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們走後,你和田心就回府邸去。」
白竹坐在雨林客棧中,看著逐漸安靜下來的大街,衝著昀兒道。昀兒眼中帶著擔憂,看著一臉平靜的白竹,嘆了一口氣,點點頭,雖然擔心,但不能跟著他們進宮,要不然在宮中發生了什麽事情,誰也保不住誰。
白竹喝了一口茶,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田心看著在遠處穿著黑衣的邢傲南,臉上閃過悲傷但還是點點頭,帶著鼻音道:「姑娘放心吧。」白竹勉强地勾起一絲笑容點點頭,瞧見窗外宮門附近停著的馬車,視綫看向赤歡和鄭靖道:「你們不是必要的時候,千萬不能動手。」
兩人對看了一眼,同時點點頭,白竹皺著眉頭把玩著手上的茶杯,要不是知道不讓他們跟著,他們會隱身進宮,她還真的不想讓赤歡和鄭靖冒險,畢竟進宮之後,不但要面對皇帝,還要面對不知是來自何方的趙木。
「咚!咚!」街道上響起銅鑼聲,已經到了亥時。
白竹等人緩緩地走出客棧,她的手揉揉自己的臉,變成了以前皇后的模樣,然後蒙上臉走到宮門前。
邢傲南和三位大臣站在宮門前,看著白竹等人走來。白竹緩緩拉開面紗,三位大臣看著熟悉的臉孔,愣了愣,正想跪下,白竹連忙制止道:「三位大人,在下早就不是皇后,只是一介草民。」
若是說三位大人在看見皇后的臉孔后,還有些猶豫到底面前此人是否真正的皇后的話,在白竹説話的那一刻,他們便知道沒有認錯。白竹看著三人眼神中帶著確信,都鬆了一口氣,邢傲南瞧見白竹的臉孔變成自己娘親常常給自己看的畫像,眼中閃過驚訝。
「宮門已閉,閑雜人等速速離開。」一名兵將瞟見白竹等人,大聲喊道,他們卻毫無離開的意欲。他帶著宮燈走近他們,看見白竹的臉孔后愣了愣,白竹挑挑眉頭,把一塊令牌遞了過去。兵將看見,眼中閃過訝異,輕輕地打開了宮門,讓白竹等人都進宮,然後相似什麽也沒有看見般,再一次巡查。
邢傲南看見愣了愣,這才想起一個在西漠流傳很久的傳聞,傳説當時皇后離宮的時候,求了一塊令牌,這塊令牌可以讓皇后在必要的時候進宮,不論何時都有效。白竹直接把令牌抛給了邢傲南,三位大人看見連忙道:「娘娘!」
她搖搖頭,拍拍邢傲南的肩膀,眼中帶著確信道:「我留著也沒用,這是第一次,也會是最後一次用這塊令牌。」
三位大人臉色同時一變,對看了一眼,才意識到今晚被邢傲南叫來的意圖並不簡單是,皇子想進宮看父皇,但害怕被人阻止而找來那麽簡單。邢傲南看見白竹的認真,只好把令牌收好,她勾起一絲笑容,淡淡地道:「走,去皇上的寢宮。」
衆人這才發現一路走來,居然沒有任何士兵,甚至宮女和太監也沒有,越是走向寢宮的方向,不但沒有人的蹤影,甚至淡淡地有一陣死氣的感覺,赤歡悄悄地走近白竹,眼中閃過害怕,常説宮裏的亡魂最多,也是死得最冤枉的,所以都不能到陰間,今天一見才真的很多,多得恐怖......
