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昀兒雙手握著拳頭,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向前,在背後的赤歡張了張嘴向沒有作聲,看著這細小的背影堅毅的向前,每一步都是站在被反彈的危險,心裏卻全是因爲擔心白竹。
白竹揮手把窗打開,剛想勾唇,嘴角上的血便沒有停竭的不斷在流著,她剛想張口說話,血,更是不間斷的從口中流出,她立即用手掩著,擔憂地看著站在結界前臉色蒼白的昀兒。
她閉了閉眼,轉為懇求的看向赤歡,傳音道:「歡兒,我知道你還需要時間去消化,還需要時間去徹底地信任師父我和昀兒。但,幫我一個忙,打暈他,」
白竹心疼地看了昀兒一眼,向赤歡點了點頭,「現在!」
赤歡應聲打向昀兒後頸,昀兒軟軟地向前跌,赤歡背起了他。白竹感激的看了他一眼,皺了皺眉,拿出一個藥瓶一口氣把藥丸全吞了。
她等了一會兒,感覺口中的血猩味沒有那麼濃烈,把手放在嘴附近,看了看,沒有血了。她清了清手上的血跡,極力保持平靜的聲線道:「沒事,」
她看見赤歡一直沒有鬆開的眉頭,「師父我這是舊患,過一陣子就沒事了,這些天昀兒......就麻煩你照顧了,修煉切勿荒廢,那幾間屋子分別有書和藥......」
白竹皺了皺眉,沒有說下去,手掩了掩,赤歡感覺背後有點濕潤,他低下了頭道:「其他的我問小昀吧,師父您好好休息吧,我明......」「明天不用過來,我不會解開結界的。」赤歡還沒說完,白竹便插嘴。
他猛地抬頭,窗戶已經閉上了,他嘗試喊道:「師父!師父!師......」「別喊了。」聲音從他背後傳出,「她......睡著了。」
本該暈過去的昀兒,抬起頭小聲的道:「是心魔。心魔發作了......」他咬牙看著結界內緊閉的屋子,又看了眼眼中全是憂心的赤歡。
「放我下來吧。」赤歡沒有動,昀兒歎了一口氣,拍了拍他的肩,逕自跳了下來。昀兒感覺了一下自身的封印,弱了,她心魔是真的發作了。他閉上了眼,眼角有一滴透明的液體落下。
他默念了一會兒後,從懷中拿出匕首,嘗試把仙力引到丹田,然後用白竹教的方法轉為靈力,匕首染上一層淡淡的紅色,成了,也證明姑姑的封印真的變弱了,不能把我的仙力全封住了。
他的神色白了一會兒,走到依舊站在原地的赤歡,「我去把封印加固,姑姑在七星山周圍的結界弱了會很危險,你......好了就幫我吧,還有我去通知那乳娘。」
昀兒說完就走了,並沒有給赤歡反應的機會,他回頭看了一眼,「真像」,這是白竹看見赤歡在古道山上學習的第一句話。
昀兒一直以為她說的是像赤歡的父親,現在看來是在說像......以前的昀兒,那個還沒懂事的自己。
難怪白竹那時候說完,深深地看了自己一眼。昀兒看著赤歡的背影,漸漸地與那時候站在那的自己重迭了起來,嗯,像。他拿著司命給的玉,吸了一口氣,狠狠地砸在旁的石山上,頭也不回的走了。
赤歡不知站在原地多久了,久得天都暗了,腳也早沒有了知覺,才漸漸回過神來,看見昀兒就在身旁吃著蘋果,他的眼神漸漸柔和起來,反正我與他不涉及聖戰,而父母的死亡與師父的恩一畢勾銷,為何要在此時與自己與師父過不去了。
「接著。」一個蘋果在赤歡眼前飛過,他下意識地接住了。「我們現在怎麼辦?」赤歡一邊吃著一邊口齒不清地道,他清楚面前的人對這個狀況比自己更瞭解,「等,等司命來。」
「我們就沒有甚麼可以做的?」
「有。」昀兒定定的看著赤歡,眼中帶著與樣貌毫不相乎的成熟。
「像姑姑說般去修煉,令自己強大。」他心疼的看著結界,「我們沒有像司命般的力量可以不加重她的傷之下穿入或打破她的結界。」
昀兒帶著無奈抬頭看向滿天星辰,「所以只有等了。」赤歡看著昀兒,默不作聲,抬起頭也看著那滿天的星辰,眼神漸漸變得與昀兒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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