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竹看著從晚上走到天亮的鄭靖,只是靠在大樹一陣子,就已經合上眼睛打瞌睡,她嘆了一口氣,輕輕地摸了摸他的臉頰,消瘦了許多啊,她再三確認他不會醒來后,才緩緩地走到河邊,再一次把玉佩放進水中。
閻王看到水盤中映出白竹的樣子,挑了挑眉頭,勾起一絲笑容道:「看樣子是解開符咒了。」
「你怎麽看出來的。」白竹愣了愣,摸了摸自己的臉,驚訝地道。
「猜的。」
白竹無奈地看著他笑了笑,不自覺地摸摸手臂,閻王沒有錯過她的動作,斂起臉上的笑容,正色道:「發生什麽事了,你怎麽受傷了。」她連忙把手放下,勉强地勾起笑容,搖搖頭,「中了千面的詭計,受了一點傷而已,沒什麽大礙。」
「那你怎麽突然又找我?」
她腦中閃過那天鄭靖跑來的景象,閻王分明看見了鄭靖,她皺著眉頭問道:「你不問他是誰嗎?」閻王換上一副不在意的模樣,聳聳肩膀,白竹嘆了一口氣,看樣子他都知曉了所以才不問吧,白竹不滿的嘖了一聲,剛想收回玉佩,想了想道:「千面,擅毒?」
閻王搖搖頭,看著白竹嚴肅的模樣,揉揉太陽穴,「不知道。」她挑挑眉頭,不知道?在三界中,擅符的,一定會懂毒。擅樂的,不論是符,或是藥,都會知曉。何來不知一説呢?閻王像是知道她的疑問,「千面這人,把符咒練到極緻,爲了顯示自己的擅長,殺人,只會用符咒。」
她點點頭,剛想摸摸手臂,剛好碰見閻王探究的眼神,悄悄地把手縮了回來,「我把他的位置給你了。對了,古秋還好嗎?」閻王聽見古秋的名字,哭笑不得地看著她,把自己的手臂放在跟前,只見手臂上都是被墨水畫上不同的圖形。白竹看見也勾起笑容,無奈地看著他。
「你去陪她吧,我有事會再告訴你的。」語畢也不讓閻王反應過來,直接從水中拿起玉佩。她看著手上的玉佩,嘆了一口氣,拉高手袖,看著手臂上方伸延到前臂的黑綫,臉色慢慢冷了下來,還是不要告訴他為好。
閻王看著白竹説完就消失在水盤中,無奈地搖搖頭,想起什麽一樣剛想把玉佩放回水中,猶豫一陣子后,還是把玉佩收回懷中,罷了,他們會遇到的話,總會遇到的。
白竹回來看著還在睡的鄭靖,勾起一絲笑容,摸摸在隱隱發疼的手臂,爲了你,我無論如何都要找到他們。鄭靖剛睜開眼睛,便看見白竹定定地看著他,像是看見食物一樣,他皺皺眉頭,在她眼前揮揮手,卻絲毫沒有反應。
「白竹......白竹?」鄭靖眼中帶著慌張地喊道。
白竹聽見,過了一陣子才回過神,一臉迷惘地看著鄭靖,「怎麽了?」他看見白竹真的回過神,才鬆了一口氣,像是怕她消失一樣,一直拉著她的衣袖道:「你剛才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只是看著我。你沒事吧?」
她眼中閃過慌張,搖搖頭,眯著眼睛道:「只是有點累了,所以失神而已。」鄭靖不相信地看著她,在墨門的時候,白竹連續在丹房二十多天都不覺得累,到這裏怎麽就那麽容易累......
白竹朝見他一臉不信的模樣,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輕得坐在她旁邊的鄭靖也沒有聽見,咬咬牙把仙力集中在手掌,掃了掃鄭靖的眼睛,眼睛上頓時蒙上一層淡淡的仙力,樹上的痕跡頓時顯得異常清楚。他不解地看著白竹,後者摸摸手臂,把紫青劍拿了出來。
「這會讓你不但看見留在樹上或地上的魔族血跡,魔族留下的痕跡全都會看見。」鄭靖點點頭,白竹看著紫青劍忽明忽暗,她緊張地看著鄭靖,正色道:「你,今天開始,真的要跟緊了,這個方法雖然有效,但會引來不同的靈獸。」
他點點頭,一言不發地跟著白竹走,只見白竹跟著地上不明顯的痕跡走著,居然走到河邊,一隻長相怪異的魚從河中跳了出來,兩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直接被撞到在地上,只見其魚在上岸后幻化出四肢,衝著白竹咬去,她下意識地用手臂擋住,還沒來得及把仙力傳到手鐲上,魚卻像是看見什麽一樣,連忙頓住腳步,衝向鄭靖。
白竹看見,倒抽一口涼氣,急忙站了起來,擋在鄭靖。大魚知道無望,剛想跳回水中,白竹便在後面追趕,直接砍斷大魚幻化出來的四肢,鄭靖也回過神,奮力把劍抛向大魚的嘴中,劍直插進大魚身内,大魚睜開眼睛倒在兩人身旁。兩人對視一眼,同時鬆了一口氣,白竹把劍抽回,還給鄭靖,才發現劍插進了大魚體内的獸丹中。
她勾起一絲笑容,果然自己沒有看錯,解開符咒后,鄭靖的靈力增進得更快。她看著死去的大魚,眉頭緊皺,我身上的到底是什麽毒,居然會讓九階的靈獸避開。鄭靖看著白竹嚴肅的模樣。也同樣低頭看著毫不特別的大魚問道:「怎麽了?」
「我在想,除了燒魚,要不喝一口湯?」白竹不知從何處拿出一個小鍋,隨手揮劍把大魚分開幾塊后,直接生火開始熬湯。
「......」鄭靖看著她,已經尋好位置,坐在小鍋前等著,無奈地搖搖頭,然後走到一旁把滿是血的劍擦乾净,白竹收起笑容,趁著鄭靖不在意,從懷中拿出幾顆丹藥吞了下去,看見手臂上快遮蓋不住的黑綫,眼中閃過着急,看來越是用仙力,毒就運行得越快。
她看著一臉笑容朝著自己走來的鄭靖,心疼一閃而過,你會原諒我不和你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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