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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六章 瀛海島的丹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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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極不服輸，二人歇息一會兒，嚷嚷要接著練功，如此自早練到正午，又從正午練到傍晚，不知切磋了數百來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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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都爭先送飯過來，二人這才停下切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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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用飯之際，文天義見袁昊精神頹然，飯不入口，一副昏昏欲睡模樣，心想一個執者境武者和他切磋過招，能撐過大半天下來，屬實不易，然而尚有萃氣的修練，內功是奠定境界之根基，乃是重中之重，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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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都爭先笑道：「文幫主，在下方才聽顧大哥等人提及幫主過去闖蕩江湖的風光事蹟，深是敬仰，可否和在下仔細說上一說？」說著，偷偷看了袁昊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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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幾欲昏睡過去的袁昊，一聽到要說文天義闖江湖的遊歷，登時來了精神，雙眼瞪得老大，一雙眼珠子盯著文天義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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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天義見此，恍然大笑，於是說起當年闖蕩江湖的種種過程，從平淡無奇到大風大浪，從教訓地方惡霸、腐敗貪官，到解救良家婦孺、富賈商農，唯獨不提黃家的事情，每每過程中都是有驚無險，暗藏危機，可是文天義話語稀鬆平常，好似瑣碎小事，一點也不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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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又是大聲讚好，又是罵人不是，當真是一會喜一會怒，忙得不停，他聽得神魂蕩漾，睡意全消，興奮心道：「若有朝一日，我也能像師兄那樣行俠仗義，快意江湖，打得道盟哇哇叫，揍得聖教棄神求饒，人生如斯，大已無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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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臆中洋溢一股壯志，鬥志再次點燃，飛快把面前飯菜扒完，又想：「袁小俠行俠仗義第一步，就是打撫仙霍家，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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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跳起身來，瞪著都爭先，來回渡步，繞到第三圈時，似乎忍也不住，不滿道：「趕緊，趕緊，本小俠要練功，你怎地那麼慢？吃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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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爭先翻翻白眼，沒好氣道：「滾遠點！自兒練去，萃氣之法還用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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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天義聽二人談話，知接下來的話他不便在場，拿了飯菜往洞口走去，笑道：「師兄閉關這些年，與二弟他們聚少離多，打算和他們好好敘舊，不醉不休，師弟，你要好好練功，咱們明早接著來。」說完，逕自離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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瀛海島二人你看我我瞧你，一時悄無聲息，只剩碗筷接觸的清脆聲響。自峨嵋山逃亡以來，他們歷經不少波折，離散又聚，總算覓得一處暫緩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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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甚麼看？」忽地，二人異口同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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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不快道：「你學我幹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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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爭先道：「放屁，是你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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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道：「是你說要指點，快一些，待本小俠武功有成，定要揍得霍家裡外不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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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爭先斜眼瞟來，道：「就你？霍家甚麼人，當年我和老爹在外，霍家聲勢已是不小，如今家大業大，實力更勝往昔，堂堂撫仙的一方勢力，連朝廷官員都不敢隨意冒犯，你一個傻小子，拿甚麼跟人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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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癡，本小俠要尋霍家麻煩，幹甚麼挑上整個家族？一人之力，豈會是萬人之力的敵手，我自然是挑他們霍家子弟下手，那霍風想強娶令謙姑娘，我第一個就挑他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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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爭先鼻子輕輕哼了一聲，怪笑道：「不錯呀，咱們島上的怪童大俠，終於情竇初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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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眨眨眼，想道：「甚麼情竇初開？」想了一會，立時明白過來，解釋道：「姓都的，你別胡說八道，我和令謙姑娘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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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爭先壓根不聽完話，哈哈笑道：「吹！就會吹牛瞎說，每一個男人讓人察覺，都是口口聲聲的清白，絕無此意的正人君子，呸！老子才不信。」言下之意，鄙夷甚重，大有將天下所有男子都歸為同一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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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都爭先跟隨父親在外從商，和絕千閣關係良好，在李正志夫婦精心安排下，他自小就和李若虛處在一塊，兩小無猜，情竇初開，李若虛更對這青梅竹馬，芳心暗許。