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兒被白竹囑咐去聯絡閻王后,並沒有立即離開,而是站在門外,像是等著什麽。過了一會兒,一陣血的味道慢慢傳了出來,他嘆了一口氣,轉身離開。
他這才發現他不知道能去哪一間房間,剛才來得太匆忙了,而且白竹像是早就知道凌凱昊在哪一間房間一般,一下子就衝了進去。
幸好,田心走了回來,看見昀兒迷惘的樣子,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道:「你看我,姑娘一吩咐我做事,我就什麽都不管了,來,跟我來。」語畢便直接走了,也不管昀兒是否能跟上。昀兒嘆了一口氣,快步地跟了上去。
他們走過多條走廊,多得昀兒以爲田心在耍他的時候,一片竹林映入他的眼中,田心作了一個請的手勢,「竹林中間一座小屋,是姑娘以前住的地方。」
昀兒點點頭,走了進去,小屋的模樣和在鳳族的一模一樣,大門推進去后,簡單的三間房間形凹字形。昀兒熟悉地推進中間的房間,果然,還是一堆書,一張床,和一張桌子。
他坐在椅子上,把一塊暗紅的玉佩拿了出來,放在手上,靈力慢慢包圍著玉佩,玉佩發出了光芒,照亮了整個房間,然後一把聲音道:「怎麽了,昀兒。」昀兒揉揉太陽穴,淡淡地道:「師傅,姑姑想知道活死人是哪一個族的,還有哪一族可以控制他們。」
閻王以爲自己聽錯了一般,驚訝地道:「昀兒,你家姑姑是不是說錯了?」
昀兒聽著閻王不信的語氣,聲音帶著肯定道:「師父,我也看見了,真的是活死人。」閻王愣了愣,過了一陣子才反應過來,「我知道了,我儘快把有關活死人的一切找出來。然後找一個使者送過去。」昀兒還沒來得及阻止他,玉佩已經暗了下來。他嘆了一口氣,閻王不相信也是正常,他剛才聽見白竹説的時候也是這般反應。
他嘆了一口氣,把另一塊玉佩拿了出來,用火摺子燒了一下,過了一陣子,一副熟悉的臉孔在桌上的銅鏡中顯示了出來。「我說你怎麽常找我啊,我沒你想象中那麽閑啊。」司命厭惡的聲音從玉佩中傳出,神色無奈地道。
昀兒微微勾起一絲笑容,司命看出了什麽一樣,眼中閃過一絲關心問道:「怎麽了?誰又惹你生氣了?」
他愣了愣,那麽明顯嗎?他淡淡地道:「還有誰,不還是她,她又用血救人了。還要趕我出去。」司命頓了頓,看著昀兒一臉又是生氣又是無奈的樣子,聲音放柔道:「她不想你擔心啊,你看見了只會心疼,她想倒不如不要你看。」
「她不用血救人便是了。」
「那你想到更好的方法嗎?」
「我......」
昀兒慢慢地低下頭,司命説得沒錯,用血救人是剛才唯一的方法。司命勾起一絲無奈的笑容,快速地瞟了一眼在門外等候著的仙使,「昀兒,記住,她,你姑姑,是不會抛下你一人的。」昀兒看著司命堅定的眼神,愣了愣,轉而點點頭,「知道了,你忙吧。」然後直接把玉佩拉開。
在對面的司命愣了愣,就這樣?她無奈地揮手讓門外的仙使進來,心中卻想著,這人,那麽小的事還要找我......昀兒不捨地摸摸玉佩,這人,怎麽説話比姑姑還有説服力,他勾起一絲笑容,再一次走回凌凱昊的房間中。
白竹擡頭看見昀兒,包紥著的手悄悄地藏在桌下,繼續看著手上的書。昀兒裝作沒有看見她的動作,坐了下來,看著伏在桌上便睡着的赤歡,小聲地道:「閻王說,會儘快叫一個使者來給我們。」她愣了愣,點點頭,好吧,畢竟活死人出現在人間是一件非同小可的事。她看著漸漸天色慢慢變亮,自己卻毫無睡意。
「把手拿上來了吧。」昀兒淡淡地道。
「嗯?」白竹挑挑眉頭,裝作不知道他在說什麽一般。昀兒指了指放在桌下的手,努力地忍著怒氣道:「你的手,我都知道了。」白竹翻頁的手頓了頓,悄悄地把手放了上來。昀兒看著白竹有意無意地看著自己的神色,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我不生氣,只是下一次,別趕我出去。」
她點點頭,眼中帶著明顯的笑意,然後把書推了過去,「這是丹方。」
昀兒看著紙上複雜的步驟,所用的藥草,無奈地白了她一眼,還是仔細地研究了起來。白竹疼惜地摸了摸他的頭,也摸了摸累倒的赤歡,小聲地道:「謝謝你們啊,願意呆在我身旁。」昀兒僵了僵,裝作聽不見,目不轉睛地看著,紅透的耳朵卻出賣了他。
一陣敲門聲打破了房中的溫馨,白竹臉上的神情也變回冰冷。
「進來吧。」
邢嵐琳探頭看了房間一眼,看見凌凱昊的臉色比昨天好,鬆了一口氣,她看向坐在桌前的白竹,「長老,弟子有什麽可以幫忙的嗎?」白竹搖搖頭,聲音中帶著探究,「你不跟著哥哥出去嗎?」
邢嵐琳愣了愣,像是白竹看穿了一樣,眼睛避開她的視綫,慌張地道:「我......我會跟著出去的。」然後慌忙地關上了門。
白竹帶著無奈地看向昀兒,「我有那麽嚇人嗎?」昀兒無奈地搖搖頭,「你不就是懷疑她和昊昊中毒有關嗎?你那語氣啊.......」白竹聳聳肩膀,還真是知我者,昀兒也,只是幾句話,便知道我在懷疑她了。
她喝了一口茶,眼神中帶著一絲玩味,「我倒是想知道,她什麽時候會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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