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擡高一點!」鄭靖正在打呵欠,被白竹的聲音嚇得把木劍直接扔了出去。
「.....」兩人看著筆直地插在樹上的木劍,對看了一眼,無奈地搔了搔頭,小走了幾步把木劍拔了出來,怨恨的眼神看著她走了回來。
白竹無辜地擺擺手,「是你每一次都被我嚇到啊,不關我的事啊。」鄭靖嘆了一口氣,對啊,怎麽每一次都會被她嚇一跳啊。
他再一次擺著姿勢,翻了一個白眼,「是你每一次出現都沒有聲音啊,脚步聲都沒有。」
白竹拿著玉笛,輕輕地敲了敲他的頭,沒有回答他的話,反而一一糾正他的姿勢,用著玉笛把他的擡高一點,然後輕輕敲了敲他的腿,示意他把腿收一點。
「你還沒有回答我,爲什麽要在晚上啊?」鄭靖苦笑的問道,第一天他白天到小溪旁邊,以爲會是在白天教他,但是她看到鄭靖正在小溪那裏等她的時候,愣了愣,勾起一絲笑容,越過他説道:「笨蛋,不是白天,是晚上啊。」
結果剛吃完晚飯,鄭靖迫不急待的走到小溪,居然發現白竹早就在那裏等著自己,「爲什麽在晚上?」那時候問她,她卻搖搖頭,沒有回答,而是在他面前直接耍了一套劍法,然後開始教他。
「到底爲什麽在晚上?」
白竹把玩著手上的玉笛,皺著眉頭想了想,看著鄭靖一臉好奇的樣子,舉高手遮住了他的雙眼,「你感受一下。」
鄭靖皺皺眉頭,聽到了溪水流動的聲音,感受到蓋在自己眼上手的溫度,還聽到了遠處在樂府的樂聲,白竹看著鄭靖眉頭漸漸鬆開,她緩緩的手放下來。
「你感受到的,是不是比眼睛看的更多。」鄭靖點點頭,白竹勾起一絲笑容,隨手把腰帶松了,綁在他眼上。
「看招。」白竹隨手打向鄭靖,因爲被蒙著眼睛,絲毫沒有還手的餘地,也因爲被蒙著眼睛,身上的疼痛被放大,絲毫集中不到精神,大口大口地吸著氣。
白竹聽見鄭靖慌亂的呼吸聲,嘆了一口氣,輕輕地敲了敲他的頭,「集中。」
鄭靖放慢了自己的呼吸,擺起了基本的防禦,白竹看著他這般模樣,勾起一絲笑容,隨手打向他,這次鄭靖像是聽見了她的移動一樣,一個不漏的擋住了她的攻擊,絲毫不讓她打到他。
他聽著清脆的撞擊聲,皺皺眉頭,試著向著她打去,白竹察覺他的意圖,放慢了動作,試著讓他打到自己。木劍不斷在白竹身旁擦過,卻沒有一次是打到她,鄭靖皺皺眉頭,不夠快,要再快一點。
他加快了手上的動作,耳朵聽見的聲音也越來越少,只聽得見白竹移動的聲音,慢慢地動了起來,「錚!」行了,打到她了,鄭靖摘下眼上的腰帶,木劍居然打到了白竹的耳環,停留在她的脖子上。
白竹微微揚起嘴角,用玉笛把木劍打走,瞧著鄭靖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靜靜地靠在樹旁等他。
「明白了嗎?」看著鄭靖回神的樣子,白竹把玩著玉笛,淡淡地問道。他點點頭,想起那時候教他們御劍等基本劍法和心法時,都是等到很晚白竹才出現考他們,原來是一樣的道理。晚上時候,眼睛看到的東西,會比感受到的少,白竹雖然沒有明說,卻不斷地訓練著他們的感觀,用耳朵去聽敵人的動作,再運合自己所學會的劍法,直覺地進行反擊。
鄭靖想到這,眼睛亮了起來,一副白竹原來也不是那麽沒用的看著她,她無奈地又敲了敲他的頭,「我是門主啊,鄭靖,你真當這個位置那麽容易當啊。」他搔搔頭,還真以爲她這個位置是撿來的,完全不覺得她是真的在當門主。
白竹無奈地看著他,剛想反駁他,卻聽見一把冷冷的聲音從鄭靖身後傳來,「師父。」鄭靖扭頭只見凌凱昊帶著從來沒 見過的暴躁走過來,不,應該是朝著白竹走過來,他慢慢退后一步,他可不想牽涉在他們之間,卻發現本應在他身後的白竹,變成了墨門的吉祥物,小夏。
鄭靖驚訝的看了凌凱昊一眼,卻發現他沒有絲毫的驚訝,而是站在那隻貓身邊,帶著怒氣和嫌棄看著她,「你知道你站在小溪旁邊對吧?」 小夏舔了添自己的脚,當作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走到凌凱昊脚邊蹭了蹭。
「你撒嬌什麽,我不是陸兒,還有,」凌凱昊瞟了依舊在驚訝的鄭靖,「我把他也扔在水裏。」
小夏動作愣了愣,難以置信的看了凌凱昊一眼,自轉了一圈,居然變成了白竹,她滿臉委屈的看著他,又勾起一絲笑容看了鄭靖一眼,作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揮揮手示意他先走,他點點頭,靜靜的離開,離開時只聽見白竹無奈地道:「知道了,我這就去處理。」
白竹居然是小夏,小夏居然是白竹,鄭靖一邊走著,腦中只浮現這兩句話,怎麽會有人可以練成這樣的法術,真是厲害.....
忽然有一雙白靴映入眼前,擡頭一看,居然是白言。他震了震,小聲地喊道:「白師叔。」
「嗯。」他側側身,想讓鄭靖走過去,卻發現他手上帶著藍白色的板指,眼中驚訝一閃而過,下意識的攔住了他。
鄭靖眼中帶著疑惑看著白言,後者像是要確認什麽一樣,認真地打量了他,然後什麽都沒有說就離開了,留下鄭靖一人迷惘的看著他的背影,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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