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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四章 禁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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窯洞某處，燭火熠熠，映著搖曳不安的細長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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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風聲徐徐，如泣如訴的洞風，讓本就不安穩的黑影，變得更加動搖，搖曳黑影彷彿是細長的夜幕般，向著四極張牙舞爪，深深撲向洞內唯一的一抹艷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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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簇錦攢，也不知究竟是從哪兒而來的洞風，勾起濃烈芬香，漫天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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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的主人──化成籠罩豔紅的夜幕之人有三。三人靜靜打坐於花簇旁，閉息闔眼，過得不久，他們後頸肌肉隱隱抽動，額間不停淌下汗水，似在嘗試抵禦繚繞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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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名小黑影，在幾個吐納間，神情頻變，時而擠眉弄眼，時而打量四周，腿腳上下挪動，滿臉難耐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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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那黑小影的高大黑影，背脊高挺，始終紋絲不動，待又過了數息，緩緩睜開眼，望到面前，重重嘆息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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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弟，本座只是要你靜心打坐，你卻連心也靜不下。唉，你有甚麼事就說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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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黑影聞話，刻意咳嗽幾聲，朝面前和身旁之人，得意一笑，道：「文師兄，三天前我打了一場架，那叫一個舒心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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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次，這是你炫耀第十二次，姓袁的。」另一名青年滿臉厭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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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名打坐之人，自然是袁昊、都爭先、文天義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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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天義右眉輕輕一挑，臉上忽露怪異之色，道：「袁師弟，師兄知道你這回出門，不僅還替本幫正名，更令那對兄弟和霍家大失顏面，此無疑是大功之舉，照理而言，師兄我要獎勵你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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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聽聞大喜，當即跳起身來，臉上喜色立時一斂，佯裝正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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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師兄，你用不著謝我，我身為師弟，這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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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天義笑道：「喔？那師兄我還是不獎勵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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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唉喲」一聲，抓了文天義衣襟，用力跩動，道：「要的，要的！我不過是開開玩笑，文師兄別當真，別當真，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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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天義臉上既不笑也不怒，只盯著袁昊看，彷彿想看出甚麼，良久又嘆息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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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弟，你為紅纓幫立下大功，師兄感激於心，同時佩服你機智過人，心懷正氣，不屈於權勢地位，深得江湖我輩的習氣。該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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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文天義開口讚揚，袁昊愈發得意，心中發癢，胸膛愈挺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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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你和萬花幫長老正面交鋒，重傷黃家兄弟，這二件事，無疑會害你一個月後的比武，陡生變數。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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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聞言一驚，頓時像失了氣的皮球，雙肩一縮，偷偷往上打量文天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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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文天義仍是面不改色，不怒不笑，渾身上下卻散發出一股無形重壓，令人生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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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萬花幫長老到鎮上，你不派人通知本座？憑你才智，這點小事不可能想不到。」說到後來，他話音漸漸轉而嚴肅，又沉又穩，大有一種不怒自威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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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微微愣住，見文天義兩眉之間透著不滿，嘴角卻像想笑又拼命忍住，這才明白文天義並非怪他動武，而是怪他沒有及時求助紅纓幫大夥，一方面擔憂他恐遭不測；一方面又不得不讚揚他的作為，是以心中矛盾至極，要笑不笑，要怒不怒，因此說到後來，僅略有訓話幾句，實無發怒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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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文天義同意讓袁昊出門，多多少少猜到袁昊一有動作，必會引起不小騷動，又想萬花幫此次栽了跟頭，元氣大傷，一眾長老不大可能出現鎮子，哪怕出了些事，頂多是幫眾間的小打小鬧，無須為意，因此只讓二名義結弟兄弟跟隨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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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知道他們三人一到鎮子，和黃家兄弟撞個正著，又與萬花幫胡、馬二位長老大打出手，事情愈鬧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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騷動很快傳遍整個鎮子，趕赴現場觀望的群豪，人人都知道袁昊聯手陸、張二人，大敗黃家兄弟和萬花幫長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