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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狗屁武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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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傑臉色發紅，面目猙獰，他忖道：「我苦尋判官槌整整五年之久，這些年來，我一刻也不舍回西域，就怕那瀛海島何時破界，讓人搶了先去。前幾日破界入島，發現那判官槌根本不在島上，幸是石大使特意遠來相助，我這才曉得槌子一直都撫仙派。這回！這回！我總算是見著真物，可就差那麼臨門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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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見袁月那張形貌醜惡的笑臉，氣上加氣，心念甫轉，大掌高舉，欲想一掌拍死眼前這醜丫頭，好解心頭大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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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忽感身後有道目光射了過來，他轉頭去，目光來者，卻是圓如師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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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哼一聲，明白這老尼是要護著醜丫頭，大掌緩緩放了下來，現下更重要的，是趕緊尋著判官槌，那醜丫頭的事，往後再說。當下趕忙招呼來石濤、兩名僧人弟子，商量誰尋哪一邊，誰又找哪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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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通撲通，隨著落水聲接連不斷，飛濺起來的水花愈來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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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來愈多人奔湧出廳，各派人馬全都下了水，石濤、多傑大師、兩名僧人弟子也紛紛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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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之間，花廳內人數驟減，餘下五霸掌門人、吳犬戎、楊有為、東如、霍二少、靈瑤三瓊、司馬烏爾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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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一人道：「那是我的，既沒認主，誰搶誰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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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又有人道：「滾一邊，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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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道：「許少說了，拿了是獻給武律，可別想獨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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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人道：「快點兒，快點！不能落于人，人人都有機會拿到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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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曲直在旁看得一陣心急，可礙于武律道盟五霸的身分，實是無法做出那等有違禮俗之事，只見他兩眼瞪得老大，不停深深吸氣、吐氣，幾欲想起身跳入湖中，卻作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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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念電轉，趕忙向撫仙弟子會意一眼，數名撫仙弟子點點頭，當即跳入湖中，跟著找尋判官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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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只聽有撫仙弟子道：「啊！陸師兄，心兒小姐，不可，兩位千萬不可下水啊！後日可是大婚之日，豈能落得狼狽之樣？還是咱們來找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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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人阻止道：「是呀，是呀，兩位別下水了，咱們這些弟子找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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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陸弘道、范心兒二人來了，他們亦想下水幫忙尋判官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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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弘道堅定道：「不！我雖不清楚判官槌是何等通天之物，可倘若那是撫仙祖師傳承之物，豈能讓他人奪之？我和心兒要接下撫仙大業，那自然是咱們的責任，合不合乎禮節，也就退而求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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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心兒嘴中「噗」的一聲，嬌笑道：「別阻止你們大師兄，我瞧他啊，只是想下去玩玩水，消消暑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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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相視而笑，撲通一聲，同樣跳入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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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旁看戲的袁月手足舞蹈起來，笑道：「落水狗，落水狗，全是一群落水狗！快找，快找！那可是我的七百萬呀！」一跳一跑回了廳內，見著星雲派楊有為等人沒有下水，眉頭大蹙，道：「喂，你們在這乾等甚麼？不想要槌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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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她心中最想看到誰下水，莫過於星雲派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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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有為、東如聞話，紛紛罵道：「誰要甚麼狗屁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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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妳把吳師兄傷成這樣，星雲派定不會放過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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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二人平時跟著吳犬戎仗勢欺人，大放厥辭慣了，全然忘了廳內還有武律道盟的盟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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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時，袁月耳中聞得一聲冷哼，循聲回頭，見臉色陰沉的宋天雄，目中殺機隱隱，欺上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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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地背脊生寒，察覺不妙，哇哇亂叫，想惹得眾人觀望，以好讓宋天雄不敢出手，可多數人都已下了湖，眼中、耳中只有槌子的消息，根本沒人觀望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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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天雄大手一伸，如條長鞭直驅過來，直捉住袁月後頸，如鷹爪般牢牢捏住，手上凝勁不發，喝道：「妳這個不守信用的小娃兒！