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慢慢變亮,白竹揉著眼睛走進房間,只見三人乖乖地坐在一角,已經收拾好的樣子,她還以爲自己看錯了,再揉揉眼睛,這才確定原來鄭靖真的醒來了,眼中閃過訝異,剛想走到他身旁,便看見昀兒眼中的冷意,她嘆了一口氣,淡淡地道:「走吧。」
在屋外風信冬站在外面,一臉不捨地看著她,白竹愣了愣,「怎麽來送我們了?」風信冬看著她略微蒼白的臉色,無奈地彈了一下她的額頭,「還好來送你一程,要不然到了西漠,你還沒救人,就要被別人救了。」站在她身後的三人同時一愣,這才發白竹垂在一旁的手正在顫抖。
「這沒什麽,緩一陣子就可以了。」她不在意的擺擺手,正想穿過梨花林,風信冬卻一把拉住她,指了指另外一個方向,白竹不解地皺著眉頭,卻還是跟著他走。只見風信冬帶著她們走到懸崖旁,一隻霜白的大鳥伏在地上,她驚訝地後退了幾步,「這......」
風信冬點點頭,揉揉她的頭,「爹爲了你,連這隻坐騎也借給你了。」白竹眼中閃過歉意,這一隻坐騎是父親最爲珍惜的一隻,最快的一隻,也是最難以被人察覺的一隻,甚至很是溫順。她輕輕地摸摸坐騎的頭,坐騎看了看輕輕撞撞她,顯然是認得面前的人。
她緩緩地坐了上去,三人卻有一點害怕的後退了幾步,她向他們伸手,赤歡猶豫了一陣,一把拉住她坐了上去,坐騎卻一動也不動,他才鬆了一口氣,鄭靖也一把坐了上去。昀兒卻不夠高拉住白竹的手,他正想跳起握住她的手,卻被人抬了起來。昀兒扭頭看去風信冬,後者一臉平靜,小聲地道:「小夏就拜托你了。」
昀兒還沒來得及反應,便已經坐了上去,看著風信冬眼中的請求,輕輕地點點頭。白竹看著三人都坐好了,想了想對著風信冬道:「在藥房裏有我昨晚煉的丹......」她還沒有説完,風信冬便輕輕地拍拍坐騎,示意可以走了。然後喊了一句,「在包袱裏面有不同的藥草。」
四人就這樣冲上了天空,看著慢慢變小的風信冬,白竹嘆了一口氣,扭頭看著三人,「我也不想走得那麽匆忙,但是,」她拿著手上還在發燙的玉佩,玉佩慢慢浮出「昊」字,昀兒和鄭靖像是知道玉佩上代表著誰人,臉色都變得難看。「我們去墨門要多久?」昀兒回過神問道。
白竹苦笑了一聲,如果是墨門自己也沒有那麽擔心,她搖搖頭,「他在西漠。」
昀兒愣了愣,白竹看著還在發抖的手,「我們到西漠都城,也要半天......」手緊緊地握著玉佩,像是怕玉佩突然變回冰冷一樣。昀兒眉頭緊皺,凌凱昊也算是自己在凡間中數一數二佩服的人,他居然會有危險......
赤歡看著兩人都陷進了自己的思想,他只好靠在一旁,卻剛好發現鄭靖的臉色很是蒼白,他愣了愣,連忙坐了過去,小聲地道:「你怎麽了?」
鄭靖忍住一涌而上的靈力搖搖頭,痛苦得説不出話,赤歡連忙把手放在他的背上,緩緩地傳著靈力。過了一陣子,才緩緩收回手,鄭靖心中的煩躁漸漸消失,靈力也漸漸變回平靜,赤歡擦了擦額上的汗水,看見他的神色漸漸紅潤,這才鬆了口氣。
赤歡看著鄭靖悄悄地瞟了白竹一眼,小聲地道:「你剛剛進階,又突然走動。乃為正常。」鄭靖這才想起自己進階后還沒調息自己的靈力,甚至不知道自己現在的靈力到底是什麽階了。他把靈力聚集在手掌,濃厚的靈球在他手中形成,坐騎受到驚嚇般尖叫了一聲,便往下冲。
白竹看見連忙跳下坐騎,御劍安撫著坐騎,坐騎像是瘋了一樣依舊往下冲,她咬咬牙從懷中拿出炎凰簫,吹了一曲,坐騎慢慢地平靜下來,往白竹身上靠了靠,像是在感謝她一樣。
她勾起一絲笑容,收回紫青劍,跳回坐騎上。她一臉無奈地看著鄭靖,「你現在知道你的靈力了嗎?」
鄭靖自知闖禍,微微地點點頭,眼中帶著歉意和驚訝,「爲什麽我突然會到了聖階?不是說聖階很難嗎?」白竹嘆了一口氣,指了指在鄭靖腕側的花紋,「你這把靈劍發現自己主人實力不夠,所以就幫你進階。」她説完便避開了他的視綫,把玩著手上的簫。鄭靖恍然大悟地點點頭,便徑自修煉了起來,調息著自己的靈力。
在一旁的昀兒聽見白竹這般的解説,冷笑了一聲,靈劍就算可以這般提升實力,也要主人非等閑之輩才承受這般進階,白竹和赤歡看見鄭靖這般進階,反應卻是如此平靜,再加上鄭靖在進階后莫名奇妙的一句阿夏,昀兒白了鄭靖一眼。
白竹聽見昀兒的哼聲,便知道他還在生氣,她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若是可以,真想把一切都説給鄭靖,但鄭靖如此霸道的天命,會讓身旁的昀兒有著怎樣的影響,她可不敢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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