多年之後，他二人再次重逢，情思更甚往昔，久而彌篤，終於成了好事，只不過又因李正志的緣故，如今各分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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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情場方面，都爭先可說是見過不少大風大浪的老手，遠勝於袁昊，袁昊看不出、察覺不出的感情，他卻看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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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爭先縱然不識得竹令謙，但和李若虛的朝夕相處，他深明自古以來，女子人家的心思自要遠勝男人百倍有餘，一名年輕女子既然相邀陌生男子入得閨房，焉會是出於反感之理？那竹令謙邀袁昊入屋，意在學習丹青畫術，但何嘗不是表現出她對袁昊的信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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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都爭先根本不聽解釋，袁昊懶得再費口舌，轉而問道：「你答允文師兄，要指點我萃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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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爭先放下碗筷，嫌煩似的擺擺手，道：「好，好，這就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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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在撫仙甚麼武功都不會的你，短時間達到執者三脈境界──這是你進步的證明。只是以瀛海島民看來，你這速度一點也算不上快，反而有些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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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家人不會放過這個除掉你的大好機會。因此今日之內，我要你達到執者五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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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袁昊連連點頭，突然雙眼睜圓，彷彿聽到甚麼不可置信之話，嗆了一大口口水，咳嗽不停，顫聲道：「你……你、你說要我……要我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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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爭先很滿意袁昊的反應，笑得格外燦爛，道：「我說，今日之內，你要達到執者五脈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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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吸了老大一口冷氣，舉起右手三根指頭，接著又多加二根指頭，接著道：「執‧者‧五‧脈？」說到最後一個字，咬緊牙根，聲音變得又沉又低，臉上最初的震驚之色，堪堪轉變成鄙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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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就是執者五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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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龜爺爺逗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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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者境界，學如登山，由淺入深，由繁化簡，循序漸進而覓得窮奧，乃世俗常理，但登高望遠的過程談何容易，尤其境界愈高深者，近得山巔，百尺竿頭再求進步，實甚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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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雖不過是執者境武者，別說登山之志，大可能連登山的資格都沒有，要突破境界，自要比大境界者容易許多，可是要他一日之內接連突破二個境界，哪裡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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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武者練功素來是一步一步突破境界，登高望頂，心浮氣躁者往往得不償失，故武者修行亦是修心，從未聽說有武者能夠一次突破一個境界以上，倘若真有這等奇事，依江湖武者好熱鬧的性子，還不廣傳天下，鬧得人人皆知，袁昊成為武者的日子愈久，有些事情心悟即知，因此根本不信都爭先的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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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我來。」都爭先神秘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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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跟在後頭，臉上兀自不信，行到花簇面前，都爭先指著那豔麗濃郁的紅花簇，道：「咱們二個為何不怕花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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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愣了一愣，左右看了看，確認周遭無人，低聲道：「因為……因為咱們是島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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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爭先點頭道：「不錯，咱們是瀛海島民。」他接著又問：「咱們修練甚麼功法？萃取的道氣，比之天下武者萃取的道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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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又答：「咱們練逍遙定心訣，道氣？哼，中原武者無不高歌頌揚當今武律，認為武律即是真正的大道，自然是萃取武律的道氣。咱們島民……嘿嘿，萃取的可是天地間最純正的道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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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爭先點點頭，重重嘆一口氣，道：「姓袁的，你自兒都說啦，咱們和普通武者不一樣，有些事他們辦不到，不代表咱們辦不到。古人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然而這面鏡子若是混濁不堪，看得不清不楚，還正個屁？他們受到武律的桎梏，可咱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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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武律幹甚麼要捉拿咱們？島上那些老傢伙總是說：武律和法則有著相同野心。