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雅夏看著胸口的影劍,愣了愣,怎麽做夢了,還要是這時的夢。
她看著被自己定著的白言,一把拔起在胸口的影劍,劍上滴著自己的血,風雅夏一步一步靠近白言,把劍架在他項上。白言合上眼睛,等著風雅夏砍下來,但預期中的痛苦並沒有到來,她臉色蒼白地道:「你把話說清楚。怎麽就好好的人突然就羽化了?他不是還成親了嗎?」
「都是騙你的。你覺得墨奕是這樣的人嗎?那個娘子只是一個人偶,你不是很聰明的嗎?怎麽都沒有發現?」風雅夏緩緩垂下劍,白言的每一句都打進她的心中,她也分不清,到底是因爲劍傷而疼,還是因爲心碎而疼。她用劍支撐著自己,問道:「那他爲什麽突然去魔域了?這個封印,等他傷好了才去加強也行啊。」
「漓本是想引你去魔域,誰想墨奕卻獨自一人前去,那人看見了,强行衝出封印。墨奕和他打了很久,才把他押回封印中。但已經沒有仙力讓他封印了,就只好.....只好......」
白言眼中充滿淚水,卻不想讓風雅夏看見,把眼睛瞪得大大的,衝著風雅夏喊道:「你那該死的天命,都是因爲你那天命,我分明算過墨奕不會死的。怎麽你走了,他的天命就變了,分明我算過死的會是你啊!」
風雅夏自己的天命,就是沒有天命,即是說她的一切都是未知的。而墨奕的天命,卻是最爲奇特的,他出生會讓身旁的人遭受死亡,但風雅夏卻不會被他剋死。本應是天合的一對,合即生,分即死。但是,就是因爲風雅夏的一切都是未知,漓的出現,讓他們倆人的天命,完全顛覆,兩人之中必有一人死亡。
「阿奕,阿奕代替我死了?」風雅夏算了算才知道,因爲她這個天命,也不敢幫別人算卦。白言聽見,冷笑了一聲,「你才知道?殺了我吧,在世上,除了墨奕,也沒有人會在意我了。」風雅夏張張嘴,還沒來得及説話,便聽見門外傳來了聲音,「族長?族長?有外人進入島中,你沒事吧?」
她連忙掩住白言的嘴,「沒事,我剛起來,你們快點去禁地看看有沒有被入侵的痕跡。」聽著腳步聲漸遠,才緩緩鬆開他的手,她臉上帶著疲倦,從懷中拿了一瓶藥,毫不猶豫地全數倒進嘴中,然後推開在書桌后的櫃子,靈門呈現在兩人眼前。她緩緩走回白言身邊,用劍指著他的腰,然後解開定身咒,「走。」
白言愣了愣,順著她的意思,走到靈門面前,風雅夏默念了數句,靈門緩緩大開,她一把把白言推了進去,然後把影劍也扔了進去。她看著白言驚訝的模樣,勾起一絲笑容,「好好的生活,我們有緣再見。」靈門緩緩地關上,門合上的同時,風雅夏驚醒了過來。
她看著這熟悉的房間,愣了愣,摸了摸臉,淚水不知何時流下。她嘆了一口氣,「怎麽突然夢見這個了.....」風雅夏坐了起來,看著窗外的月光,這也是自己留下的習慣啊,不能關窗睡覺。「不能重蹈覆徹,到底是在說我們不能在一起,還是,在說,我不能再被阿奕的謊言所欺騙......」
風雅夏又嘆了一口氣,悄悄地關上房門,走到隔壁的房間,靜靜地推門步進房間,只見昀兒和赤歡一左一右熟睡著,兩人都踢開了被子。她無奈地笑了笑,分別幫他們蓋好被子,深深地看了他們一眼后,才關上房門。
她無目的地在人皇宮殿中游走,居然撞見了在練功的智者老人。「老頭,這麽晚了,怎麽不睡啊?」
「丫頭,我老了。」智者老人慢慢停下,看著風雅夏,略有所思地道:「那個趙木,我看過了,因爲留在魔族太久,所以變成這個模樣。至於爲什麽漓王.....漓可以控制趙木,應該是喝了他的血,然後傳了靈力給他而已......」
智者老人沒有説下去,看著風雅夏放空的神情,嘆了一口氣,「丫頭,你在擔心什麽?」風雅夏像是被人説中心事般,愣了愣,轉著手上的手鐲,淡淡道:「我在擔心.....我們可以都活下去嗎?」
「可以。」智者老人幽幽地道,她連忙扭頭,眼中帶著不相信,「都兩世了,連阿奕都無法做到的事情。你怎麽可以那麽肯定?」智者老人勾起一絲神秘的笑容,拍拍風雅夏的肩膀,「因爲老夫相信,一個過了兩世的孩子。」
風雅夏無奈地搖搖頭,「老頭,那你真是錯信我了。」智者老人沒有説話,只是看著她,良久才道:「老夫欠你一句抱歉,上一次老夫這樣逼你們。」風雅夏搖搖頭,眼中露出笑意,側頭眨眨眼道:「我都忘記了。」
「你這丫頭......」智者老人打了一個呵欠,風雅夏見狀恭敬地鞠躬道:「老頭,你回去睡吧。」語畢直接離開,也不讓他反應過來。智者老人看著地上被月光拉長的影子,略有所思地背著手離開。
風雅夏沒有回到紫竹宮,而是站在了人皇的寢宮前,想他了......她嘆了一口氣,輕盈地跳上屋頂,看著遠處的樹,一把跳了過去。大樹搖晃了一下,在房中的墨奕愣了愣,轉頭看著窗外,卻看不見任何身影,凝視外面一陣子后,才把頭轉了回來。在樹上的風雅夏鬆了一口氣,太久沒這樣偷偷摸摸了,還以爲距離很短,差點被他發現。
她看著房中的墨奕,只是坐在桌前,看著桌上的玉笛發呆。風雅夏眼中閃過不解,墨奕不是不懂吹笛的嗎?怎麽會有笛子在桌上,她還沒反應過來,墨奕居然拿起了笛子,緩緩地吹了起來,笛聲在房中響起,墨奕爲了不讓別人發現,吹得很是小聲。微風吹過,風雅夏才隱約聽見笛聲。
風雅夏驚訝地瞪大眼睛,這不是在墨門時,我教鄭靖的曲嗎?她看著墨奕那獨特的指法,眉頭一皺,露出一絲苦笑,眼中閃過了然,小聲地道:「原來,你也和我一樣啊,阿奕。」她看著墨奕眼中充滿憂傷地吹著笛,嘆了一口氣,不忍再看下去,飛回靠在旁邊的紫竹宮。
她露出一絲無奈,「還挺方便啊。」白言把自己住在紫竹宮,本是想試探自己是否忘記了前世,卻忘記了紫竹宮在人皇寢宮旁邊,這倒讓風雅夏發現了墨奕根本沒有忘記鄭靖的記憶。她看著天上的月亮,「阿奕,你選擇放棄的,和我一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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