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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一章 擊掌為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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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懷道：「千萬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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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振天強硬道：「有甚麼好等的？怎麼，難不成老子決定的事情，還需要過問你程懷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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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懷忙低頭，道：「但……但事情恐怕沒如此簡單。」不管聞話愣住的劉振天，望向顧老六，一臉謹慎問道：「敢問顧兄，若是咱們輸了，這其中又有甚麼條件？」他雖清楚顧老六等人豪邁坦蕩，絕非趁人之危的小人，但也不是甚麼善人，而自己又敗給陸象鋒，對方怎地可能會放過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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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振天渾身一震，這才想起來，他們已先輸了一場，眼下賭局未成，就落了不利，當下瞪著程懷，眼中充斥著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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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顧老六臉上流露淡淡意，道：「很簡單，若是張老弟贏了，那就是咱們獨拿二勝，你們萬花幫必須向武律立誓，從今爾後，絕不能找袁小兄弟的麻煩。反過來說，只要丁兄勝了，就是一勝一負，咱們用不著多比一場，直接算你們贏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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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整個人幾乎跳了起來，嘴中差點叫出聲來，愣愣想著：「原來……原來顧大哥是想替我爭個保命法子，免得讓我死在萬花幫手上。」心中不由大是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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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懷聽到前面的話，要他們對武律立誓，本還眉頭深鎖，深覺不妥，可是聽到後面說就是平手也算萬花幫贏，不由陷入猶豫，他偷偷看了劉振天一眼，劉振天聽能獲救，根本不管那麼多，死命點著頭。他接著又向丁凡看去，見他周身無損，氣勢仍舊強盛，張大狂則渾身鮮血，氣勢暴虐，模樣悽慘，當下道：「好，賭就賭，咱們三掌為誓，張兄贏，咱們萬花幫對武律立誓，不得再尋袁少俠麻煩，否則天誅地滅，人道共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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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老六道：「好，咱們擊掌立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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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三道清脆掌響後，所有酒客目光一轉，無一不是凝在袁昊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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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袁昊還頗有不滿，想著該怎麼再捉弄劉振天一把，此時既知顧老六是為了要保自己在群英樓中免遭萬花幫毒手，大費苦心，深受感動之餘，早把劉振天的事拋之腦。他見群豪目光，也沒多想，抽出那柄抵在劉振天頸上的長劍，幾步退開，躲到顧老六二人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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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懷忙上前攙扶劉振天，劉振天冷哼一聲，拍開他手，逕自撐腿起身，略略整理衣著儀容，當他袖口輕輕抹過臉上傷口，見著袖上血跡斑斑，心中又怒又恨，哼了一聲，雙手負後，靜靜觀看丁凡和張大狂二人的比鬥，連看也不看程懷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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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懷沒有說甚麼，低頭片刻，佇候在劉振天身後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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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顧老六等人私作打賭之時，場中張大狂、丁凡已經過了不下三十來招，丁凡除了汗流浹背，身上幾乎毫髮無傷，長劍連連閃動，兀自快得令人眼花撩亂。張大狂則是通體上下沐浴在鮮血當中，劍創傷愈來愈多，但刀法卻愈發猛烈如火，一出便是刀風肆虐，刀所及處，被波及之人慘叫連天。不少酒客又發覺，張大狂的刀速幾乎追上丁凡的劍速，當真就在伯仲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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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丁凡突然痛叫一聲，連退三步，就見所有人驚訝目光之下，但見他唇嘴殷紅，咕咚一聲，不知將甚麼嚥回肚腹，並伸手抹嘴，臉頰肌肉頻頻跳動，怒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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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狂扭動脖頸，發出喀喀聲響，笑道：「你沒聽見顧老哥和你們家公子的話？賭局既立，事關重大，自然要認真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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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凡臉色有些古怪，道：「我自然知道有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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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狂嘿嘿笑了一聲，道：「你可知道顧老哥他們賭了甚麼？又為了甚麼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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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凡臉上微變，嘴張了又闔，一時之間居然達不上口。忽然間，他耳聽得一處傳來哈哈笑聲，凝目瞪去，卻見袁昊捧著肚子，指著丁凡笑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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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凡好是惱怒，厲聲道：「袁昊，你笑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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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笑得快活無比，道：「你分明不知賭局內容，還佯裝知道內容，張大哥剛才問你話，你答不上口，這不就是了？古人說，知道就說知道，不知道就說不知道，你偏要不知道說知道，現在好啦，張大哥定是知道內容，他問你知道些甚麼，就是想看你是不是在撒謊，結果你被當面戳破謊言，拉不下臉，我怎麼不能笑？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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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酒館所有人這才恍然過來，還有不少人發現袁昊話中的另一面，原來張大狂邊和丁凡過招，邊在凝神細聽顧老六和劉振天的賭局，因此清楚賭局內容。他和丁凡境界相當，一心二用，還能落於不敗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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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狂同樣哈哈大笑，道：「妙啊，妙啊！袁小兄弟眼力精湛，說得不錯，這萬花幫的娘們顧著躲我刀法，哪有心思分神？來來來，你也別趁說話偷歇息，咱們接著來。」話一說完，大刀猛揮，丁凡一怒之下，硬去接招，轟的一聲，整個人連是倒退七步，方才停下。他接著朗笑道：「袁小兄弟，老哥我若說，十招內定能打贏這娘們，你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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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想也不想道：「信，男兒漢大丈夫，咱們不跟好女人鬥嘴鬥力，那種女人嘴巴比甚麼神功都厲害，說了也是白說，可是對壞女人那是一刀子進去一刀子出來，絕不該多浪費一句話。」張大狂聞話，笑得更加大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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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凡硬接刀法不成，當下滿臉脹紅，只覺大是受辱，喝道：「張大狂，你莫要使卑鄙小人伎倆，擾我分神。你想十招敗我？好，我也只用十招就能敗你！」說話間，當下提氣爆發，挺劍就攻向張大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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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凡這一劍出手，劍鳴隱隱，眾人只覺臉頰像是被甚麼割傷般，微微刺痛，就見劍刃挾道氣撕裂開空氣，其劍上的風雷之勢更甚剛才任何一招，顯是丁凡使出了全力出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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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狂笑得更加猖狂，大步踏出，手中大刀自上而下一劈，刀意高漲，竟不改勢架招，而是擊向丁凡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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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又吃一驚，要知道江湖上的劍法走偏鋒，刀法相對沉猛，不比力勁而比速度，劍法是要比刀法快上不少。哪怕張大狂的刀法能夠跟上丁凡的快劍，但丁凡卯足全力施發一擊，那速度如何可能跟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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