感，他大叫跪地，低頭一看，驚見自己右掌五指連同肉掌，手骨均斷，血肉模糊，軟軟歪著，模樣好似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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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文錯愕難當，台下群眾更是訝然，他們躲得老遠，依然清楚看見袁昊拿出一柄黑槌子，只出一招，威力可怖，打得霍文毫無招架之力，受了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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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忍著又痛又麻的感觸，大喘粗氣，快步上去，劍指著霍文咽喉，看向霍本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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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本通見本來大好情狀，說變就變，心下忖想：「那槌子果然威力不凡，很好，很好，這樣才適合咱們霍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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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狀如斯，知霍文無力再戰，霍本通臉上苦澀，朗聲道：「勝者，袁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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