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弟子看著在書桌后的赤歡小聲喊道。
赤歡揮手打斷他的話,搖搖頭,臉上帶著恐懼,「別,不要說,你想所說的是那位邢姑娘求見對吧。我不在。」弟子愣了愣,本來他想説的不是這事,但瞟見赤歡略帶煩躁的模樣,忍著笑意點頭退了出去。
在房中的昀兒沉默不語地看著他,赤歡裝作沒發現繼續看著手上的信,七星山的弟子才剛剛修煉有一些些成果,是最重要的時候,可不能馬虎。
他把手上的信看完后,瞟見昀兒還是有意無意地看著自己,把信合上然後起筆書寫著,昀兒嘆了一口氣,站了起來。過了數年,他終於長成十八歲的模樣,身高也終於不是在書桌下。昀兒靠在書桌前,挑挑眉頭道:「你不喜歡她嗎?」
赤歡的筆頓了頓搖搖頭,「我......不知道......」眼中帶著迷惘,昀兒嘆了一口氣,沒有追問下去,赤歡的筆又再一次動了起來。赤歡想起什麽一般,張張嘴猶豫一陣后問道:「你猜那人會不會照著我們的意思,去了墨門?」
昀兒挑挑眉頭,眼睛轉了一圈,合上手上的書,「你覺得那是讓他去墨門的意思嗎?」
「不是嗎?」
「當然不是。」昀兒剛想解釋,瞟見門外細小的身影走了過來,漸漸變近才看見是一個小姑娘,穿著七星山的服飾走了過來。他一下抱住小姑娘問道:「怎麽了嗎?」
小姑娘親了昀兒一口,「娘叫你們去吃飯。」赤歡把手上寫好的信揮了揮,放進信封后走了過來,掐了一下小姑娘的臉頰,她輕輕地哼了一聲,把臉別過去埋在昀兒的懷中。昀兒眼中帶著得意走了出去,赤歡無奈地搖搖頭,跟著他走了出去......
墨奕坐在樹下喘氣,從懷中拿出數顆丹藥,全數倒進口中,看著在遠處的劍,嘆了一口氣。終究還是太勉强,這兩年他的内傷好了許多,但他這幾天又是飛到仙界,又是到鳳栖島,現在飛了兩日兩夜,還是沒到七星山。他的靈力實在太勉强了,手上一直握緊的眉白石光芒越來越耀眼,但指向的方向卻不是前方。
他閉眼試探了一下自己丹田,比剛才的狀況好了。他算了算日子,還要飛一天才到七星山。「哎,怎麽就那麽遠啊......」墨奕把眉白石放回懷中,埋怨道,把劍拾起御劍。再一次飛上空中,看著腳下漸漸變的熟悉的風景,苦笑了一聲,低聲道:「和那時候尋找無思一模一樣啊......」
正當他陷入回憶的時候,感覺身後有人在靠近,他皺皺眉頭,加快了御劍的速度,卻感覺後者也追上了速度,兩人一避一追,居然活生生地把半天的路程縮成了兩個時辰。墨奕再也受不住,幻化了一把劍便往後扔去,劍刺中衣物的聲音傳進他的耳中,一聲尖叫也傳進他的耳中。
他愣了愣,這不是邢嵐琳的聲音嗎?墨奕連忙轉身,直衝下去,追上她的速度,在她快碰到地面時,剛好抓住了她的手,一把把她拉上劍。邢嵐琳過了一陣子才回過神,一臉責怪的看著墨奕,小聲地道:「公子我只是覺得你的實力不錯,有想過去七星山拜師嗎?」
墨奕白了她一眼,白救了,還以爲她發現了自己是鄭靖。「怎麽?失望了?以爲我沒發現你是鄭靖?」邢嵐琳瞟見他的神色,勾起一絲笑容問道。墨奕這才發現上當了,把剛才救她的時候拉起的劍遞了過去。她點點頭接了過來,墨奕皺著眉頭盯著她,她摸摸自己的鼻子道:「你那條手鏈,真的很容易認出你啊。」
