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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五章 文天義的修行與忠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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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天義微微頜首，笑道：「師弟，咱們算得上一對難兄難弟。今日師兄勉力代替竹大人，練練你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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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喜得如此一名英雄豪傑的師兄，心中喜不自禁，不由又感懷竹雲堂的恩德，輕輕吁氣，忖道：「我只知霍家敬畏竹爺爺，許無風敬畏竹爺爺，實沒去多想，那霍家和許無風何許人也？撫仙的權勢和官人，都對竹爺爺敬重如山。唉，袁昊啊袁昊，你這輩子想還以大恩，可一恩未了又來一恩，恐怕是還也還不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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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文天義從懷中摸出一物，朝都爭先拋去，邊說道：「都少俠，那是本座的令牌，見此令牌如見本座，從今日起，你可代本座發號施令，我紅纓幫全數兄弟，全仰仗少俠才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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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爭先剛接下那物，摸去似是硬物，低頭一看，令牌上頭深深刻入一個「文」字，不禁笑道：「文幫主，你不怕在下將貴幫搞得烏煙瘴氣，人人唾棄喊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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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今回萬花幫鬧出這般大動靜，相信要不了多久，消息便會傳遍整個群英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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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爭先聞言，暗暗讚喝，想了一會，道：「文幫主，眼下當務之事，果然還是讓姓袁的提升功力，不如這樣，咱倆一同督促姓袁的練功，天亮由幫主你指點他外功武技，夜裡由在下指點他內功萃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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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文天義有些困色，深怕他一回絕，瀛海島的事情就會洩漏出來，忙解釋道：「文幫主，咱倆能夠抵禦花毒，其實和內功心法大有關聯，姓袁的對此所學未深，因此在萃氣方面，得由同門長者從旁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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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怪不得你倆不懼花毒。那萃煉境界方面，全權交給都少……都兄弟你了。」文天義會意道。他心想都爭先是袁昊的家人，自己和袁昊已然是師兄弟，叫人家「少俠」，未免生分，這才改口叫了一聲「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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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爭先偷偷吁了口氣，看了袁昊一眼，隨後離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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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都爭先人影消失於洞口，此地惟剩這對師兄弟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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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感到欣喜激動的袁昊不同，文天義臉色變得十分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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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弟，昨日和萬花幫賊兒激戰，師兄我略有觀望師弟你的本領，你年紀輕輕，就懂得防人之心不可無的道理，這很好。臨危應敵，憑師弟你的聰明才智，已然足矣，但終究不是上上之策。你那套古怪步法，是誰傳了給你，叫甚麼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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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眼珠子轉了轉，道：「這是竹爺爺傳授於我，叫『泥鰍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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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天義微微愣住，眨了眨眼，似乎沒想到那能躲避少沖境武者攻勢的步法，居然會是這等滑稽名號，臉上微現怪色，想著：「定是竹大人玩心大起下，隨口編造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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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念又想，竹雲堂之所以傳這套步法給袁昊，定是看出自己這師弟的性子使然，於是道：「師弟，餘下這二十多天，你須心神專一，投入武道修練，盡可能提升臨戰經驗，這段時日，嚴禁你使用泥鰍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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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聞話一驚，泥鰍功伴他一路走來，縱然時間不長，卻已使得順手如心，十分仰賴為命，一時要他不可再使，實是為難已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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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足能斬石之刃，碰上一個庸人使之，自然發揮不出斬斷大石的鋒利，泥鰍功是竹大人絕學之一，無疑也是當世罕有的強大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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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眼珠子轉了一圈，道：「文師兄，也就是說，我若能提升境界，使起泥鰍功，便如真正的斬石鋒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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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天義臉上浮現喜色，行到吊床之下，自角落取來一柄木劍，交予袁昊，道：「不錯，要是竹大人在此，必會誇你一句『孺子可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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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接過一看，見這木劍外觀古舊斑駁，劍尖圓滑無鋒，似被刻意磨了平，木柄甚是光滑，輕輕握住揮動，劍柄險些脫手飛出，驚得趕忙用力握緊木柄，忖道：「這是甚麼古怪木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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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文天義臉上流露懷舊之色，眼中深處閃過一絲溫柔和苦楚，道：「這木劍，是師兄一位故人所贈，只是那人……那人……不，沒什麼，這木劍就當是師兄送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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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向旁輕輕揮動，木劍又險些脫手而出，怪道：「師兄，這破……呸，這劍不大襯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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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文天義剛才的神情，萬萬不敢說是「破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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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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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聽文天義歎了口氣，臉色神情猛變，周身釋放出一股強大氣勢，陰陽怪氣問道：「師弟，你覺得江湖上甚麼事情最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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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壓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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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聽文天義語氣不對，目光一抬，猛見文天義身子猛地一晃，欺身到自己面前。