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竹跳進井后,下墜了大約一刻鐘,才到達地面,看著手上拿到的火金果,毫不猶豫地吞了下去。她看著一束柔和的橘光包圍著自己,視綫漸漸變得模糊,空間慢慢扭曲,慢慢合上眼睛。
「風雅夏。風雅夏。」
白竹緩緩睜開眼睛,看著這熟悉的純白空間,多了三顆玉珠。一把難分雌雄的聲音再一次響起,「風雅夏。你怎麽又來了。」語氣之中有著一絲無奈。
她挑挑眉頭,「怎麽?你不會又要我把火金果吐出來吧?」沒錯,她不是第一次吞下火金果,以前還不知道族長兩字的意思時,傻傻的走進禁地,直接吞下了火金果。結果就被直接踢出禁地。
「不,這一次。你有資格了。」
白竹悄悄地鬆了一口氣,要是還沒有資格,怕是要再一次浴火重生。
「你面前看見那幾顆玉珠了吧?這是上一任族長留下的難關。」白竹看著眼前的三顆不同顔色的玉珠,挑挑眉頭,上一任族長不也是自己嗎?
「你想得沒錯。」
風雅夏嚇了一挑,這人聽得見自己的想法?「對。要不然,又會有誰會知道你居然會想通過族長測試,卻不想當上族長。」白竹愣了愣,難怪那個時候,會被人懲罰,原來是那時候毫無想法吞下火金果后投胎,已經被人知曉。那這一次又是什麽?她也不開口,直接想著算了。
「這三顆玉珠承載著你前世的三段記憶。你經歷后,我們會問你一個問題,通過了,我們就把前世所有的記憶,和上古的仙力都給你。」白竹挑挑眉頭,就這樣?
「就這樣。」
「好。」她毫不猶豫地拿起玉珠,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被吸進玉珠中,整個空間再一次變得寂靜。白竹再一次睜眼,坐在河邊把腳放在河水中,她看了看自己,居然是少時的模樣,她對於這種完全不能控制自己身體,只能看著的感覺已經很熟悉。
「阿夏!你怎麽跑到這裏了?」 少年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風雅夏扭頭一看,只見一個穿著魔族衣裳的少年, 一臉擔憂地看著自己。風雅夏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指了指腳邊的鞋子,只見本應是白色的鞋子,不知爲什麽被染紅了。
少年看見,眼中露出怒意,就想往回走。風雅夏也不管自己赤腳,直接追上少年道:「不要這樣,我都習慣了。」
少年聽見瞪了她一眼,風雅夏無奈地拉著他走到河邊,示意他坐在身旁,然後從懷中拿出另外一對鞋子道:「阿漓你太看少我了,我只是不想聽課而已。」她勾起一絲笑容,把已經染紅的鞋子扔進河中,然後穿上自己帶來的鞋子。漓看著風雅夏故作輕鬆的模樣,從懷中拿出一支玉簫,緩緩地吹了起來。
風雅夏聽著斷斷續續的簫聲,輕輕地哼著,把一張宣紙拿了出來,照著漓吹出的簫聲寫了下來。她看著斷續的位置,緩緩寫上了幾個工尺,從懷中也拿出一支玉簫吹出一首完全不同的簫曲。漓聽著愣了愣,看了看她記下的樂譜,眼中閃過驚訝,「阿夏,你怎麽這麽厲害。」
她聳聳肩膀,「這個樂譜送給你,怎麽用都可以。」漓帶著驚訝,不相信地眨眨眼,「這樂譜包著兩首曲,你就這樣送給我?」風雅夏不在意地點點頭,把玩著手上的玉簫,「我只是把你剛才吹的曲子,整理了一下,再加著自己的工尺,這首頭尾曲,是我們兩人的。反正我如果通過了族長測試,誰也不能欺負我。但.....你不同。」
漓震了震,臉上露出一絲無奈,「那倒是,你被欺負后,總有一天會報仇。但是,我......」風雅夏這才意識自己無意中説了傷人的話,她輕輕地拉拉他的衣袖,「這不是有我嗎?」漓眼中閃過一絲暖意,勾起一絲笑容,再一次吹響了玉簫,悠揚的曲聲在風雅夏耳中徘徊,視綫再一次模糊起來。
白竹看著慢慢浮現的另外兩顆玉珠,便知道自己已經通過了所謂的難關,她皺著眉頭,這算什麽難關,只是一段普通青梅竹馬的記憶啊。但熟悉的曲聲,和漓這個名字,讓風雅夏有點驚訝,但又有種早就知曉的感覺。風雅夏帶著不解,拿起了第二顆玉珠。
「你不是說你會幫助我嗎?」白竹一睜開眼睛,便看見漓一臉怒意衝著自己喊道。她搖搖頭,退後了幾步,拉開了距離。「阿漓,你這是在把三界都得罪了。」風雅夏皺著眉頭道。
漓搖搖頭,勾起一絲冷笑,眼中充滿了失望,「阿夏,你不是說要幫我報仇嗎?」她張張嘴,緩緩低下頭,把紫青劍拿了出來指著他,「我是要幫你報仇,但不能因爲這樣而當作看不見。」她看著漓身後的活死人,帶著憂傷,把幾個活死人都殺了,血在劍上滴著,發出詭異的光芒。
「是因爲他嗎?」漓瞟了一眼被她殺死的活死人,帶著憂傷地問道。風雅夏搖搖頭,又點點頭,「阿漓,你走得太遠了,他可是人皇。不論你如何為魔族付出,你還是為凡間帶來傷害。若然這次遇見的是他,你早就沒命了。」她眼中閃過不忍,一把把漓推到遠處,手上燃起一把火,把剛才殺了的活死人都燒了。
墨奕看著這熊熊大火,走到風雅夏身旁,她震了震,瞧見漓早就不見了,才鬆了一口氣道:「還是找不到他。」墨奕點點頭,柔聲問道:「你沒事吧。」風雅夏點點頭,拉著他的手就往外走,生怕被他發現漓的痕跡。風雅夏眼前一黑,她以爲這段記憶完結時,又再一次聽見了墨奕的聲音。
「阿夏,我們找到漓了。」
「我們把他禁錮在魔域的禁地裏了。」一道閃電閃過,風雅夏這才知道,她是在一間極其黑暗的房間之中,閃光下出現的黑影。「對不起。」
「沒有什麽,是他錯了。你是人皇,不能不管。」風雅夏小聲的道,眼中卻有著悲傷。
視綫模糊起來,看著剩下的一顆玉珠。白竹心中有點難受,這該不會是,上一世最後悔的時刻吧。她剛想伸手握起最後一顆玉珠,很久沒聽見的聲音,再一次響起,「你想清楚了嗎?」
「我真的可以選擇嗎?」白竹勾起一絲冷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直接握起最後一顆玉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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