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的話:
實在很抱歉,我把上周的更新篇章與這周的放反了▄█▀█●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iT4MoFWfC
上周有看到最新話的客官可以先往回看上周的正確章節再來看這一章,會比較順一點(小女子在此向定期追更的客官們致上十二萬分的歉意QQ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uCl2OWzSt
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sbo3HeCYs
東三條院的意外不消幾個時辰便傳遍平安京,其中,異於面面相覷且手足無措的公卿殿上人們,大納言道長臨場時的沉著應對博得了朝堂上下的好評。
世人皆云:「幸虧當時有京極殿的大納言在場,關白殿下方能得救。」
此訊初發時,單單為虛驚一場,皇宮方面驚駭過後復鬆了口氣。然而,多數人始料未及者,乃關白殿下宿疾未絕又不幸逢患水厄,從此大病不起。
臥床病篤之期,不願讓關白一職空轉的道隆令妻舅高階氏上表,將關白一職交由伊周全數代勞。
伊周代理關白之後,除了原先內大臣與內覽的職務外,更肩負起關白的所有業務。
儘管如此,伊周依舊未曾懈怠每日與道隆的晨昏定省,這下子更顯得他分身乏術,連登華殿都難以抽身駐足。
不過,軍機國是再如何纏身,伊周仍未荒廢書信的往返,包括寄予登華殿的,以及通信最甚頻繁,無時無刻不忘關照的千代。
皇后女官們同樣關切著道隆的近況,然而逕自詢問定子不免顧慮以下犯上之嫌,故大夥兒皆視千代為窗口。想當然,伊周捎來的音訊必少不了道隆的病況,且病勢不容樂觀,這教幾名頗受道隆倚重的女官日夜牽腸掛肚。
自從道隆落水病倒後,千代的回信總會附上幾句問候,此外亦曾詢問關乎道隆可堪外人拜望的事宜,並請伊周代為轉達。只不過,幾次書信之下,僅能得知道隆會另覓合適的時間點再行通知與邀約。
晨朝,天光微明,已過了卯時,曉風清爽,直拂開了千代惺忪的睡眼。
橫躺於靠廊處的她逕自望出敞開的格子門,儘管晨風帶來的舒爽沁透著她的渾身,卻使得簣廊下含著珠露的薔薇愈形嬌弱無力,不禁讓千代惦記起正值春秋鼎盛,卻顯得孱弱的道隆來。
側躺而耳伏地面的千代忽然感受到與黎明的鳥啼不同,一道比起在登華殿的見聞稍嫌不沉穩的跫音如漣漪般,從遠處逐漸擴散,而後迫近她房前的簷緣。
「式部之君,未曉得您梳洗了沒有?皇后殿下有請,望您立刻參上,說是有個人之事相告。」
來者是甫上登華殿伺候皇后的采女,這時間點捎人通報,且唯有她一人領命,大多與定子極度私密的個人託請相關。
千代霍地奮起,趕緊答覆:「妝罷停妥後,這就赴命。」
她迅即梳理一頭睡亂的長髮,於小褂外搭襲上昨夜就先配色妥當的褂衣與唐衣後,連忙應聲而出,隨當值的采女前往登華殿。
沿途,縱然皇宮諸殿的形制與輝煌自桓武帝定都平安京以來,百年如一,如今卻因前關白逝世的陰霾,蒙上一層黑灰的肅靜。
千代甫抵達登華殿,便嗅得一絲不同以往的氣息,由南廂踏入母屋,洞悉更甚明朗。
幾面几帳圍攏在四方合抱的木柱間,除卻麗景殿女御調製的「聲聞香」散落於登華殿的四隅,另有一股清淺的藥香從帷子的間隙溢出,與繫於几帳幅巾的艾草相互應景。
几帳內,不只有定子的聲嗓,一道較為低沉的男聲於歷來多為女眷過訪的登華殿而言,更引千代的注目。
千代恭敬地倚拜入內,定子的鳳榻前端坐的,乃一身公卿衣冠裝束,特示莊重的隆家。
「一大清早匆匆召妳參上著實抱歉,卯時宮門一啟,隆家便蒞臨,傳達父君望與妳逢於辰時之意。」
應對隆家突如其來的拜訪,定子當也是妝扮於倉促之中,但千代眼簾裡的她比起各層衣裳預期的些許歪斜,更多的是早有所料的慎重與端莊。
隆家承定子之言道:「父君昨晚囑咐我,卯時過往直廬前,特來迎請式部之君妳至二條宮,道是:『有話暢聊。』不知妳此刻便於出行可否?我已吩咐侍役於殿外候等,妳若同意,隨時可送妳出宮。」
千代大能體會道隆特選此時召見她的用意,她望睞似仍有瑣事交代的定子,自定子的眼色不難一窺她暗裡的憂慮。
「千代,除了代我與雅子致意外,雅子曾要我留意父君落水的細節,然而我們姐妹皆非得以輕易歸省的身份,就拜託妳打探了。」
「我明白了,請您放心。」
千代答應的口吻和洞悉的眼光使定子稍稍舒眉,她的目光若有所思地移往隆家,又再度集攏回千代身上。
定子欣慰的握住千代掩於寬袖的雙手,情切切地道:「妳與雅子都是一點就通,極為機靈的人兒。雅子同我深居禁中,臨事還屬妳最為可靠。」
「那都是因為您與御匣殿殿下願意信任我呀,您們的私情我真不知該怎麼還清。」得到定子與雅子的青睞,乃千代寤寐求索,求之不得之事。她將畢生銘感,也十分慶幸自己擁有得以報還的機遇和能力。
定子贈賜了一件居喪用的薄墨色綾褂,千代簡單地用作長衣遮覆頭臉後,隨即在隆家的扈送下,前往登華殿的北側乘車。
牛車平穩地移行於皇宮,穿出內裡北面的徽安門與東側的陽明門,牛隻毫無停蹄的奔赴坐落二條大路的二條宮。
車途,拉合車簾的千代整理著火葬之日以來種種不祥的預感,如今她十分確信這些並非純屬其個人的臆測,連雅子都託定子暗示了存疑之心。
說真箇的,千代直覺看似皆機緣巧合的一切,背後必與道長脫不了關係。
按道長當年的信誓旦旦,豈會信服無論輩分與資歷均於他之下的伊周?
然而,道隆不論是退讓內大臣之位,或釋關白全權之舉,在在直指道隆屬意伊周承繼關白嫡流的基業。
照道理講,道長的野望豈允許他坐以待斃?但道長一向將心意深藏,故示與道隆一家和樂融融。
五年前,也是因為稟具十歲之貌的她狀似童貞未泯,他才膽敢稍稍透露心思,只由她向道隆與伊周提出質疑恐站不住腳。
這無寧使千代傷透了腦筋。
輾轉煩惱之際,牛車已於車夫的鞭策下,駛入二條宮的棟門。
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diZlOTec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