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聽説嗎?這陣子。門主不知道發什麽瘋都呆在不同的屋子裏,讓我們去問她問題嗎?」
「是嗎?」
「這不,剛才丹房裏面的不就是門主嗎?」
鄭靖剛從書房出來,就聽見路過的師兄們説道,他側側頭,難道那晚不是夢,一邊帶著不敢相信的目光走向丹房,一邊想著。
那晚,鄭靖明明是在藥圃碰到了白竹,一起到白竹的房裏學如何看樂譜,然後好像就睡着了,一醒來,他居然在自己和邢傲南的屋子中,攤在地上的書依舊在地上,像是昨晚碰見白竹都是一場夢。
害他以爲怎麽會夢到白竹,難以置信地直接在書房裏關了自己好幾天,差不多把書房裏幾本的樂譜,和劍法,還有一些丹方都背爛了,這才剛剛從書房裏走出來。
他急急地跑到丹房,白竹正在聚精會神地看著前面這失敗的丹藥,她用筷子左夾夾右挑挑,皺著眉頭看那個弟子,不知道在和他説著什麽。
鄭靖看著衆人都很是興奮的圍在她身邊,心中居然有一點不是滋味,他被自己嚇了一跳,怎麽會有這種感覺,他直搖頭,找了一個沒什麽人的位置坐下,閉上眼睛回想早已背得爛熟的丹方,右手漸漸弄成一個藍色的丹火,熟練的把早已備好的藥材,依序地放進丹爐内,排除腦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聚精會神地控制丹火。
過了半個時辰后,鄭靖的鼻腔中漸漸充滿著一股清新的藥氣,心中一喜,但手上的動作沒有鬆懈,而是慢慢地收回丹火,把丹爐打開,一股藥香撲鼻而來,裏面有著三顆藥丸。
「二階凝碧丸,不錯。」白竹淡淡的聲音從鄭靖面前響起,他嚇了一跳,直接把還在桌上的丹爐直接打翻了,她快手的把還在丹爐的丹藥拿出,把丹爐放回原位,帶著歉意看著鄭靖,嘆了一口氣,鄭靖卻不在意的擺擺手,左手卻不自然地擺在身後。
白竹皺著眉頭,看見他不自然的動作,剛想喊住他,身旁卻有另一個弟子拉住她,希望她幫忙指點錯處。她勾起微笑看著前面弟子的問題,眼睛卻不自覺的往鄭靖的方向看,只見他扭扭手腕,輕輕皺起眉頭,再一次集中精神,又開始了一輪煉丹。
「謝謝,門主。」
白竹看著弟子心滿意足的離開,她微微鬆了一口氣,習慣地瞟了鄭靖方向,卻發現他早已不在位置上了。她環看了丹房一周,卻依舊沒有發現他的身影,她猶豫了一下,決定離開丹房,尋找那個不知道到哪裏去的鄭靖。
鄭靖再煉了一輪丹后,看見白竹還沒有解釋完,滿意地看著手上新一次煉成的丹藥,手上的刺痛漸漸加重,嘆了一口氣,看來要去後面的小溪浸一下,快疼死了。他快步走到小溪前,猶豫了一下,脫下鞋子,直接把脚浸在水裏,找一塊比較突出的石頭,坐了下來,然後才把手慢慢地浸在小溪。
「你原來在這裏啊。」
鄭靖看著逆著光走來的白竹,愣了愣才記得把手縮了回來,「啊......」手一離開水又開始刺痛了起來。白竹看見急急的走到他面前,把他的手再次浸在水中。
「你怎麽每一次看到我就好像見鬼一樣。」
「有嗎?」不知道是冰涼的溪水,還是白竹稍微帶溫暖的手,讓他的手漸漸不痛了。
「有,你看,我就只是說了一句你煉得不錯,你就嚇得把整個丹爐打翻了,還弄傷了自己。」白竹慢慢地摸摸他燙紅的位置,鄭靖覺得受傷的位置癢癢的,卻不知道爲什麽不想縮起來。
「我哪知道你是人是鬼啊,明明那天晚上和你一起的,結果,白天醒來就變成是在自己的榻上,你說不恐怖嗎?」
白竹聽見,愣了愣,輕輕的笑了出聲,有點無奈的看著鄭靖,「這......因爲你睡着了啊,然後我怕別人看到你在我房間,對你不好,所以就送你回去啦。」
鄭靖頓了頓,點點頭表示同意,但又不太懂得看著她,卻扭頭便看著白竹一副真摯的眼神處理著自己的傷口,他居然像是着了魔一樣,很仔細的看著她的眼睛,鼻子,嘴巴.....
「好了。」白竹把包好的手,輕輕的放在他的腿上,看著依舊看著自己的鄭靖,側側頭摸摸自己的臉,「我的臉髒了嗎?」
鄭靖搖搖頭,扭了扭他的手,果然被燙傷的位置不疼了,「那你可以叫醒我啊,怎麽要親自弄我回去。」白竹站起來的動作滯了滯,一副怎麽自己沒想到的樣子看著他。他無奈地笑了笑,舉起自己包紥的手,又有一點苦惱的盯著她,「我的手這樣,可以做什麽。」
白竹看著他大概要半個月左右才痊愈,煉丹不行,練琴更加不行,劍法.....在我的眼下好像可以,眼睛轉了轉,「我親自教你,你就可以。」
鄭靖雙眼亮了亮,猛地點點頭,看到遠處一臉嚴肅的白言,直接驚訝的站了起來,白竹看著他這麽大反應,順著他的視綫看去,只見白言站在那裏,然後走掉。
白竹閃過疑惑,拍拍鄭靖的肩膀,「你先回去,明天到小溪這邊來,我教你。」鄭靖愣了愣,點點頭走了。
「師傅,怎麽了嗎?」白竹一臉疑惑的看著嚴肅的白言。
「你不覺得那個男孩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嗎?」
白竹看著在遠處被太陽曬的通紅的鄭靖,搖搖頭,「沒有啊.......」白言嘆了一口氣,同樣看著遠處的鄭靖,希望是他的錯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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