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退開!」剛剛醒來的夢晨聽見茶樓外的聲響,捂著胸口走到門前,衆人看見都退開,夢晨默念著咒語,一個符咒在地上蔓延,慢慢地包圍著整座茶樓,快要到茶樓的兩人看見,對看了一眼,加快了腳步,趕在符咒完全包圍著茶樓前,冲了進去。
白竹抱著昀兒衝了進去,木屑不斷飛進兩人之間,過了一陣子才停了下來,白竹緩緩地放開昀兒,確定他無礙后,才鬆了一口氣。連忙跳到夢晨身旁,無奈地為他調息了氣息,「你是不是瘋了,剛醒來就動用那麽大的仙力。」夢晨勾起一絲蒼白的笑容,「茶樓裏都是生存下來的百姓,我不保護他們,我的命也不用要了。」
她這才擡頭,只見樓梯間都站滿了人,包括了早上擋著他們的三人,但也只有二十餘人。她嘆了一口氣,這麽大的一個都城,最後活下的百姓,只有這二十多人。夢晨像是知道白竹想什麽一樣,剛想説話,卻無力地蹲了下去,她看見連忙扶起,這才看見扶著夢晨的還有鄭靖,她下意識地避開鄭靖的眼神。兩人默默地扶著夢晨走回房間。
「你是不是有靈門?」白竹猶豫了一陣后問道。夢晨點點頭,白竹淡淡地道:「那這些百姓,交由我來處理。」語畢也不再和夢晨説話,徑自走出了房門,鄭靖也跟著走了出去。「你沒事嗎?」鄭靖語氣平靜地道。
「嗯。我沒事。」白竹停住腳步,看著鄭靖,鄭靖張開雙臂,把白竹擁入懷中。
白竹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她還沒準備好如何面對他。鄭靖也像是知道白竹的想法一般,語氣溫柔地道:「白竹,我們的時間不多了,真的要這麽尷尬嗎?」她震了震,抱回他,「對不起,我......」鄭靖微微搖頭,親上了她,白竹閉上眼睛,也親了上去。
等到兩人都快喘不上氣,才鬆開了對方,白竹勾起一絲笑容,牽著他的手問道:「歡兒和司命怎樣了?」
「赤歡還好,但司命的狀況有點奇怪。」鄭靖一邊說著一邊推開門,只見昀兒坐在司命身旁,眼中帶著心疼地看著,甚至沒有注意兩人已走了進來。白竹看著嘆了一口氣,輕輕搭上昀兒的肩膀,昀兒這才回過神,擡頭看著白竹,她握著司命的手,愣了愣,「她要跟我回鳳族一趟了,在這裏,我沒有把握。」
昀兒眼中閃過失望,司命勉强地睜開眼睛,「無礙,我不怕,只是,柱閣......」她眼中閃過痛苦,白竹微微搖頭,「都不用說了。」司命愣了愣,點點頭,再一次閉上眼睛。白竹走到赤歡身旁,赤歡捂著胸口坐了起來,「姑姑。」
「痛嗎?」
他搖搖頭,白竹鬆了一口氣,淡淡地道:「我要開靈門,也只有我能開啓了,把百姓都送到安全的地方。這裏,就靠你們了。」衆人愣了愣,同時點點頭,鄭靖這才明白爲什麽,白竹突然一一關心,原來是怕他們不贊成。因爲開啓靈門需要很大量的仙力,而且這樣會吸引到活死人更猛烈地攻擊這茶樓,讓衆人都陷入困難之中。
「不要擔心我們。」昀兒扭頭道,眼中閃過歉意,「這裏有我們。」白竹點點頭,環視了衆人一眼,閉上了門。她也沒想過......這居然是最後一次和衆人交談......
她看著眼中帶著害怕的衆人,盡量放輕自己的聲音道:「你們,都跟著我來,我帶你們去安全的地方。」她經過小二,也指著道:「你也跟著我來。」小二愣了愣,只好跟著白竹,他這才知道,原來茶樓底下,居然有著這般的秘密,一扇門映入衆人的眼前,古老的感覺撲面而來,白竹閉上眼睛,手輕輕地扶大門,仙力緩緩地透過自己的手,包圍著大門,一陣子后,大門緩緩地打開。
小二看了白竹一眼,她點點頭道:「在那邊,有一個姑娘會等著你們。」小二點點頭,踏進了大門,跟著的百姓看著小二走了進去,猶豫了一陣子,拉著綁在小二腰上的繩子,緩緩地走了進去......
在房中的衆人,同時感受到仙力的異動,都知道白竹已經開啓靈門。對看了一眼,昀兒和鄭靖都站了起來,握著劍站在門前,「昀兒。」
「嗯?」昀兒以爲自己聽錯,扭頭看著鄭靖,後者勾起一絲笑容道:「白竹,就靠你了。」他愣了愣,眼中閃過驚訝,鄭靖卻一臉平靜地看著只有一墻之隔的活死人。樂聲忽然而起,衆人皆是一愣,只有鄭靖反應過來,從懷中拿出一支笛子,吹了起來。
一個詭異的景象在衆人眼前發生,本來還有一些躺在地上的活死人,頭上慢慢亮起一顆小型的光芒,漂浮到空中,本在黑暗中的都城,居然被這些光芒而照亮,當昀兒反應過來后,連忙跑上房間,看著不知何時站在走廊看著窗外的赤歡,他大手一揮連忙把窗關上,「別看。」
「一邊是攝魂曲,一邊是安魂曲。」赤歡聽著兩首完全不同的樂曲,在都城中響起,皺起眉頭,昀兒和赤歡對看了一眼,嘗試加入幫忙彈奏,卻發現兩人的節奏已經到了在鬥曲的程度,不能胡亂加入。
兩人聽著漸漸弱下的安魂曲,都站在鄭靖的身後,把仙力傳進鄭靖身中,嘗試與之抗衡。
白竹聽著隱隱約約不斷傳來的奏樂聲,恨不得一分爲二,冲上去幫忙,看著還在門中的三名,再一次把心靜下來,再一下,再一下,她擦了擦額上的汗水,果然在人皇宮殿中的靈門是上上品,在凡間的靈門永遠都需要一個靈力高強的人去維持靈門之間的聯系,心中再急,還是要把毫無靈力的人送去安全的地方。
她看著最後一人步出靈門,手無力地垂下,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毫不猶豫地從懷中拿出一瓶藥,直接倒進口中,臉色才緩和,便聽見曲聲戛然而止,只剩下幽幽的攝魂曲,白竹腳步頓了頓,連忙跑了上去,只見本來設下的仙屏,被活死人不斷的敲擊下打破了。
守在門前的三人已經和活死人打了起來,都城上的魂魄都聚在城墻上,墻上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漓像是等著白竹的出現般,在白竹的眼前把魂魄放進一個葫蘆之中,像是炫耀般看著遠處在打鬥的白竹,她也不理會,靠近鄭靖問道:「還好吧?」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一邊砍向眼前的活死人,一邊點頭道:「死不了。」白竹點點頭,向著身後揮劍,看著遠處一直留意自己的漓,心中的不安漸漸變大,總覺得今晚不會這麽容易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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