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兒跑了出來,對著面前的梨花樹便是一堆亂砍,沒有用一絲絲的仙力,樹幹上漸漸出現的凌亂不堪的劍痕,雙手的虎口漸漸酸軟,血的味道漸漸傳進鼻腔,他卻沒有停止,直到梨花樹倒在了一旁,他才把劍抛開。
赤歡在他不遠處看著,看著昀兒停了下來,才緩緩走了過去,把手上早已準備好的手帕遞了過去,昀兒接了過去,隨意擦了擦滿是血的手。赤歡嘆了一口氣,昀兒在陰間也是這樣,有什麽不順心的事,便隨意找一個地方找一棵樹,砍倒了才停手。
「姑姑就是怕你這樣,才不讓我告訴你。」赤歡淡淡地道,看著昀兒眼中的怒氣慢慢消失,浮現出一絲絲的擔憂。昀兒眉頭緊皺,把手上的手帕握緊,過了一陣子,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昀兒眼中帶著恐懼和悲傷,語氣快哭一般道:「人皇的到來,不是說著這三界大亂需要他嗎?最後受傷的又是姑姑。」他腦中閃過在七星山看見的一切,腳踏在被自己砍倒的樹上,一臉擔憂地看著赤歡。
「姑姑還能再受一次失去他的滋味嗎?」昀兒又道,一臉恐懼地看著腳下的樹幹,想把自己的軟弱藏起。赤歡一言不發地看著他,眼中閃過複雜的神色,該不該和昀兒說自己看見的未來呢,正當他在猶豫,昀兒小聲地道:「我不想失去我唯一的親人......」
赤歡愣了愣,眼中閃過堅定,剛想説話,一隻手重重地搭在他肩上,扭頭一看只見白竹勾起一絲淡淡的笑容,眼中有著明顯的警告,她對著昀兒道:「誰説你要失去我,都保住不就好了嗎?我可是風雅夏啊。」昀兒看了白竹一眼,她眼中堅定地看著他,他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一言不發地越過他們,回到房中。
兩人都沒有追上,只是默默地看著他的背影,等到他消失在視綫后,白竹嘆了一口氣,淡淡地道:「歡兒啊.....真的不能說,他啊.......會真的瘋掉的。」赤歡閉閉眼睛,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白竹把一瓶藥遞了過去,他會意地點點頭,也走回了房間。
白竹看著倒下的樹,無奈地搖搖頭,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和某人說一般道:「在暗處看戲開心嗎?」
「不説還以爲他是你的兒子,怎麽不順心就砍樹,那個方式還是一摸一樣。」風信冬緩緩地走了出來,看著倒在一旁的梨花樹,無奈地道。
白竹無奈地勾起一絲笑容,眼中帶著心疼看著插在一旁滿是血的劍柄,對啊,怎麽一模一樣,讓人心疼。風信冬看著她,安慰般揉揉她的頭,眼中卻帶著與昀兒一樣的擔憂,「我和他一樣,擔心你會失去他,然後又成了行屍走肉的人。」
白竹沉默了一陣子,擡頭看著漫天的星辰,淡淡地道:「相信我,我不會再讓你們感受多一遍,那種無盡地擔憂。」風信冬看著她眼中的確信,嘆了一口氣,但愿如此......
白竹眼角瞟見他的眼神,勾起一絲笑容,我怎麽捨得抛下你們,我一定,一定會保護所有我愛的人......
她正想回房,懷中的一處卻發燙,她皺皺眉頭,把空間袋拿了出來,卻怎麽也找不到發燙的東西,只好把袋中的所有玉佩拿了出來,只見一塊墨色的玉佩在發燙,她愣了愣,忍著感覺把玉佩放在手上,一個字慢慢浮現了出來,「昊」。她擡手算了算,眼中閃過驚訝和擔憂,扭頭看去風信冬。
「要走了?」白竹什麽也沒說,風信冬看著她的神色無奈地道。白竹點點頭,眼中閃過歉意,「娘親.......」風信冬打斷她的話,抱住了她,輕輕地拍著她的背,輕輕地道:「知道了,都知道了,不要顧及我們了。」白竹把所有話都吞回肚中,閉上了眼睛,把所有的情緒都隱在其中。
房中的兩人看著白竹走到塌前,看了看鄭靖,背對著他們道:「我們......今天要走了。收拾一下。」語畢也不讓他們有機會説話,直接步出房間,走到煉房,過了一陣子傳來一陣陣藥香。昀兒嘆了一口氣,慢慢地收拾了起來,赤歡看著也漸漸跟著收拾了起來。
鄭靖被收拾的聲音吵醒,睜開眼睛,看著兩個身影不斷在眼前徘徊,過了一會兒才回過神,張張嘴卻沒有聲音,他瞪大了眼睛,怎麽就説不到話了?赤歡剛好回頭,勾起一絲笑容,「醒來了?」
鄭靖點點頭,摸摸自己的喉嚨,赤歡把水遞了過去,淡淡地道:「你都睡了五天了,説不到話是正常的。」他喝水的手頓頓了,五天?自己居然睡了五天?但是怎麽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輕了許多,他看著在房中依然忙碌地兩人,皺皺眉頭,「你們怎麽在收拾了?」
「我們明天就要走了。」赤歡瞟了昀兒一眼,鄭靖愣了愣,怎麽自己睡醒一覺了就要走了.....昀兒看著鄭靖依舊一動不動的模樣,「你不想拖後腿就快點收拾吧。」鄭靖愣了愣,懵懂地跳下床,也跟著收拾了起來。赤歡看著昀兒這般反應,微微地嘆了一口氣,看來之後的日子會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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