妳是商家出生，豈會不知買賣是講求信義，又何如會不曉得這般背信之舉的後果？那可是大大敗壞聲名之事。武律在上，就算妳是個娃兒，我身為道盟掌門人，絕計不能放妳胡鬧。」這喝聲甚響，顯是動用了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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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月本已後頸生疼，豈料又有一道吼音穿腦而過，眼前頓時金星亂冒，好不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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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如師太忙上前，勸道：「阿彌陀佛，宋掌門，那判官槌如今也不在小姑娘手中，何必如此為難她呢？當然，小姑娘性子胡鬧，該當責難，卻也不必這般大動手腳。而錢財一事，於咱們江湖道派而言，都是身外之物，宋掌門，倘若貴派真需要那筆錢，老尼願意代付這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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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群雄爭槌，圓如師太自始至終都不發一語，只因她性子淡泊名利，加之峨嵋派于剛強贏弱之事不甚在乎，自然對判官槌毫無興趣，是以冷漠看待雄窮的爭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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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還有甚麼令她感到在意，也就只有袁月一人，可她拿著一柄惹人耳目的判官槌，實是不好相救，正所謂「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之理，此事若傳了出去，人人都說峨嵋派企圖染指判官槌，峨嵋派列祖列宗的名聲可就毀於一旦。如今判官槌既已離身，同為女流之輩，肝膽相照不說，哪裡容得下有人欺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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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屠夫也忍之不住，道：「正是，宋掌門，咱們飛雲派也可以！恕晚輩直言，袁姑娘儘管胡鬧，但還懂得視之大體，她拿了那槌子，可有自己獨佔？不，她是大可自己獨佔，可外面這群庸人又如何？見到判官槌，各個眼都看花了，口水都要滴下來了，還爭個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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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天雄冷笑道：「哼，那又如何？這醜丫頭無故作亂，私自販賣道寶，搞得賓客人心惶惶，又該當何罪？更不說她……她又將槌子扔入湖中，此等出爾反爾之輩，豈會為咱們俠義正派所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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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屠夫聞言，怒容乍現，宋天雄這話分明是將所有過錯都推往袁月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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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道源忙問：「不然依宋掌門之言，又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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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天雄搖頭道：「要我說來，一開始直接交予咱們，不就乾脆了事？贏了比武，自當交由咱們保管，不才是省事之道？哼，現下出此亂子，還不都是這丫頭胡作非為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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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月嘻嘻笑出了聲：「你……你這臭狗子的好掌門話倒是很多。喂，別說本姑娘不照料你們，看在你們捉得本姑娘手都紅了，就告訴你們，那槌子我往湖的左處扔去。嘿嘿，本姑娘七百萬沒了，你們再不當個落水狗，那判官槌子，也要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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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天雄怒容更甚，道：「小姑娘，妳當真以為我就不敢動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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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月道：「好啊，好啊！有種便殺了我，反正眾目睽睽底下，誰都知道你堂堂星雲派掌門動手殺了一個娃兒，用不著多久，全中原定會恥笑你的無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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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天雄不及回說，就見在場女流頻頻點頭道好，顯是對袁月硬氣的表現和話聲甚感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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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圓如師太道：「阿彌陀佛，孩子，不可整日說些髒了嘴的話，那可是很沒有禮貌的。」她嘴上這麼說，卻藏不住面容中的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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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靈瑤三瓊的柳姑娘、寧姑娘、王姑娘紛紛讚道：「好氣魄！袁月妹子，姊姊欣賞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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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真好，妳們說，這袁月妹妹是商家之女，不如咱們便收了當咱們的五妹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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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姐姐這主意挺好的，四妹性子淡漠，多了一個胡鬧的妹妹，也許會開朗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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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談笑大論，眸中流轉之色，皆大有心動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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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天雄面色凝重，不只峨嵋派，連靈瑤宮三人也對這醜娃兒照顧有加，方才在花廳，靈瑤三瓊就愈發欣賞這醜娃兒，此時三人隻字未提收徒之事，但誰都曉得靈瑤宮女弟子向來以姊妹稱呼，所謂收作妹妹，不就是要收徒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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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換作平時，宋天雄可以退一步，畢竟和兩派女流門派交惡，可不是甚麼妙事。但這回醜娃兒傷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寶貝姪兒，說甚麼也不得就這麼放她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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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此時，忽聽得有人道：「他媽的，都說不要胡鬧，現在好了，誰都知道咱們來了。安安靜靜吃白飯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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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聲來得突兀至極，眾人根本料之未及，只聞這聲音懶洋洋而中氣十足，可聲音中沙啞無比，似如堵住甚麼他物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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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時，幾道銀光自窗牖外射將進來，直逼宋天雄眼、咽喉、下脅三處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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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天雄微吃一驚，忙放開袁月，連退幾步，只聽呼的一聲，見又有銀光朝自己門面罩來，趕忙再避。