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香啊......」赤歡的目光再也不能停留在書上,而是慢慢飄到不知何時擺了滿滿一桌的菜上,白竹瞧見不但是赤歡,昀兒和鄭靖也放下了手上的書,目光固定在桌上。她無奈地搖搖頭,自己睡醒了,發現他們三人都維持著一模一樣的姿勢,喊他們又沒有反應,只好出此下策。
「好久沒吃過姑姑煮的飯了。」赤歡吃得兩頰滿滿的含糊地道。
白竹無奈地搖搖頭,明明身子都長了那麽高,二十多歲的人吃飯吃得像一個小孩一樣。她瞟了一眼看著面前碟子發呆的昀兒,微微低下頭問道:「不合胃口嗎?」
昀兒搖搖頭,看著白竹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把菜夾在她的碗上,淡淡地道:「説吧,什麽事。」她揉揉鼻子,知我者,昀兒也,她把紫青劍放在桌上,嚴肅地掃了三人一眼,「你們今晚乖乖地呆在房間裏,不要踏出這房子一步。」
她看著三人無言地吃著飯,眉頭緊皺,看著窗外隨著微風搖擺的梨花,無力地道:「在這裏被仙兵發現了,真的只能束手就擒。」昀兒看著白竹無比嚴肅的樣子,她又放下從沒離身的紫青劍,嘆了一口氣,點點頭,「知道了。」
赤歡看了一眼昀兒,也點點頭,鄭靖嘆了一口氣,看著她近乎哀求的眼神,連忙低頭避開,低聲道:「早去早回。」她這才鬆了一口氣,看著他們三人默默地放下碗筷,再一次拿起剛才放下的書看了起來。
白竹嘆了一口氣,把自己幻化成風信冬的模樣后,最後看了他們一眼,才走了出去。三人在她步出房間后,不約而同地放下了手上的書,赤歡揉揉太陽穴,扭頭看去昀兒和鄭靖一臉擔憂地看著房門,都怕她會出事,但都只能在這裏等著她回來......
白竹站在房門前,猶豫地伸出手,卻不敢推門進去。一隻手越過她直接推門而進,風信冬看著白竹,擺擺手示意她一起進來。一把柔弱的聲音從房中傳出,「是冬兒嗎?」
淚水不由自主地流下,她緩緩地步入房間,低頭跪了下來。房中的婦人看清來者,愣了愣,連忙下榻把她扶起,白竹卻依舊低頭不敢看著婦人,婦人輕輕地抱住白竹,確認自己不是在發夢后,才放開了她。疼惜地摸了摸白竹的臉孔,眼中帶著心疼道:「瘦了。」
她搖搖頭,看著面前臉色蒼白的婦人,「娘,你怎麽病了?是不是風信冬沒有照顧好你?」白竹瞪了一眼在旁看著的風信冬,婦人勾起一絲笑容搖搖頭,剛想説話,一把低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你娘爲什麽病了你不知道嗎?」
白竹聽見震了震,整個人像是被釘在地上一般,眼神慌張地看向風信冬,後者卻抛了一個安心的眼神給她。風蕭倫一臉嚴肅地推門走了進來,婦人連忙擋在白竹身前,風蕭倫挑挑眉頭,一把把婦人抱回榻上,婦人的手卻沒有放開白竹。風蕭倫嘆了一口氣,眼中帶著怒意地看著白竹,後者自知理虧,再一次低下頭。
「在這裏呆多久?」
「還不知道,但......」
風蕭倫打斷白竹的話,「有時間就多陪一下你娘,你娘因爲你都病了多少回了。」她愣了愣,居然不衝著自己發怒?白竹擡頭看著風蕭倫,他輕輕地拍拍白竹的肩膀,眼中閃過複雜的神色,最後變回平靜。
「就不應該和那小子扯上關係,你看你現在,像什麽樣?」
白竹皺皺眉頭,還以爲他不會發怒,是自己多想了,她看著躺在床上的婦人,忍著自己想反駁的話,裝作聽不見,勾起一絲笑容看著一臉溫柔的婦人。風蕭倫看著揮袖離開,房中的三人像是已經習慣一樣,誰也沒有理會。她看著快要睡着的婦人,勾起一絲笑容,「娘,睡吧,我不會走的。」
婦人點點頭,緩緩合上眼睛,過了一陣子,像是害怕白竹離開一般,再一次睜開眼睛,白竹無奈地搖搖頭,婦人小聲地道:「你知道爹是口硬心軟的對吧?」白竹沒有説話,從懷中拿出一封信遞給了風信冬,「給爹的。」婦人像是得到了滿意的回答,勾起一絲笑容,安心地合上眼睛,一會兒后傳來一陣陣鼾聲。
白竹緩緩鬆開婦人握著的手,看著一直在旁的風信冬,指了指外面示意出去説話,不要打擾自己母親睡覺,一步出房門,白竹連忙化爲風蕭倫的模樣。風信冬愣了愣,勾起一絲笑容,兩人一言不發地走到梨花林中。
「有什麽便直説,風信冬。」
「你喜歡那個孩子嗎?」
「喜歡。」
風信冬的腳步頓了頓,白竹勾起一絲笑容,「你什麽也不用說,這是我選擇的。」他眼中閃過訝異,白竹裝作沒有看見的往前走,他看著白竹一步一步地走向前方的黑暗,嘆了一口氣,快步跟了上去。「白竹!」鄭靖靠在窗邊看著熟悉的人影走來揮手道。
她眼中帶著驚訝,勾起笑容揮手回應,在身後一直跟著的風信冬看見,眉頭緊皺,也許,這孩子能把她的劫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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