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靖滿身泥土的站在洞穴口,看著望不到盡頭的黑暗,腦中不自覺地浮現父母躺在地上的情形,他嘆了一口氣,説是要一天以内不難過,那就是騙人的。
「小靖,你回來了?」小季從一堆果實中露出一對眼睛,帶著驚訝的問道。鄭靖無奈地聳了聳肩頭,「因爲我還有事情問你。」
小季像是知道他想問什麽一般,一股腦把懷中的果實放到鄭靖手中,「跟著我,只帶你走一次。」鄭靖懵懵懂懂點點頭,盡量瞪大眼睛看著小季走過的路,洞穴裏不像外面一般簡陋,到處都有著生活過的痕跡,與其說是一個洞穴,不如說是一個披著洞穴的房子。
「這個是......」
「我的家.....是不是很美,我在這裏的一百年都住在這裏,外面有著結界,平常人都發現不到這裏。」小季帶著自豪道。鄭靖勾起一絲淺淺的笑容,記得當初遇見小季也是這般模樣,明明是一起進學堂,但小季比自己更快懂得寫字,也是掛著這般的自豪。
「好了,放在這裡吧。」小季推開門,鄭靖愣了愣,醒來的時候沒有注意,除了屋頂以外的範圍,其他的地方,甚至是傢俱,與自己在鄭家的房間都一摸一樣。他驚訝地在桌上放下果實,眼淚不自覺地流了下來。
小季看著他這般模樣嚇得剛坐下來,又站起來了,「你你你別嚇我,我只是怕你不習慣新的環境,所以弄了一個相似的。」
鄭靖嘆了一口氣,失神地坐了下來,「小季,你爲什麽要對我那麽好?」
「還記得你小時候來過這森林嗎?」小季小聲的問道,鄭靖皺皺眉頭,剛想搖搖頭,腦中閃過在樹林裏抱著狐狸,後面有一隻追著他們的老虎。
鄭靖驚訝地看著他,無奈地笑道:「所以最終是我自己救了自己啊。」小季也無奈地笑著點點頭,但好像想起什麽一般搖搖頭。
「不對,不是我救了你的。」小季回想起自己倒下后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白衣人衝向鄭靖,卻發現他雖在脖子上被人抹了一刀,但他依然生存著,白衣人也發現鄭靖居然毫髮無損,刀剛剛碰到他的身軀,便有一層藍色光包圍著他,不讓他受到一絲絲的損害。
鄭靖聽見后,皺皺眉頭,「所以你的意思是,不是你救我的?」小季點點頭,指了指鄭靖手上的手鏈,「是這個救了你。」
「這......」鄭靖看著手上平平無奇的手鏈,嘆了一口氣,摸了摸懷中的信,會不會在這裏找到答案呢......小季看著鄭靖若有所思的模樣,勾起一絲無奈的笑容,靜靜地退了出去。
鄭靖看著小季走后,偷偷地鬆了一口氣,不是怕他知道信的内容,是怕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成爲小季的負擔。他穩住自己的情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從懷中拿出信,撕開染著血跡的信封。看著熟悉的字跡,淚水又再一次在眼眶中打轉。
「靖兒,當你打開這封信的時候,我們已經不在世上......」短短這幾行字,鄭靖已經讀不下去,直接把信收回懷中,不行,還是不行,他閉上雙眼,直接推門走了出去。小季像是知道他的情況,遞給了他一個果實,安慰道:「慢慢來吧,信又不會長腿走了。」
鄭靖點點頭,看著依舊陌生的山洞,勾起一絲笑容,「現在,這裏就是我們的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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