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奕看著兩人直接跌下去,連忙把指尖上的血珠放進在空中的血珠上,一個完整的血咒呈現在他的面前。眼中閃過着急,也不管直冲下去是否會讓自己受傷,要不是血咒形成后只有一個時辰的效力,他們也不用分散實力了。
剛飛到地上便看見風雅夏用著青劍撐起自己的身軀,目不轉睛的看著漓。墨奕剛想靠近漓,一幅仙屏擋住他的去路,他驚訝地看著風雅夏,後者搖搖頭,用著青劍撐起自己身軀,一拐一拐地走到漓的身前。漓睜大眼睛,手指動了動,嘴一張一合,卻聽不見任何聲音。
她眼中閃過憐憫,辛苦地蹲了下去,靠近他想聽聽他想說什麽。漓一把抓住風雅夏,站了起來。墨奕剛想上前,漓掐著風雅夏的手慢慢收緊,風雅夏輕輕地擺手示意他別輕舉妄動。淡淡地道:「阿漓,到此爲止吧。至少我們可以留你一命。」
「哈,我的魔丹已廢,留著一命又有何用?」
風雅夏嘆了一口氣,眼中最後一絲的憐憫都消失,「阿漓,你要騙誰,我是這三界中最熟悉你的人。你的魔丹有沒有廢,怕是我最清楚了。」漓愣了愣,手沒有鬆開,眼中帶著諷刺,這是活生生的威脅,背部插著的紫劍吸著自己的血,魔力也慢慢地流失,怕是再不收手,他的魔丹真的會廢了。
漓猶豫了一陣,看著墨奕着急的模樣,剛才慢慢放鬆的手又再一次收緊,咬破自己的手指隨手畫著一個符咒。風雅夏愣了愣,原來剛才被滅的獅槼,要是設咒者沒滅,他只要有足夠的力量,用自己或者別人的性命,就能再一次召喚。剛才迷惑他們的假漓,真二皇子的性命怕是已經用來召喚獅槼了。
風雅夏握著他的手,飛快地念著的符咒,漓的手忽然停了下來,一臉震驚地看著近在眼前的風雅夏。她摸了摸他的臉頰,眼中帶著淚水搖搖頭,「阿漓,我不能讓三界陪葬。下一輩,如果有下一輩,我陪你。」漓眼中充滿驚訝,不敢相信風雅夏,後者勾起一絲笑容,看向墨奕。
「阿奕,封印吧。」他搖搖頭,揮手示意風雅夏過來。風雅夏搖搖頭,手上升起三昧真火,「阿奕,你知道我不能過去的。」先別說漓現在用的仙力,是由風雅夏供給,最重要的是要是她過去了,漓會做出什麽事情都不知道。
她勾起一絲笑容,眼中帶著了然,「動手吧,我相信你。」墨奕咬咬牙,看著風雅夏預料之中的模樣,緩緩舉起手,聲音帶著顫抖,「阿夏,我相信你,你千萬不能死。」
她眼中帶著自信,點點頭,「放心吧,我不會死的。我不會抛下你的。」她把三昧真火打在地上,火圍著兩人,風雅夏一臉平靜地看著他,墨奕臉色帶著明顯的害怕,打向兩人的手都在顫抖,符咒打向兩人。他看著風雅夏揮手讓他離開,他咬咬牙飛上了半空之中。
風雅夏看著符咒慢慢充滿兩人的身體,眼中帶著解脫,解開了漓的定身咒。漓連忙捏著風雅夏,想盡地一拼,要是符咒完全充滿他的身體,那他就會被消滅了。風雅夏平靜地看著他,絲毫沒有還手,合上眼睛,等待著符咒生效。
符咒配合著三昧真火,讓整個禁地陷入火海之中,伸延到昀兒等人設下的封印。墨奕眼中帶著擔憂,風雅夏吩咐昀兒等人設下封印,就是説明她早就預料到這個情況了。火焰充滿整個封印之内,墨奕飛在半空不斷在尋找著風雅夏的身影,卻只看見一片的火光。
他大量的消耗仙力,快要支撐不了自己飛在空中,墨奕慌張地張望,手腕上的藍白手鏈在閃爍,表示風雅夏依舊生存。
「風雅夏!別鬧了!給我出來!」
沒有任何人回應,只是聽見了火焰吞食禁地的聲音。墨奕身子一歪,往著禁地掉下去,他雙眼一閉,這下真的我們能一起死了。他剛這般想著,有人一把接下他,墨奕睜眼一看,居然是白言。白言帶著無奈看著墨奕,有點不滿剛才墨奕想尋死的樣子。
「阿奕,別灰心,先回去營地好嗎?」白言自是明白墨奕尋不著風雅夏的心情,但是他看著墨奕明顯仙力被掏空的模樣,怕是還沒找到風雅夏,墨奕就先倒下了。墨奕沒有回答他,還是不斷往下尋找熟悉的身影,生怕會錯過看見風雅夏的機會。白言只好徑自扶著他,朝著營地的方向飛去。
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地下,禁地依舊熊熊火光,不斷掃視的時候,忽然看見在火中有一綫異常的閃光,瞪大眼睛,以爲是自己眼花了。他不相信地揉揉眼睛,只見閃光慢慢變大,更是朝著白言和他的方向飛著。他拍拍白言,「白言,快停下。」
「阿奕,你別再任性,我們回營地后.....」墨奕打斷他的話,指著漸漸變近的亮光,白言愣了愣,連忙飛過去。兩人看著風雅夏變成鳳凰的模樣,愣了愣,風雅夏白了兩人一眼,勉强化爲人形,站在紫青劍上,身上臉上滿是傷痕。