他吃驚不及，對方右手突施襲招，喝道：「師弟，這就是江湖上最可怖的事！你行走江湖碰上武者，對方和你稱兄道弟，口蜜腹劍，難不成此人就真能信任？方才你第一回沒料到我會出手，第二回還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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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一抓一帶，將袁昊連人帶劍翻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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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確實沒料到文天義會突然出手，背後落地，悶痛一聲，連滾出三圈才停，正要翻身而起，道：「文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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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眼一看，文天義竟已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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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天義這回換左手先出招──乍看只是一招十分普通的擒拿技法，袁昊下意識就想要使泥鰍功避開，文天義當即立喝：「你忘了師兄的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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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身子頓僵，一瞬間的猶豫，改而舉劍前刺。文天義伸出的左臂猛往外側一彎，向斜下微縮，以手肘痛擊袁昊右手掌背。袁昊手腕一麻，脫手的木劍還未傳來落地聲，視野又天旋地轉，再次被狠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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猝不及防的衝擊力震得袁昊腹部倒抽空氣，腦袋一暈，呻吟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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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弟，難道竹大人沒和你說過，世道衰敗，人心不古？」文天義慍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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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對敵人戒心極深，可對自己人卻無半點考量，倘若如這一回萬花幫的計謀，你身邊藏有奸細，你始終未覺，足能要你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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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弟，你覺得我不會害你性命，所以不覺得我會動手，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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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匕首暗襲般的尖銳話語，冷不防刺向倒地不起的袁昊，他一時愣住了神，甚至忘了四肢百骸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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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如文天義所言，袁昊在外行走江湖，一直以來都是敵我、善惡分明，對敵人毫不留情，滿腦子詭計，就是使些江湖人忌諱的下三伎倆也渾不覺不對；對自兒人向來推心置腹，嘻笑玩樂，同居同睡，絕無設防。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不僅是袁昊會使這等伎倆，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難保他的敵人不會使同樣手段，倘若終日如斯待人，毫不設防，總有一天得吃上大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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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以道盟為對手的袁昊而言，走錯一步，就是丟掉小命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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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弟，你比師兄我聰明百倍，因此凡事不能如此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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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腦中嗡嗡地響，心中有種莫名感觸──文天義的話，並非隨口說說的玩笑話，而是某種刻骨銘心的事實，赤裸裸的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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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對著某個人，或又在提醒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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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語背後的辛酸悲愴，是千瘡百孔的忠告和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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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咬牙跳起身，自覺不能不回應，提氣舉劍，劍招一動，連綿不斷，靈妙劍勢當即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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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峨嵋派的四種劍勢之一？來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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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天義微微一笑，根本不躲劍招，雙手齊出，他起手明明慢了袁昊一拍，竟是比劍速還快，已然抓到袁昊衣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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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他掌肉剛要碰著衣角，袁昊身影一縮，趴地翻出一圈，手上木劍刺到文天義虎口。文天義左手拍掉劍招，右手伸出食指、中指，二指自旁點往袁昊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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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專心一意，料想文天義接下來所說出的一字一語，都是出自他的江湖經歷，絕不能漏聽任何一句話。他見出對方意圖，深知善用拳腳功夫的武者都會使這等短穴手法，意在封住對方使兵刃之手，當下退開一步，雙腿又下意識欲動，耳畔傳來文天義冷喝：「說了不許動用竹大人的武功，還是說，師弟情願讓師兄我出『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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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聽那「掌」字，立時聯想到「御風八境掌」的威力，不由嚇出一身冷汗，雙腿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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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天義略施道氣，凝在指上，道：「中！」