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族還沒有消息嗎?都多少天了。」墨奕臉中明顯地露出煩躁,在房中看著四國匯報的情況,在四國中還存在的活死人都漸漸被消滅,魂魄也漸漸被送回了陰間。人界的情況都漸漸好轉,但.......他看著手上的藍白手鏈,怎麽就只有最期待的人絲毫消息都沒有呢......
白言把他已經看完的奏摺放在一旁,認同地點點頭道:「對啊,一點消息都沒有,也不知道雅夏如何了......」
「白言,我能去一趟鳳族嗎?」墨奕合上手上的奏摺,試探地看著白言道。白言震了震,這些天墨奕努力地修煉,就是想内傷快一點痊愈,便可以去鳳族親自看看風雅夏的情況。白言剛想張嘴,外面便傳來仙界特有的坐騎咆哮聲。
兩人同時一愣,對看了一眼。墨奕皺著眉頭走了出去,看著在遠處的仙界等人,小聲地問道:「知道爲什麽他們突然來宮中嗎?」
白言搖搖頭,「可能只是派來確認你的安危?」墨奕快步地走近,感覺來者不善,但又說不出爲什麽。墨奕看著爲首的夜恆,勾起一絲笑容,恭敬地鞠躬,夜恆也同樣回了禮。夜恆上下掃視了墨奕,最後固定在還有點蒼白的臉孔上。
「看來人皇在魔域的一戰,傷得很重啊。」夜恆淡淡地道,瞟了一眼在自己身後的仙兵,喊道:「你們怎麽幫忙的,居然不保護好人皇。」仙兵們聽見,毫不猶豫地跪了下來。墨奕眼中閃過厭煩,這不是第一次,以前他也是這般模樣。
他輕輕揮手,示意仙兵起來,然後若無其事地問道:「太子殿下到宮殿所謂何事?」夜恆勾起一絲笑容,揮揮手示意仙兵退後,小聲地對著墨奕道:「本太子來看看,人皇會不會逃跑。」
「太子!」白言帶著憤怒地喊道。墨奕搭上他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眼中帶著冷意,「你可有阿夏的消息?」
「人皇你該不會想去鳳族后回來吧?誰知道,你會不會和鳳族族長一起逃跑。」夜恆眼中毫無波瀾地道,墨奕冷哼了幾聲,盯著他道:「我可不像你一樣,把自己的妻兒都抛棄了。」
「你!」
墨奕再也不理會他,轉身離開,白言瞪了他一眼跟著墨奕離開。夜恆連忙擋住兩人的去路,墨奕挑挑眉頭,「太子殿下還有話想說嗎?」
夜恆張張嘴,還沒來得及説話,一聲鳳鳴在宮殿中響起,三人同時轉身,看見在約束森林中百鳥起飛,傳來各種不同的雀鳥的哀鳴。
墨奕心中忽然升起不安,直接衝到密室,卻看見智者老人早就站在靈門前,靈門被熏得熏黑,智者老人看見來人苦笑了一聲,「看來鳳族要和我們斷絕來往了。」墨奕握緊拳頭,臉上露出複雜的神色,連忙離開密室,走到大殿前,吹了一下口哨,一隻坐騎緩緩地飛到他的面前。
他剛想走上去,一陣閃光從天而降,一把劍插在地上。墨奕猶豫了一陣,沉重地走到劍的面前,看清劍的模樣后,痛苦的跪在地上,直直地倒了下去。天像是知道他的悲傷一樣,居然下起大雨。白言和智者老人對看了一眼,跑到墨奕身旁,看著熟悉的紫劍,同時嘆了一口氣,扶起墨奕便往回走。
夜恆看見,挑挑眉頭,離開了人皇宮,站在遠處的仙兵看著回來的夜恆,他臉上帶著莫名的滿意,衆人像是知道他的想法般把頭低得更低,夜恆揮揮手示意他們跟著離開。白言和智者老人聽見坐騎離開的聲音,對看了一眼,智者老人把手搭在墨奕手上,白言嚴肅地看著躺在床上的墨奕。
過了良久,智者老人收回手,嘆了一口氣,白言把了一下脈,「阿奕這是心魔啊......」白言揉揉了太陽穴,和那時第一次在墨門再一次看見風雅時的脈搏一模一樣。智者老人把紫劍放在他的身旁,白言也從懷中把風雅夏的信也放在他的身旁,便跑了出去尋找心魔的解毒丹方。
智者老人看了墨奕一陣子,對著紫劍默念了幾句,紫劍震動了一陣,再回復平靜。他眼中帶著了然看著榻上的人皇,嘆了一口氣,也走了出去......