在旁邊的鄭靖看著,輕輕的搭著赤歡的肩膀,嘗試讓赤歡不用那麽害怕。在前方的白竹看見,悄悄放慢腳步,設下一個靈障,看著赤歡的臉色沒有那麽難看,才再一次加快腳步。把一切都看著眼内的邢傲南,眼中閃過算計,剛想推門走進無人看守的寢宮,白竹連忙擋在面前,帶著嚴肅地道:「諸位,不論在宮中看見什麽,都不能外傳。」
三位大人瞧見白竹這般嚴肅,也正色起來,向著她點點頭,白竹才避開讓邢傲南推門而進。她看了鄭靖和赤歡一眼,兩人像是知道她的意思般,警惕地走了進去。
「奴才已經在這裏等候多時。」趙木看見衆人,敬重地作了一揖,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榻上躺著臉色灰白的木颯,白竹遞了一個眼色給赤歡。赤歡會意,循著床環視綫了房間一圈,眼中閃過詫異,衝著白竹搖搖頭。白竹愣了愣,眼中閃過惋惜,還是遲了,一臉凝重地對著趙木道:「趙公公你很大的膽子啊,竟敢謀殺當今皇上。」
除了被白竹在進宮前告知的邢傲南,三位大人都驚訝的退後了幾步,對看了一眼,都看見被算計的無奈,而在此時他們也確實知道爲何邢傲南要他們一同進宮。若是只有白竹和邢傲南進宮,不論誰都會認爲皇帝是逼宮而死。有大臣一起進宮的話,他們已經被綁在同一條船上,也只有他們三人真正知道所有事情真相。
邢傲南走前了幾步,拔劍指著趙木問道:「你不是父皇的人嗎?怎麽最後卻殺了他?」
趙木像是沒看見他一般,越過他,走到白竹跟前,「你不問他的魂魄在哪裏嗎?」白竹挑挑眉頭,聳聳肩膀,掃了大臣和邢傲南一眼,「我問了,你就會說嗎?」
趙木勾起一絲笑容,帶著鄙視的語氣道:「果然是皇后,比那個毛頭小子好多了。」白竹不耐煩地側頭,看著趙木道:「廢話少說,你的藥,是誰給的?」趙木搖搖頭,眼中閃過玩味,緩緩地走到榻前,看著與死人無異的木颯,「這麽快就問,那可不行。」
「你們木家人都那麽笨。一個想求永生,一個想留住人,所以都中計了。」
趙木眼中帶著明顯的厭惡,踩了床上的皇帝一腳,然後轉身看著邢傲南,輕輕地一推,握著的劍居然飛向三位大人,白竹看見連忙擋在三人跟前,直接把劍粉碎,抛了一個眼色給鄭靖和赤歡,兩人會意擋在三位大人前。
趙木看見,嘖了一聲,邢傲南看著在自己手上的飛出的劍,「這麽點靈力。還不如我呢。要是想保護好身邊的人,要麽就要有權力,要麽就有能力。」
白竹皺皺眉頭,腦中迅速地想著有關趙木的一切,眼中閃過了然,裝作不在乎被趙木無意中控制著的邢傲南,「爲了你妹妹?」
「我妹妹?」趙木把手搭在邢傲南肩上,慢慢的收緊,眼中帶著怒意,「不是被這人弄死了嗎?」他看著床上的人,像是恨不得把木颯千刀萬剮,邢傲南忍著肩上的疼痛,「那你不是和我們一樣嗎?想殺了這人,爲什麽要把琳兒牽進來?」
「不把她牽進來。皇后會來嗎?」趙木冷冷地看了邢傲南一眼,然後盯著白竹,白竹沒有回答,的確,要不是凌凱昊中毒了,自己或許會到西漠,但絕不會進宮。白竹眉頭緊皺,果然這個陷阱是為我而設,她視綫固定在床上,看著木颯坐了起來,眼睛灰白,避開趙木直接冲向邢傲南。
邢傲南連忙閃開,又衝向鄭靖等人,白竹看見直接擋在衆人前,成爲活死人的木颯,她毫不猶豫地直接揮劍,活死人卻敏捷地避開,她愣了愣,這不是普通的活死人。白竹看著被趙木禁錮在一旁的邢傲南,也不理會面前的活死人,把手中的劍扔了過去,兩人看見連忙散開,邢傲南剛好走向白竹。她連忙把他護在身後,直接設下靈屏,與邢傲南等人分開。
趙木看見白竹這一連串的動作,并沒有在意,而是勾起一絲詭異的笑容,眼睛全然變黑,聲音變得異常低沉道:「果然是鳳族天選的族長啊。」白竹從心生出一絲恐懼,與那一次在凌凱昊眼中碰見的感覺,更爲强烈,「你是誰?怎麽可以控制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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