二指飛快點到袁昊手腕，見他手掌軟軟張開，木劍欲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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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方才吃了同樣的虧，心裡早有準備，左手忙接住落下的木劍，劍柄翻轉，反手上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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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天義微異，木劍朝臉面挑來，腦袋後仰，和木劍擦身而過，口中讚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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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袁昊在右手腕被點中之際，腦中靈機乍現，心想以木劍和二指交鋒，乍看是以卵擊石之狀，但是依文天義之力，以二指折斷木劍是輕而易舉，敗下陣的無疑會是木劍，而右手既然避不過點穴，不如以此為餌，換以左手攻招，果然文天義點中右腕，就收回二指，不再逼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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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忍著整支右胳膊傳來的痠麻，左手持劍反挑，這都是瞬息想到之舉，文天義反應過來，暗暗讚嘆自己這位師弟的應變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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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心想：「正面過招我不會是對手……是了，師兄讓我不可使泥鰍功，嘿嘿，不可使就不使？」腦海想到妙計，居然主動攻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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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袁昊只剩一隻左臂能使劍，兀自提劍攻來，文天義多少有些詫異，想道：「我這位師弟心計了得，此時主動出擊，必然有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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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木劍劍勢陡變，自下向上一挑，這一上挑和方才截然不同，一股磅礡雄壯的劍勢呼之欲出，彷彿有種毅然登峰踏顛之感，劍路緩緩，磅礡氣勢卻愈來愈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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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天義一驚，感受到劍上傳來的氣勢，隱隱約約感受到龐然大山矗立面前的景境，不禁向後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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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見準機會，腳下又動，當是泥鰍功的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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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天義僅是一僵，很快出招回擊，袁昊忍著襲面的沉重掌壓，趁機木劍收勢，劍鋒微轉，啪的一聲，反手擊在文天義右手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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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天義愣愣看著自己手背，方臉漸而露笑，讚道：「好，好！師弟，切記，師兄不是要你懷疑他人，而是要常保戒心，無論對他人還是自己人。在江湖上，一步錯步步錯，依你和都兄弟的聰明才智，想要看清楚一個人，應該不是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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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得到誇讚，忍不住笑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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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天義點點頭，道：「師兄我本來還不理解，竹大人武功蓋世，見識博遠，想要傳你武功，大有如師兄的『御風八境掌』這等招數，為何要交你這套『泥鰍功』。直到現在，師兄我算是理解竹大人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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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袁昊不曉得竹雲堂威名在外，光是提及他名號，就能震攝諸多江湖高手，此時心中也不免好奇，為何竹雲堂傳他「泥鰍功」，而非其他功法，道：「這是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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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天義似忍俊不住，想笑又不敢笑，道：「規矩準繩，說了不許用竹大人的功法，師弟你卻反其道而行，佯裝要使用，擾我分神中了你的計策。倘若師弟你是一個不知變通，墨守成規之徒，竹大人絕不會將泥鰍功傳授於你，惟有你這類人，以尋找可趁破綻為樂，方能將『泥鰍功』發揚光大，竹大人料事如神，令人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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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耳中聽著這話，心中一陣古怪，道：「師兄，你這話是在誇我？我怎麼聽來不像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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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弟，時日有限，咱們還是加緊練功。」文天義咳了一聲，他哪裡能說心中想法：惟有腦筋極好又不要臉之人，方能將這泥鰍功真正發揚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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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接著和文天義過招切磋，二人時而以道氣過招，時而以純粹拳劍套路見招拆招，袁昊過往在撫仙、峨嵋山練功，素來以都爭先指點為多，如今蒙文天義指點，彷彿是如獲至寶，每每切磋，都是大開眼界，獲益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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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文天義久困在群英樓，見識過各式各樣的武功功法，每一回和袁昊切磋，用的技法、力勁不盡相同，且文天義會特意歇息片刻，和袁昊詳加說明，當年他是如何迎敵克敵，又該何如小心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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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回切磋，袁昊連用好幾種不同計策，頻頻從文天義手中討得便宜，文天義不以為意，反而誇讚袁昊腦袋精明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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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個時辰，二人已打了不下數十場，袁昊漸覺氣息紊亂，依然勝多敗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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鬥到二個時辰，袁昊只覺體力有些不濟，接連敗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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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戰到三個時辰，袁昊已是累得頭暈目眩，腳下虛浮，連木劍也拿不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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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天義卻絲毫不見疲憊，笑著繼續過招，勝敗大大翻轉，袁昊轉眼已連輸一十二場，別說止敗，根本一勝難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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