「阿奕?阿奕?」風雅夏的聲音傳進墨奕的耳中,他緩緩睜開眼睛,瞧見面前的風雅夏愣了愣,一把抱住她。風雅夏眼中閃過無奈,輕輕地拍著他的背部,小聲地道:「對不起啊,阿奕......」
「你活著就好了,活著就好。」墨奕摸著風雅夏的臉頰道。
風雅夏眼中閃過歉意,張張嘴卻拉起他的手,墨奕看著梨花樹勾起一絲笑容,感受著空氣中的花香,她拉著他走到一棵樹下坐了下來。墨奕靠在風雅夏的肩膀上,把玩著她的手指,輕聲地道:「好像回到墨門的時候一樣,你還是白竹,我還是鄭靖時一般。」
風雅夏看著墨奕的模樣,嘆了一口氣,把他輕輕的扶起來,像是想把他的模樣刻在心中一般,仔細地看著墨奕,墨奕也像她一般摸著她的臉頰。風雅夏眼中閃過調皮,側頭道:「至少我能和你道別,那像你那時一樣,也來不及說什麽就走了。」
墨奕的手頓了頓,苦笑了一聲,搖搖頭,「這樣我更不想放你走。」風雅夏眼中帶著淚,合上眼睛吻了上去,墨奕不想錯過風雅夏的一舉一動,把眼睛睜大看著,手緩緩放在風雅夏的後腦,加深了這個吻。墨奕吻著發現自己手上多了一塊玉石,他鬆開了風雅夏,這才發現是她手上的藍白手鏈。
墨奕研究了一下,發現與以前的眉白玉石好像有一點不一樣。風雅夏摸著他的頭髮,眼中帶著不捨,手放在他的胸口上,柔聲道:「不要生病,也不要有心魔,我一直都在,只是等待著時機。」墨奕剛想說話,風雅夏一把抱著他,在他唇上輕輕印上一吻,額頭對著額頭輕輕地道:「阿奕,這次到你來找我了。」
他頓時感受到不安,緊緊握著她的手,不想讓她消失。風雅夏看著他勾起一絲笑容,微微搖搖頭,表示沒用,墨奕的視綫漸漸變得模糊......
「阿夏!」墨奕猛地睜開眼道。眼角還帶著淚水,看見一臉擔憂看著自己的白言和智者老人,無奈地笑了一聲,感受到手上的異樣,合上眼睛道:「阿夏,這回到我來找你了。」語畢居然吐出一口黑血。
白言和智者老人聽見對看了一眼,智者老人把了一下脈,眼中閃過驚訝,「這.......」白言以爲墨奕的情況嚴重了,連忙靠近搭手,智者老人注視著墨奕,臉上露出驚訝拍拍白言的肩膀,白言擡頭看著他道:「阿奕,你的頭髮......」
墨奕不懂地側頭,眼角看見自己的髮絲,愣了愣,閃過無奈道:「變白了呢......」
「你知道你前幾天在大殿前倒下時,中了心魔嗎?」白言雖然對墨奕突然變白的的頭髮覺得驚訝,但是另外一件更讓他驚訝的事是......「你的心魔現在卻解了。」智者老人看著白言忽然停下的話語,只好接著道。
「是阿夏,是阿夏救了我啊。」墨奕也不管自己突然變白的頭髮,看著手上的眉白石地道。一絲光芒在移交發出,微弱地指向一個方向,他眼中閃過無奈珍重地把眉白石放在懷中,瞟見自己身旁的信,猶豫了一陣,也把信放進懷中。看見在床上的紫劍,摸了摸,紫劍消失在衆人眼前。
墨奕瞟見兩人的目光,勾起一絲笑容卻不達眼底,白言心中升起一絲恐懼,退後了幾步,墨奕站了起來對著他道:「把人皇宮殿中一切的事都點好,我們要儘快把屬於人皇的一切交出去。」
白言愣了愣,點點頭衝了出去把一切要打點的事情都仔細記下,墨奕看著白言慌張地衝了出去,嘆了一口氣,智者老人臉上帶著試探看著墨奕,後者像是知道他想問什麽一樣搖搖頭,摸著手上的手鏈道:「現在去鳳族也遲了。倒不如.....讓天界放心了,再去尋她,她.....怕是這種想法吧。」
墨奕看著慢慢被白言搬進來的賬本和奏摺,嘆了一口氣,坐在桌前打開一本奏摺,眼中帶著堅定,阿夏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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