但見一道黑影閃動，緊接著又呼呼呼三響，這次連同射向范曲直、圓如師太、宋天雄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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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齊想方才全然沒發覺窗外有人，此人定是高手無疑，連是運起內力，兩臂震暗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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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當當幾聲，那數枚暗器落在地上，廳內幾人一看，是為銀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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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懶洋洋的聲音又起：「判官槌本就不是你們該拿之物，道寶之所以為道寶，乃在於源自古之大道時代，比起武律所造的寶貝要有靈得多。范先生，若是咱們再晚個幾天，那狗屁武律定會親自找上門，屆時……你撫仙派可就要覆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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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這回聽得清清楚楚，那聲音倒像是年輕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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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曲直、宋天雄、圓如師太不禁眉頭一皺，他們眼功了得，於方才亂鬥中，清楚見著來人是名滿臉花白的老者。可三人尚不及細看那老者的詭譎之處，均對「狗屁武律」四字嚇了一跳，相互看了一眼，各個眉宇緊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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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者嘿嘿笑道，身影一幌，現身眾人面前。武、葉、司馬三人吃了一驚，見他滿臉花白，一身青衫，可不就是當日酒樓上的青衫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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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把抱起袁月，橫了宋天雄一眼，這才奔出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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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者一出廳外，便即施起輕功，瞬息之間，竟已奔得幾丈之遠，只見那身影愈來愈遠，愈來愈小，最後只剩米粒般的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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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五霸中三位尚不及從方才那四字回神，久楞原處。一旁靈瑤三瓊、武屠夫、葉道源見袁月遭其擄去，卻無反抗，忙抽兵器，身影一愰，本欲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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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曲直、圓如師太、宋天雄大駭，均想那人口中「狗屁武律」，當是諷刺中原的大道，武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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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律乃是中原人人皆知的大道，大道為天，不可忤逆，不可不從，武者修練，得體道萃氣，便是要體武律之道，萃天地道氣。武律，更可以說是中原所有武者的武功根柢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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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在這中原當中，有誰不敬畏武律，又膽敢出此惡言，大概就只有那瀛海島之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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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忙喊道：「不可，萬不可追去！」但武屠夫、葉道源、三瓊已然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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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有人追了上來，那老者先是微微一愣，右足蹬在一處屋片上，哈的一聲，竟如騰雲駕霧一般，於空中急轉彎，往另一方逃去。靈瑤三瓊、武屠夫、葉道源大感駭然，不敢相信自己眼睹所見，此世間竟有這等奇妙身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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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細細一想，此人若是哪方高人，能有這般神妙身法倒也不奇怪。幾人心念甫轉，打定主意絕不可放此人離去，目光互瞟，同時猛然出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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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時間，只見劍招、拳勁、錚錚琴音、墨酣金筆、一黑一白棋子從那老者身後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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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者頭一歪，屈下身子，竟是左足再蹬，咚的一聲，踢破空氣，直盪出去，在空中直轉好幾圈，避過這些攻招，往谷堆山深山急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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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追不著了，靈瑤三瓊、武屠夫二人身子一歛，落在屋簷上，愣了好久好久，臉上盡流露悲痛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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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屠夫大聲罵道：「他奶奶的，這人武功分明不高，身法卻詭異至極，既不邪也非正派，我可從未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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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道源沉吟一陣，點點頭道：「師弟，那青衫老者咱們也見過，應當就是袁姑娘口中的爺爺。如果我想得不錯，那或許是西域的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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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屠夫低聲樂道：「果然是袁姑娘的家人。」回頭望了一會兒，見無他人追上來，嘿嘿笑道：「咱們這般追上來，那星雲派的臭狗子倒也不敢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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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道源低聲忙道：「師弟，噤聲！這話要是傳了出去，你又想被師父他老人家打多少板？」發覺有三雙美目望來，轉頭咳了一聲，苦笑道：「三瓊姑娘們，這話還請保密。至於袁姑娘一事，在下深感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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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瓊盡皆默然不語，心下微微吃驚，原來飛雲派二人追了上來，不是想捉拿青衫老者，而是為了替袁月找個溜走的機會，掩人耳目，只要一離開撫仙，宋天雄等星雲派就難找她麻煩，如此一來，自然能護她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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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眼中透著些許無奈，目光流轉，挑望那老者往谷堆山深山而去，也不知究竟在想些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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