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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 竹令謙淡然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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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風同樣應聲點頭，瞪了袁昊一眼，扭頭就是不理。袁昊眼珠子一轉，道：「許大人，倘若有一方率先落敗，是不是就算另一方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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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無風道：「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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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風冷笑道：「袁昊，你若是怕輸，勸你現在快快投跪地求饒，我還能看在竹爺爺的份上，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你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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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笑嘻嘻道：「好說，好說，怕輸是不會，就不知霍少願不願意再去盪舟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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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風、霍嵐一聽袁昊的話，紛紛臉上變色，均知他言外之意。當日撫仙湖上，霍風落敗一事，彼此約好絕口不再提，霍家爺孫倆更打算忘得一乾二淨，但在舟上比武過招，實是太過罕見，哪怕過了整整一個月，兀自記憶猶新，袁昊只提個「舟」字，另外三人便即聯想到當日種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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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無風見霍家二人臉色古怪，卻不知究竟為何，輕輕吁了口氣，道：「那好，今日恩恩怨怨，看在許某份上，也就到此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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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蘭、霍風惡狠狠瞪著袁昊，不願再自討沒趣，話也不說，轉過身子，一大一小白袍身影，堪堪走出茶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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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那二人走遠，茶館恢復寧靜，寧靜漸衍生氣，有人率先開了個頭，眾人便如大江潰堤，一發不可收十。只聽他們七嘴八舌，大多是在說：袁昊和霍風誰輸誰贏，招數如何，勝算誰高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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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武分明尚未開始，卻已熱絡起來。不少人沖著袁昊敢向霍家人對罵，對他好是佩服，上前拍拍他的肩子，揚言非替他聲援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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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無風、許念心在竹雲堂邀約下，陪著四人落坐喝茶，重新叫了二盤花生，各自扒開花生殼，吃起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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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無風啜了口茶，苦笑道：「竹老先生，方才多有得罪，但許某身為撫仙衙門的官人，一切講求公平辦事，沒辦法偏袒任何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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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雲堂揮揮手道：「你那是盡責，老夫不怪你，不過老實說，老夫本就有那個打算，要讓小子教訓霍家小子，借此斷了霍家的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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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無風接著道：「竹姪女，莫怪，莫怪。」他言下之意便是，擅自作主決定了比賽勝負，用來決定竹令謙是嫁還是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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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令謙淡然如常，笑道：「許叔叔，你用不著介懷，女兒人家身處江湖，自然會有諸多不便，這點小事，用不著憂心。而且我正愁這些人吵個沒完，沒辦法專心教顏兒畫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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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雲堂只覺一陣頭痛，當年他將寶貝孫女送去學藝，想不到所學有成，性情卻是煥然一變，整個人當真淡如水墨，明明是攸關一生幸福的大事，她竟看作瑣碎小事，倒是教人畫畫，才是她口中真正重要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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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念心憂道：「這位姐姐，妳⋯⋯妳當真要嫁給那霍風做妻子？妳要是不願，定有許多方法能拒掉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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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令謙笑道：「好妹妹，我就算有一百種方法拒絕，他們也能再找出ㄧ百種方法，既然說了也是白說，那不如不說，剪不斷理還亂。何況，只有要某人贏了，這一切不就無事啦？」說著，星眸流轉，瞥了和花生殼奮鬥的袁昊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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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念心仍不安心，哼了一聲，接著道：「喂，你要是敢輸給霍風，害得這位姐姐嫁去霍家，小心我讓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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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嘴中咬著花生，脆而香濃，他不由看去一眼，只覺有些莫名奇妙，尋思：「方才妳怪我不對，現在又要我贏過霍風，一會加油一會生氣，說變就變，可真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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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念心被袁昊瞧得駭人，道：「怎、怎麼？你看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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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搖搖頭，道：「沒事，比武罷了，打就打，贏了就贏了，輸了便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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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念心眉頭倒豎，生氣道：「那怎地行？你輸了這位姐姐不就要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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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和顧希顏分享花生，嘻嘻一笑，道：「還不簡單，三十六計，走為上策，輸了就跑，不住這撫仙不就得了。反正令謙姑娘只有能畫畫，就是牢房也待得高興，至於他霍家的手，總不可能伸到整個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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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念心更加不快，道：「你這是耍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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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道：「耍詐又怎樣？霍家那群王八羔子，想迫人就範，難道就不是耍詐？我一個十三歲小娃兒，生得處處可憐，嬌弱異常，可經不起你們摧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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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無風、許念心聽得袁昊滿口不雅言詞，同樣眉頭一皺，只覺這小娃兒說起話來，老氣橫秋，好似一個混跡江湖多年的老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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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見虎玉佩發亮，匆匆扔下花生，就急忙趕往擂臺。到得台下，察覺同齡武者少去大半，剩下都是有名有堂的各派子弟，或是望族之後，心底明白，接下來勝負，才是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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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料剛這麼想，他第二戰、第三戰、第四戰、連連碰上絕千閣弟子，那些絕千閣弟子一見對手是袁昊，無不大驚失色，冷汗涔流。他們當中有些弟子，曾跟著閣中師兄姐駐守金玉樓，自然聽說過打退閣中師兄、打暈趙公子的事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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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中弟子均覺他有奇門怪術，只要靠近，定會不知不覺昏倒而去，因此不敢正面應戰，通通選擇迂回而打，投射暗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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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光天化日之下，彼此境界相當，雖然孰快孰慢，還是有別，不過對方要使甚麼暗器，終究一眼便知，且擂臺空間有限，那些弟子尚未施展開來，便被袁昊一溜煙竄到身旁，劍架脖頸，棄兵器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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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這一路闖進虎組四強竟是好不簡單，現下只要再勝過二人，便會是虎組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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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雲堂、許無風等人都未前來觀戰，一直待在那茶館喝茶吃花生，眼看桌上已不知擺了幾十盤的空花生殼。竹令謙則是邊教顏兒畫畫，邊和許念心聊天。袁昊每次比完回來，竹雲堂等人也不問贏了沒有，輸了沒有，宛若毫不關心一般。惟許念心揣測難安，每次回來都問勝負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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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雲堂每次看袁昊回來，均是一副想讓人詢問的神色，總算不耐煩道：「這少年小會，本意是為了讓年紀小的武者比武過招，因此才取名為少年小會。你小子運氣不好，屢屢碰上境界高手，卻還能苟延殘喘活了下來，實力理所當然長進不少。實際上，真正能和你小子過招的武者，老夫想應當寥寥無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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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那霍風仗著玄陽陰鐵筆，根本無人能擋，同樣輕鬆闖入龍組四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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