墨奕心疼地抱著風雅夏,風雅夏勾起一絲笑容,小聲地道:「我不是説了嗎?我不會抛下你的。」
「沒事就好......」墨奕的聲音漸漸無力,風雅夏愣了愣,這才發現墨奕暈了過去。她眼中閃過慌張,喊道:「白言!快!回去營地。」
白言點點頭,眼中帶著着急,連忙飛回營地。
「看!是白言上仙!」營地衆人聽見都圍了過來,白言扶著墨奕走了下來,衆人都跪在地上,白言掃了衆人一眼,招招手示意楚靖過來,兩人扶著已經暈過去的墨奕回到帳篷。
在身後跟著的風雅夏向衆人揮手,示意衆人起來,喊道:「仙兵先行回去仙界復命,在這裏看見的一切,都不能外傳。違令者,斬!」仙兵對看了一眼,都知道風雅夏說的事情是墨奕以這種狀況回到營地。
「令命!」仙兵明白風雅夏的憂慮,身爲兩人的舊部下,都迅速地在遵守她的命令。風雅夏瞟見魔兵們,她緩緩地走到智者老人面前,深深地拜了一拜后拉開帳布。智者老人嘆了一口氣,向在身旁的訣道:「輕傷的魔兵去宮内看看。」然後滿懷心事地走開了。
風雅夏走進去,只見昀兒赤歡着急地站在一旁,楚靖夫婦站在塌邊注視著,顔君一臉迷茫地把著脈,白言帶著着急地問道:「他怎麽了?」
「他的脈搏很亂。但......卻找不到原因。」顔君懊惱地看著慢慢走近的風雅夏,她勾起一絲笑容,把手放在他的手腕上。如顔君所説一般,他的脈搏很是凌亂,但這是因爲兩人設下的同心結。她默念著符咒,隱去自己的脈搏,這才鬆了一口氣,幸好墨奕的内傷不算嚴重,但仙力眼中的虧空。
風雅夏眼角看著衆人的神色,手緩緩地握著他,把仙力傳給了他,等到他内息平靜后才鬆開手。顏君再把一次脈,眼中驚訝一閃而過,脈搏平靜了不少,緩緩地對著白言道:「他無礙,只是稍作休養。還有,他的仙力都虧空了,剛才阿夏幫忙平復了内息,但是要回到以前的實力,怕是需要一點時間......」
衆人露出了然,要是經過剛才那一役,還能立即回復仙力這才不平常吧。衆人的視綫集中在看似無礙的風雅夏身上,風雅夏卻裝作看不見般,摸著還在榻上的墨奕道:「白言,你帶阿奕回人皇宮殿養傷。智者老人會幫忙打開靈洞。」
白言點點頭,猶豫了一陣子后問道:「那阿夏你呢?」風雅夏愣了愣,擺擺手,眼中帶著想念,目不轉睛地看著墨奕道:「我在鳳族放下一切后,就去找你們。」語畢居然像是怕有所留戀一般,頭也不回的離開帳篷。帳内的人都是一楞,慌忙地跟著走了出去。
「阿夏,你真的沒事嗎?」顏君看著風雅夏問道。風雅夏側頭,眼中帶著無奈,看著也是一臉擔憂的昀兒和赤歡,摸摸兩人的頭道:「我會有什麽事情,我的傷沒有墨奕那麽嚴重而已。」
她看向在遠處的楚靖夫婦,緩緩走了過去,握著兩人的手,「我們,之後再見吧。」兩人眼中帶著感激,她盯著楚靖,眼中的歉意一閃而過,深深地鞠了一躬,「我救不回二皇子......對不起。」
楚靖臉上露出悲傷搖搖頭,文瑙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風雅夏想起什麽般瞟了赤歡一眼,小聲地道:「至於歡兒......」
「由他來決定吧。反正魔族也需要時間整理。」文瑙打斷她的話,視綫看著遠處收拾的赤歡道。風雅夏愣了愣,勾起一絲笑容,抱著文瑙小聲道:「文瑙謝謝你。」文瑙拍拍她的背部,發現什麽一般驚訝地看著風雅夏,風雅夏微微搖頭,示意她別說后,連忙離去......
四名魔兵擡著墨奕走到衆人面前,風雅夏摸摸他的臉頰,看著白言道:「就有勞你了。」白言看了衆人一眼,走進智者老人弄成的靈洞,魔兵擡著他也走進靈洞中。智者老人看著風雅夏擔憂的模樣,眼中閃過複雜的情緒,平靜地道:「丫頭你別擔心了,我送你們回鳳族后,會去人皇宮殿照料他的。」
她張張嘴,想起昀兒等人還在身旁,眼中帶著感激點點頭。智者老人開啓另一個靈洞,赤歡等人分別走了進去,風雅夏看著智者老人和文瑙一眼,也走了進去。他略有所思的看著風雅夏的背影,緩緩地關上靈洞。
「丫頭,你的考驗這才開始。」
「智者老人.....」文瑙悄悄地走到他身邊,她伸手示意智者老人看看,只見她的手上鮮紅一片。智者老人眼中露出了然,揮手把文瑙手上的血抹去,擡頭看著漸漸變回正常的天空道:「文丫頭,那個丫頭的事,現在只能聽天由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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