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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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元佑笑道:「好,不愧是都兄,夠爽快!在下的條件很簡單,要是咱們贏了,你們得答允在下,這輩子絕不能再見若虛小姐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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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都爭先會答應下來,已是出乎袁昊預料之外,此時聽得趙元佑的話,更是洞心駭耳,雙眼瞪得老大,忙拍桌起身,正欲大聲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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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都爭先搶先又道:「好,就這麼辦。若是咱們贏了,你們這輩子也不許再見若虛⋯⋯若虛姑娘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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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元佑道:「沒問題,咱們擊掌為誓。男兒漢大丈夫,以此立誓足矣。」伸出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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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爭先好不容易壓下情緒,一刻也不願再見到趙元佑的面孔,深怕又勾起和李若虛的情事,當下什麼都沒想,同樣伸出手掌,啪的一聲,和趙元佑擊掌為誓,苦道:「誰不守信用,就是無恥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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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元佑冷笑道:「好,那咱們就等會見真章。」說罷,連桌上茶水碰也不碰,起身拱手,道:「都兄、袁兄,二位盛情卻之不恭,奈何在下還有要緊事在身,無法奉陪到底,見諒,見諒!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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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趙元佑留下幾枚武幣,笑著要走,霍純瞪了袁昊一眼,禮也不施,逕自轉身跟上。他們二人隨意入店,匆匆而走,一舉一動究竟是有意無意,還是另有謀算,卻也無人會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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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見他們走遠,左右瞧了一眼,接著低聲道:「姓都的,你莫非蠢了不成?趙元佑那廝和李正志背地勾結,串成一氣,他就是輸了賭注,你想想那李正志為了此事,背棄和咱們的盟約,豈會允了這檔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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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爭先這才恍悟過來,大吃一驚,心想:「姓袁的說得不錯,李柜主一心向著大宋王室,他媽的,他哪兒肯答應?我、我這是心急糊塗了,怎地會答應這事情?我怎麼會答應下來?」想到要是小琉璃輸了比武,自己終生不得再見李若虛一面,涔涔冷汗打濕整件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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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又氣又急,都爭先愣愣盯著木桌,只聽得四周觥籌交錯,酒氣沖天,眾人喜色一片,惟二人話也不說,茶酒也不碰,滿腹全是苦愁鬱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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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咬咬牙,道:「事到如今,咱們只得找師姐,請她幫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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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爭先目光迷蒙,點了點頭。他們再無心情用飯,叫了江小二付酒菜錢,快步出門,提氣奔回峨眉山,急急忙忙趕往別院,找到小琉璃,說了打賭經過,拼命低頭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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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琉璃聞得話,眉頭微微一皺,道:「都師弟,咱們峨嵋派好歹是佛家門派,五戒之一的偷盜戒,那是不許咱們弟子博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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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爭先聞言,滿臉通紅,囁嚅道:「師姐,這事、這事都是我一人糊塗,要是師姐不便相助,那也是無可奈何。我⋯⋯我再另想法子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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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琉璃不清楚都爭先和李若虛的情事,只是從未見過都爭先這般窘迫模樣,不禁心生好奇,道:「都師弟,你平時精明得很,為何要⋯⋯」話未問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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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哼了一聲,道:「師姐,妳瞧瞧姓都的那張臭臉紅得似猴兒屁股,還能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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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琉璃聽到這話,少女天性勃發,眸子一亮,閃過會心笑意,道:「原來咱們的都師弟是喜歡上人家,才會失了方寸。嗯,那絕千少柜主確實生得標緻過人,怪不得師弟會動了凡心。」她並非出家弟子,用「凡心」一詞本不恰當,但她師父、師伯都是出家人,長久薰陶下,自然而然便用上出家人的口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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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爭先臉上更紅,咳嗽一聲,道:「師姐,我、我不是⋯⋯不是這麼一回事,不是,不是妳想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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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琉璃笑意愈來愈盛,忖想:「都師弟和袁師弟素來感情甚好,我作為他們的師姐,理應幫幫他們才是。」當下向著都爭先道:「好吧,這事我來替你出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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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都爭先二人聞言大喜,連連謝過小琉璃,說甚麼她是天女下凡、菩薩救濟,感天感地,為之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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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琉璃面色一板,義正嚴詞道:「不過都師弟,這次我雖然幫你一回,但你得好好戒了博弈。」她話一說完,登時聽袁、都二人齊「啊」了一聲,面露驚愕之色,好似聽到甚麼驚恐無比的事情,可怖可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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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顫聲道:「從今往後,一次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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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博弈賭術,可是瀛海島二人至今賺取武幣的唯一財道,他們得苦苦在外流離十年,沒了博弈賭術,從今爾後,哪來武幣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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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雖非貪財之徒,但想在江湖中生存,沒武幣那是萬萬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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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琉璃搖搖頭,道:「自然不行!佛門五戒,就算不是出家弟子,也該當遵守。你們要是不答應,我就不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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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爭先只覺腦袋嗡的一聲,整個人好似深陷泥濘,愈陷愈深,口鼻難以呼吸,不禁為之一窒。此時千頭萬緒湧上心頭,全是和賭術相關的過往回憶,如江水般翻滔不停,轉眼流逝。都爭先咬緊牙根,想著自己自幼學習賭術,比起認識袁昊還要更久,簡直能說是和賭術相依為命,要他斷然放棄賭術,那是如何為難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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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細細想著更加久遠以前,日以繼夜拼死學習賭術的事,心中突然空明一片,忖道:「我當初學習賭術,不就是為了和若虛玩在一塊,好叫她對我另眼相看?現在要我放棄賭術,同樣是為了若虛的事,那又有甚麼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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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爭先心境一轉,寬心許多,笑道:「既然那是佛門五戒,咱們身為峨嵋派弟子,就要好好遵守。從此以後,不賭也罷。師姐,我來和妳說說,那絕千暗器三十六絕的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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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琉璃聽都爭先前面之言,臉上正要一喜,但後面話語一來,她好是吃驚,奇道:「師弟,你怎地會曉得絕千閣三十六絕的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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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爭先淡淡道:「因緣際會罷啦。師姐,這絕千三十六絕第一招,擲步流星,是這般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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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著當初李若虛傳授之法,一一述說三十六絕的弱點,如何出劍破招,製造破綻,奈何時間有限,不少地方只略為一提,提點招式中的意圖,便匆匆帶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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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琉璃臨戰經驗本就比都爭先還要豐富許多,不一會功夫,將那三十六絕的大多短處,何時以攻,何時該守,通通強記腦中,至於臨危之際,且如何應對,能否真正奏效,只得聽天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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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的少年大會,很快就要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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