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峨嵋派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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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孕婦性子極不服輸,當下強哼一聲,扶著大肚,向袁、都二人看來一眼,見他們動都不動,似覺大失所望,又哼一聲,起身就要走回灶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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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二名青袍弟子見孕婦態度如斯,其中一青袍弟子嘿嘿又笑,身上氣勢偷偷外洩,比起方才加重幾分力,又立刻減去幾分力,乍看之下,毫無改變,是以這麼一來,做得隱晦至極,就算是尋常武者,一時間也難以察覺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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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那孕婦剛踏出第二步,本還毫無所感,直到第三步落下,四肢百骸忽覺異樣感襲來,只感一陣胸悶難受,她是尋常老百姓,並非江湖武者,沒有道氣自行抵禦,如何能承受得住武者的氣勢外放?但見她臉色不禁又白,兩條腿軟軟發顫,踉蹌幾步,眼看要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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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都爭先吃了一驚,欲要急忙去救,卻是小二先一個箭步上前,輕輕攬住孕婦,陪笑一句:「諸位客官,莫要介懷,自從內人懷上身孕,經常貧血,哈哈,哈哈……」話說完,便扶著孕婦走入灶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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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二名青袍弟子聞得此言,彼此互看一眼,訕笑出聲,又擊桌又拍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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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那二名青袍弟子行此惡行,以他人痛苦為樂,非但不以為意,還訕笑出聲,態度更為狂妄,袁昊眉頭緊蹙,他雖只瞧著滿桌齋食,並未仔細識得二人面目,卻覺那二人定不是甚麼好人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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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爭先桌下右腳輕輕碰了袁昊,微微搖頭示意,其言下之意,甚是好懂。袁昊了然他意,明白他倆如今不要惹麻煩上身為妙,因此就算氣在心頭,也忍著不出口叫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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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尋思:「李正志口中的古撫仙追兵,雖不知是真有追兵,還是為了訛詐他們離開撫仙的幌子,無論如何,咱們已無任何後手,還是多加小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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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其中一名青袍弟子笑道:「妙哉,妙哉!元師兄,你這氣勢外放的功夫,可說是愈發得心應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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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被稱為元師兄的青袍弟子,大笑拱手,道:「不敢當,所謂一回生,二回熟,這點伎倆,多練個幾回,自然熟能生巧,手到擒來。你說是不是,周師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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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師弟道:「師兄所言甚是,這天底下間,論內功心法之強,誰能匹敵武學大宗的少林?但若是論收放自如,果然屬咱們峨嵋派為之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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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聽到這裡,心頭一震,輕輕吸了口氣,手微微抖動,竹筷差點兒就要落地,他心忖道:「他、他們二人竟然是峨嵋派弟子?那位圓如師太的弟子,這……這……不可能!怎麼可能?」對於圓如師太當日的救命之恩,他始終銘記在心,恩德猶在,哪怕武律當前,彼此勢必為敵,敬佩之感依然不減半分。他本想這世上再難找到如此善心的活菩薩,但眼前這二人,竟是那位師太的門下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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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師兄搖搖頭,道:「不對,不對,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周師弟。我曾聽掌門說過,這天底下最為神妙的心法,並不在中原任何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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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師弟驚道:「這、這是甚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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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師兄聳聳肩膀,道:「我也不清楚,掌門絕口不說是哪家門派的心法,咱們心中也沒個底。不過掌門向來虛懷為懷,慈悲待人,甚麼武林之最,她老人家八成也不願擔上這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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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師弟道:「這麼說來也是。」隔了半晌,他接著問:「元師兄,你今日相約我來此,是不是有甚麼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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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元師兄點點頭,道:「這個自然,此處絕不會有他人過來,當是佳地。但是事關重大,在那之前……」說著,斜眼項袁昊、都爭先二人打量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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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在旁細聽,感受到二人目光,眼珠子一轉,心想這二人雖是峨嵋派弟子,卻以氣勢嚇人,欺壓孕婦為樂,行為舉止和那位活菩薩般的圓如師太,大相逕庭,有種顛倒是非之感,又想這二人明知此處不會有人,還相約於此,形跡可疑,自然是不懷好意。他雖非峨嵋派弟子,更不願向武律道盟白做人情,但圓如師太有救命大恩,尚未回報,此事說甚麼都得探個清楚明白,好替圓如師太解決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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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之間,忽見眼前都爭先身子向前,左手身來,猛推袁昊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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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不明所以,讓都爭先這麼一推,已是連人帶椅,向後倒出數步,眼看椅子搖搖晃晃,似乎要倒,他輕輕踢了椅子前腳,翻了一個筋斗,安全落下。他目光一抬,正欲瞪往都爭先,哪裡知道這一看去,可不得了,他同樣向後暴退,嚴陣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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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個瞬間,只聽喀啦一聲,一隻大手落下,袁、都二人的木桌登時斷成兩半,垮塌陷下,滿桌齋食落了滿地,鍋碗瓢盆碎得碎,破得破,灑得滿地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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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這才驚覺過來,卻原來都爭先這是護他安全,若非如此,適才他就會被那掌打得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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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有人冷哼一聲,道:「果然不錯,這二人會武功。」卻是那元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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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周師弟瞇起眼睹,道:「裝神弄鬼,看就不是甚麼好人。說!你們二個來峨眉山,究竟想做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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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本來對二人已是心有不快,不過礙於種種原因,不得如往常那般大聲叫板,現下對方親自找上頭,還惡言相向,他如何還忍得住?當下道:「龜爺爺的,咱們吃個飯也不行?堂堂峨嵋派弟子,連人吃飯也想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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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周師弟臉色更冷,喝道:「臭小子!你說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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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爭先見這兩名峨嵋派弟子先是以氣勢嚇人,其後出言不遜,又莫名其妙出手傷人,又想方才那一掌,掌上勁力和自己差不了多少,應是少沖境功力。若非自己處處留心,早已提氣等候,姓袁的可就一命嗚呼。他強忍怒意,悄然吁氣,拱手道:「二位誤會了,咱倆久聞貴派大名,今日前來,是以想上山拜師,一片誠心,絕無任何歹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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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元師兄嘿的一聲,指著地上慘狀,道:「說得倒好聽,這是毫無歹意?這叫一片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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