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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事經由幫眾弟兄之口傳到文天義耳中，又是晚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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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文天義正和都爭先探討事情，起初聞得消息，剛飲入肚腹的酒水差點要吐了出口，當下確有一股大聲讚好的衝動，可是轉念之間，愈想愈覺不對，袁昊這一回險些殺了萬紅夫人看中的面首，就算有二名少沖境高手在旁，兀自不太妙，趕忙帶了幾名長老和都爭先，就要親自趕赴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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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天義帶人前往鎮子途中，正巧碰上打道回府的袁昊三人，不待自己開口問畫，袁昊就已嘰哩咕嚕說個沒完，一點也不覺事情有何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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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天義也不知該喜還是該怒，把其他事兒通通扔給顧老六，親自領著袁、都二人來到花簇前，念了他整整半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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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爭先至始至終都在一旁哈哈笑著，笑得極是沒心沒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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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文天義師承竹雲堂在前，他所說的話，某方面就是竹雲堂的話，縱然某位老人家絕不會為了這點事大動唇舌，更可能慫恿袁昊做得不夠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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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見文天義如斯生氣，不好意思再提出門溜搭的事，安安靜靜待了三日，腦中不安分的念頭又捲土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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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腦中一想到黃家兄弟，臉上神色由興奮轉而變得鬱悶，忖道：「當日我以為風風光光幹了大事，心中快意地不得了，誰知……誰知那對兄弟和萬紅那婆娘的破事，整個群英樓早人盡皆知，因此才無人敢招惹他們。唉！這我怎地會曉得？只怪當時答允得太早，放跑那二人，這下好啦，今後那對兄弟恐怕不願到鎮子，往後該何如找他們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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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袁昊心緒堪堪飄遠，想著往後該如何引蛇出洞，引出黃敏黃恒二人，又該使甚麼伎倆，棒打落水狗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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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聽文天義話音鄭重，道：「袁師弟，往後這一個月，師兄我以紅纓幫幫主身分下令，不許你踏出洞口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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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入袁昊耳中，驚得他「啊」的一聲，蹬地高高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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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甚麼！師兄，你要我在這地方待上整整一個月？唉喲！那豈不要憋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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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弟，你需要靜心下來，徹底穩固執者六脈境界，一個月時間，不多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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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爭先在旁點頭，道：「此事我也贊同，姓袁的，你或許沒有察覺，在比武切磋之際，你每回動用道氣，往往想使七八分力，但真正用出只有五六分力，這正是境界未穩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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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婆娘是霍家人，她口中的比武，究竟是如何比，又是由誰和你比，一切皆是未知，咱們不可不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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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愁著一張臉，他自然理解文天義、都爭先的苦心，也覺二人的話都深有道理，只是一想到萬花幫、黃家兄弟這等人近若比鄰，實是難以心安，恨不得衝去洞外，再去尋他們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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拗不過文天義二人脅迫，袁昊無奈妥協，盡力不去想及萬花幫云云，專心在練功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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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過去數日，群英樓迎來短暫的寧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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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過去，因接連吃虧而大怒的萬花幫上下，四處尋著袁昊身影，反觀紅纓幫勢力收斂不少，鮮少有人到鎮上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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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禁讓群英樓豪傑心生好奇，不知紅纓幫在打何盤算，他們轉念一驚想：莫非這又是袁昊那娃娃的計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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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很快的，紅纓幫收斂一事，也就是出於袁昊讓文天義禁足的原因──很快在群英樓傳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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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豪聞得此事，百思不得其解，對於這名一身江湖習氣的小娃娃，多數非萬花幫的武者都是又佩服又疼惜，他們是久離中原江湖之人，似袁昊這般年紀的娃兒，大可當他們的親弟弟或兒子，是以禁足的消息一傳開，許多人都想找到文天義，替袁昊說情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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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所當然爾，陳情者不僅僅是非紅纓幫的群豪，其中亦有紅纓幫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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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想親自說情，又不敢打攪文天義靜修，於是陳情說事云云，通通落到顧老六這名大長老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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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老六苦不堪擾，趁著茶餘飯後，一字不漏傳達給文天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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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天義聞得這些事，苦笑不已，並未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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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倒是臉露喜悅，一對眼珠子眨呀眨，盯著文天義。