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在梨花林中傳來一聲慘叫。
白竹看著在自己面前跪下的昀兒,眼中的心疼一閃而過,收回架在他肩上的木劍,「起來,再打。」昀兒喘著氣看著白竹,藉著手上的木劍撐起自己站了起來。他沉思了一陣子,咬咬牙,握著木劍冲向她,她看著木劍上的仙力,眼中帶著贊許,擋住了他的攻擊。
昀兒挑挑眉頭,空著的左手忽然握劍,劍的方向轉變,刺向她的腰側,白竹吃了一驚,下意識地把藍白手鏈化成一把匕首擋住,木劍頓時粉碎。兩人看見都愣了愣,白竹訕訕地把匕首變回手鏈,昀兒卻沒有理會,若有所思的看著自己粉碎的木劍,握起被白竹隨手扔下的木劍,越過她走到一棵樹前,徑自打了起來。
她嘆了一口氣,走回屋中,赤歡站在走廊上陷入了沉思,「我太狠了嗎?」白竹淡淡地問道。
赤歡搖搖頭,勾起一絲淡淡地笑容,「我們都知道,是爲了我們。」赤歡像是要證明自己説的話一般,隨口念起符咒,一個仙屏頓時生出,白竹點點頭,隨手用紫青劍刺向仙屏,仙屏擋住了攻擊,但卻沒有擋住衝力,赤歡往後退了幾步。
她再一次嘆氣,揉揉發疼的太陽穴,這就是她這幾天忽然對他們嚴格的原因,不是說他們不能保護好自己,而是白竹怕他們遇見的,不是一般的人,而是高手中的高手,與自己的實力有差距的高手,便變得不堪一擊。
白竹拉起赤歡,視綫卻看向緊閉的房門,他看著白竹眼中的着急和無奈,「那孩子,還在進階嗎?」她緩緩點點頭,眉頭緊皺,都不知道到底希望鄭靖繼續這樣,還是不要進階比較好。赤歡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麽一樣,也一同嘆氣。
「四天了。」白竹轉動著手上發著微光的藍白手鏈,示意著鄭靖依舊安好。她收回視綫,剛想説什麽,一直看著窗外的赤歡看見什麽,直接越過窗衝向昀兒。白竹跟著他衝了出來,只見昀兒雙眼猩紅,臉上帶著奇怪的笑容,看著面前的兩人,退後了幾步喊道:「別過來。」
白竹這才知曉昀兒有魔化的情況,眼中閃過内疚,昀兒不由自主地大手一揮,赤歡設下仙屏,掌風直接擊碎仙屏,三人同時一愣,最先反應過來的卻是昀兒,他咬咬牙,憑著自己僅存的意志,嘴上快速地默念著什麽,白竹看見后眼中閃過驚訝,卻快速地向他輸進仙力,眼中的猩紅慢慢褪去,他無力地坐在地上。
兩人連忙走到他身旁,白竹拍拍他的肩膀,一下抱住他,「沒事了。」昀兒點點頭,看向赤歡,「沒事吧?」赤歡點點頭,昀兒這才鬆了一口氣,若是仙屏被强行弄碎,設下仙屏者有機會受到内傷。白竹嘆了一口氣,鬆開了昀兒,一言不發地回到屋裏,走到一間昀兒三人從未進去的房間,良久拿出一把劍和玉佩。
昀兒和赤歡一臉着急地站在門前,白竹愣了愣,把手上的東西遞了過去。昀兒看著手上的玉佩,「這是......」
「這是赤玉,你魔化的問題,不能全然消除,但可以壓制魔化的衝動,就如剛才你念的符咒般。」白竹深深地看了昀兒一眼,剛才那個符咒她從來沒有教過,是因爲消耗的仙力過多,若然剛才不是輸了仙力,昀兒怕是直接暈了過去。
昀兒眼中的歉意一閃而過,白竹嘆了一口氣,摸摸他的頭,「那這把劍......」他看著這把微微散發著寒意的劍,劍身亮起淡淡的藍光,平淡卻有著一絲冷意,白竹輕輕地道:「爲你而造。」然後頭也不回的回到鄭靖所在的房間中。
昀兒愣了愣,眼中罕有的露出一絲暖意,赤歡在他身後勾起一絲笑容,「原來她這幾晚神神秘秘是爲了你啊。」昀兒緩緩地摸著手上的劍,和腰上的玉佩,她什麽也不説,卻默默地爲了我們做了那麽多事,那時候獨自一人破了劍陣拿出了一把劍給赤歡,這一次又爲了自己,打造了與白竹體質相剋的劍......
「赤歡。」昀兒像下定決心看著赤歡,赤歡愣了愣,搖搖頭,「不是不想告訴你那晚我和她商量什麽,而是天機不可泄漏。」昀兒嘆了一口氣,跳出了窗外,再一次對著梨花樹練武。赤歡擡頭看著天空,説了,昀兒就會瘋了,這是他和白竹都知道的事,才讓兩人再三緘默。
白竹看著還躺在榻上的鄭靖,四天了,靈力變得越來越濃鬱,快看不見他的樣子了,她想著想著,眼皮慢慢合上,這幾天的疲倦突然涌了上來,坐在椅上慢慢陷入了睡眠中......
「阿夏。」
「阿夏?」白竹慢慢睜開眼睛,看著身上火紅的衣裳,心中嘆了一口氣,又一次,她四處張望,她并不在人皇的宮殿中,手上落下了一朵黎花。她愣了愣,居然在鳳族中?她看著面前一臉笑容看著自己的墨奕川,不,人皇墨奕,把一把劍放在自己手上。
白竹驚訝地低頭看著,居然是自己的紫青劍,只是比起現在的,少了一份邪性,多了一份溫柔。她擡頭看著墨奕,「這是......」墨奕把自己的劍拿了出來,白竹看著心中的驚訝更是深了一分,墨奕把自己的劍一分為二道:「你不是很喜歡我的劍可以這樣嗎?」
她看著自己把手上的劍也一分為二,「我特地為你打造。」墨奕勾起一絲笑容看著白竹,兩人的劍插在地上,白竹正想看清墨奕的劍。意識卻慢慢模糊,她搖搖頭,不行,這劍,我分明在哪裏看過,讓我再看看.......周圍漸漸汎白,只有一塊銅鏡立在自己面前。
白竹不知何時已換回了自己淡藍的衣服,但鏡中卻依舊是那一套火紅的衣裳。鏡中的白竹眼中有著化不開的哀傷,和一陣淡淡的無奈,白竹驚訝地摸摸自己的臉頰,鏡中的自己卻依舊雙手緊握。
「不要重蹈覆徹。」鏡中的白竹沙啞地道。語畢便往著後方走去,白竹愣了愣,不要重蹈覆徹?脫口問道:「什麽不能重蹈覆徹?」鏡中卻沒有一絲絲回應,只是慢慢消失在虛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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