他愣了愣,看著垂下手也露出來的手鏈,無奈地搖搖頭,難怪邢傲南也能一眼認出自己。這才想起不對勁,他疑惑地盯著邢嵐琳問道:「你哥....不是說你去找赤歡了嗎?怎麽......」
「那你就要問問,那位赤掌門怎麽聽見我的名字就不讓我進山了。」邢嵐琳攤開手無奈地道。她搭上他的肩膀,眼中帶著期盼,認真的看著墨奕道:「鄭兄弟,這一次拜托你了。」墨奕這才明白爲什麽邢嵐琳,也明白她剛才那句拜師的意思,是真的想藉著他上山。
「你不問我爲什麽要去嗎?」
「你不是也沒有問我爲什麽要追著赤歡嗎?」
兩人對看了一眼,相視而笑,邢嵐琳驚訝地指著他,「我還以爲你已經忘記怎麽笑了。長老不是......」她沒有往下說,墨奕的笑容僵了僵,腦中閃過一個想法,笑容慢慢變大,笑容達至眼底,「謝謝你。」
「要不你帶我進山后我和你說聲謝謝吧。」邢嵐琳趁著墨奕失神,直接御劍帶著他,她以爲墨奕是爲了此事道謝,聳聳肩膀道。墨奕眼中帶著了然,捂著懷中的眉白石,原來如此,一直以爲她給自己眉白石,是想懲罰他,是想讓他像以前的她一樣,走遍三界,但像是自己錯解了.......
顔君倒著茶,看著在不遠處的昀兒和小姑娘放著紙鷂,勾起一絲笑容,「昀兒真的很像一個兄長。」赤歡點點頭道謝,拿過茶杯喝了一口,「那我就不像嗎?」
「你像會欺負妹妹的兄長。」昀兒回答道。牽著小姑娘的手走了進來,小姑娘點點頭,爬著上去坐在赤歡的大腿道:「哥哥,爲什麽不喜歡邢嵐琳啊?」顔君聽見口中的茶差一點噴了出來,昀兒和赤歡對看了一眼,想是昨天在書房的對話被她聽見了。
赤歡輕輕嘆了一口氣,搖搖頭,解釋道:「不是不喜歡,只是......」他瞟了一眼在房間暗處的一角,「只是七星山剛剛才......」
「你可別用他們當藉口,是害怕了吧。」一把女聲從房外傳來,她把阻擋視綫的一縷白髮掛到耳后,雙眸顔色不同,掃了房中衆人一眼道。她看見坐在赤歡身上的小姑娘,眼中閃過一絲責備道:「葭兒,我不是說不能這樣坐在哥哥身上,哥哥會不舒服的。」
葭兒扁扁嘴,還沒來得及説話,赤歡搖搖頭,手攔住她不讓她下來,「姑姑我沒事,那時的傷都好了。」風雅夏搖搖頭,坐了下來,也喝了一口茶。
「報!」一名弟子走了進來。衆人靜了下來,風雅夏斂起笑意,淡淡地問道:「何事?」
「山下有一名鄭靖的公子求見.....說是要見一位白竹的姑娘。」語畢,一聲清脆的碎裂聲響起,回頭只見風雅夏手中的茶杯掉了下來,散落一地。風雅夏的手顫抖著,聲音卻無比的平靜,「只有他?」
「還有邢姑娘。」弟子稍稍擡頭看了赤歡一眼。房間中的氣氛頓時變得寂靜,沒有任何人説話,弟子也只好繼續跪在地上。昀兒嘆了一口氣,「叫他們上來吧。」
「昀兒!」顔君帶著吃驚喊道。昀兒拍拍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弟子領命走了出去,他喝了一口茶,掃了兩人一眼,「也時候了,不是嗎?」他牽著顔君的手,示意葭兒下來,也牽著她的手,三人走了出去,只剩下房中的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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