文天義佯裝未見，向顧老六道：「二弟，這事你看著辦，大哥都不會反對，不過這一個月，大哥是不會讓師弟走出窯洞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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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狂一口乾盡杯中酒水，碰的一聲，重重將酒杯放在桌上，滿嘴酒氣，道：「大哥，那花兒幫盡是一群欺善怕惡的渾帳傢伙，倘若敢來，一刀子下去，那些沒膽兒的傢伙豈敢再來？袁小兄弟有我跟著，你用不著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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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象鋒搖搖頭，道：「四弟，你性子爽直，卻過於急躁，咱們並不懼區區萬花幫，而是對霍無紂、萬紅那婆娘、霍家人有所顧慮，以咱們紅纓幫的實力，要勝過聯手起來的霍家、萬花幫，這……勝算渺茫。」他說著這話，目光瞟到文天義、顧老六，道：「大哥，你說袁小友重傷黃敏、黃恒二人，萬紅那婆娘一氣之下，會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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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老六察覺文天義眉宇微微一蹙，立馬打斷陸象鋒的話，道：「不會的，三弟，你處事謹慎，張弛有度，有時候就是想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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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象鋒同樣看到文天義，臉上閃過一絲悔意，苦笑道：「二哥教訓得極是，萬紅那婆娘想控制大哥，只有那法子可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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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三弟說得對，你用不著擔心……擔心那位的安危，咱們見機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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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我這粗人不懂那些麻煩事，你只消一句話，我甚麼不會，砍人最在行。」張大狂輕哼一聲，咧嘴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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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天義聽三名結義弟兄的話，心頭為之一熱，知眼前三人性情雖迴異，關切之情卻是如出一轍，輕輕吁了口氣，哈哈笑道：「不錯！一十三年了，整整一十三年，我無時無刻都在想著這事，有你們三人同在，我這苦思愁緒又算得了甚麼，來，乾！」手中拿著酒碗，一口乾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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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陸、張三人聞話，相繼叫好，也一口喝盡碗中酒水，彼此相視，不覺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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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都爭先在旁聽著，聽得雲裡霧裡，似懂非懂，又瞧他們一會憂一會喜，更覺納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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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低低說道：「是了，他們定是在說那婆娘的事，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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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豬！你當人人都是你，整天想著報仇報仇，人家行走江湖，或快意自得，或兒女情長，愁苦無端，你一個小娃兒甚麼也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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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爭先江湖閱歷豐富，從旁觀察文天義的神態，隱然有淒涼苦楚，不覺心有戚戚焉，當下就察覺對方是為情所苦，不由想到李若虛，心中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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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氣道：「放屁，我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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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爭先不耐煩道：「好，就當你知道。」不願和他再爭執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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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天義四人聽他二人談話辯駁，大為有趣，忍不住哈哈而笑。文天義道：「師弟，你也聽到了，師兄我不會讓你出門，你還是乖乖靜心修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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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一臉苦悶至極，哼了哼聲，簡單收拾碗筷，就想起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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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天義卻道：「師弟，你且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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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聞話，面有不解停足不動。文天義腦袋一轉，朝都爭先望去一眼。都爭先剛用完飯，見他神情，了然其意，滿臉無奈之色，也未多話，收了碗筷跟著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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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天義這才收回目光，道：「好，你們去罷。」袁昊不禁氣急，大翻白眼，罵罵咧咧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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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留著文天義兄弟四人，相識又笑，接著飲酒暢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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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文天義是鐵了心不放人出去，袁昊索性沉心修練，這些日子一刻也不停地勤練武功，天剛明，便和文天義切磋過招，夜裡跟著都爭先修練瀛海島的心訣萃氣，穩固六脈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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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十六日，執者六脈的境界總算穩固下來，出招再無滯狀；到了第十八日，袁昊大已習慣佇立萃氣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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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陰似箭，二十餘日轉瞬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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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袁昊、文天義等人起了大早，剛到洞外，就見紅纓幫上上下下均忙碌起來，人聲鼎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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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很是清楚，今日是袁昊上到萬紅大宅比武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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