他們一心想成為真正的『大道』，對咱們這些崇尚古之『大道』的島民，滿心堤防，恨不得宰了咱們島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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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喔了一聲，緩緩抬頭，彷彿都爭先的話語是春風過耳，聽過就罷，皺眉道：「姓都的，你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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瀛海島民和中原武者天差地別，武者敬天，對武者而言的天，即是大道，島民和尋常武者認知的大道不同，連同功法受限與否，亦是迴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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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黃少新引動武律石碑，袁昊二人對石碑一陣說不出的不悅和不適，反之黃少新受惠金黃道氣，實力陡增數倍，此異同顯而易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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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爭先道：「咱們不怕花毒，他們怕不怕？他們萃取武律的道氣，形軀受到桎梏，咱們有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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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腦海深處彷彿竄過一道電光，明悟過來，道：「是了，是了！咱們不怕，他們辦不到，咱們島民可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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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忙問道：「那我該怎地做？」事到如今，已是全盤相信都爭先的話，不覺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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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大道衰敗，武律出頭，道氣不純，要想達到上古先賢練氣的境地，得有外力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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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爭先自懷中取出一小囊，囊中取出一香木盒，那香木盒外觀古樸，盒上鑿跡嵌入木中，一刻一畫均是筆直不歪，顯是出於武功大家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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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木盒輕輕一開，一股丹香氤氳衝出，轉眼之間，充斥整個洞中。這丹香清新淡雅，香氣似清風吹拂四周，層層交疊，甚至蓋過濃烈的萬花花香。盒中放著一枚丹藥，丹體呈青綠色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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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爭先飛快拾著丹藥，道：「張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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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依言張嘴，當他嘴剛微張開，一抹藥氣撲鼻而來，下巴立時被外力闔上，耳中就聽都爭先的聲音道：「快打坐運氣，切記定心訣之法，這枚丹藥數量稀少，咱們島民一生只得吃一顆的珍貴靈丹，別浪費藥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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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聽到這話，才剛打坐運氣，就感口中那清雅丹香彷彿化成一泓清水，先從流淌入咽喉、胸膛、肚腹，最後融入四肢百骸，像隻纖纖玉手輕柔撫過，當真是說不出的通體舒暢。緊接著丹田處源源勃發一股溫暖熱能，那熱能具有某種吸力般，竟是引動天地道氣凝聚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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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感受到通體皮膚都有道氣緊貼而來，萃取完些許道氣，又有道氣爭先恐後鑽入體內，等著他萃取入體。這些道氣純正至極，過去所萃取的任何道氣都遠遠不如。
每當萃取完些許道氣，只覺經脈好似又撐大、增強不少，道氣吸收的速度愈來愈快，暢通自如，他又喜又奇，有心和都爭先問話，但察覺那氤氳丹力正逐漸消散，恐撐不久，是以當下只能專心萃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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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之間，袁昊似乎沉沉睡去，在似夢非夢的遐想間，他離開形體桎梏，乘風而行，又是徜徉汪洋大海之間，又是縱情高山深淵，周遭景色變化無窮，一刻都不嫌緩，也不覺惱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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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團濃霧自四面八面包抄而來，又很快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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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然之際，四周景緻又變，忽見千仞聳山，霧靄重重，涓水長流，紫雲紫氣，一切所見難覓真貌，而萬籟在耳，不覺吵雜，實是美妙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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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循聲而走，走到哪霧靄就散到哪，眼珠子打轉一切，見有飛禽猛獸、俊男仙女，天下從未見過的奇妙之事物盡顯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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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了一圈，不慎撞到一名老翁，趕忙攙扶對方。與此同時，偷偷觀察著這老翁，就見他白髮茂密，皮膚泛黃，絲毫沒有皺紋，一身紫袍白衫，說不出的瀟灑落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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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正想道歉，卻察覺怎麼也發不出口聲音，或者說沒有了嘴巴——彷彿自己生來就沒有嘴巴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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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翁搖頭而起，抬頭一瞥袁昊容貌，嚇了一跳，詫異袁昊的到來，二人你看我，我望你，突然那老者笑了起來，似乎說了甚麼，袁昊十分吃力聽著，奈何只知有聲音，甚麼聽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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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不知多久，袁昊睜開眼睹，眼前都爭先正凝神關注過來，他呆愣愣望著半空，對夢中所見仍意猶未盡，嘆道：「天下竟有那等仙境，真想親自走上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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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仙境？姓袁的，你莫不是睡傻啦？」都爭先語帶揶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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