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來了?快把這些拿上跟我來。」董桐看著鄭靖和邢嵐琳懵懂中帶著嚴肅地走進了丹房,嘆了一口氣,指著桌上的藥瓶和棉布。然後直接走了出去。
鄭靖和邢嵐琳對看了一眼,看著董桐如此急促,他們直接拿上了董桐所説的東西,一路小跑,才跟得上董桐和其他師兄姐。
一個庭院中,站著坐著許多弟子,身上帶著大大小小的傷,都等著他們醫治,鄭靖和邢嵐琳同時嘆了一口氣,他們丹房雖然一直都是負責處理門中弟子傷口,但他們還是第一次,看見那麽多的傷者。
「你先按著手上的傷,我來看看你的脚。」鄭靖皺著眉頭,看著這弟子,看了看玉佩,是白門的,白門的弟子還真狠啊,手上的傷還算是輕,但脚上的傷.....
「怎麽了?」邢嵐琳剛好治療好一個,看著鄭靖凝重的模樣,直接蹲了下來問道。
鄭靖微微搖搖頭,指了指那人的脚,傷口居然深得看見骨了,邢嵐琳也皺著眉頭,不能用藥粉處理傷口了,只能用針綫把傷口縫起,兩人皺著眉頭,合力把傷口處理好,用棉布包好后,都鬆了一口氣,擡頭看向這白門弟子,卻早因爲疼痛而暈了過去。
「比我想象中,恐怖啊。」鄭靖眉頭皺了皺,他一直都不喜歡血腥的味道,但他也知道這個味道,在逍遙派一天,就不能避免。
邢嵐琳也少有的嚴肅點點頭,眼中雖然沒有恐嚇,但是也像鄭靖一樣,很不喜歡這種味道。她剛想越過面前這位被其他師兄姐處理好的弟子,鄭靖卻直接拉住她,「這人的血好像......越來越多,是我的錯覺嗎?」
邢嵐琳聽見,扭頭看著躺在血中的弟子,蹲了下來親親的把這人翻了過去,只見背後有著一個橫跨整個背部的傷口,但因爲被衣服擋住了,又被喂了止血丸,而被忽略了,以爲都處理好了,鄭靖直接按住了弟子的傷口,邢嵐琳剛想拿出藥粉,鄭靖卻搖搖頭,阻止了她。
她疑惑的看著鄭靖,他臉色蒼白地道:「死了。」然後輕輕的把弟子放下,把早就準備好的白布蓋住了他。邢嵐琳看見嘆了一口氣,環視了庭院一眼,源源不絕的弟子都在走了進來。
他看著邢嵐琳越來越難看的神色,拍拍她的肩膀,「不要再想了。」他直接拉她到一個傷得較輕的弟子身邊,然後徑自走了。
鄭靖則走到一個被其他弟子抬進來的弟子,檢查了一陣子都沒有傷口,他皺著眉頭,看著在一旁喘著氣的兩名弟子,「這.....他是怎麽了?」
「中毒了。」
「什麽?」鄭靖以爲自己聽錯了,在墨門的煉丹者,不可以胡亂使用毒丹,也不能胡亂試自己煉的毒丹,但在其他門中好像毫無法則,視生命如無物。震驚了一陣子,才回過神來,「你們知道他中什麽毒了嗎?」
「草寒丹......」
鄭靖瞪大了雙眼,居然是草寒丹,他嘆了一口氣,狠啊,從懷中拿出一瓶藥,在手上倒了好幾顆,毫不溫柔地把藥丸全數倒進他的口中。過了一陣子,弟子漸漸地醒過來,卻只有眼睛慌張地看著四周,手脚都不能動彈。
「他這是什麽了嗎?你不會給他吃了毒藥吧。」有名弟子直接拉著鄭靖的衣袖質問道。
鄭靖剛想説話,那名弟子張了張嘴,「我.....沒事......」
鄭靖嘆了一口氣,直接把自己的衣袖拉了回來,直接走掉,不理會身後傳來的道歉,草寒丹是高品的毒丹,但解藥卻是四品,最狠的是,雖然有著解藥,但恢復的時間差不多需要一年,剛好不能參加鬥門。
「你還好吧。」邢嵐琳走了過來,她剛好聽見鄭靖被人質問,帶著擔憂地問道。鄭靖愣了愣,勾起一絲笑容點點頭,「我不在意他們說的話,只是很心寒,這樣對同門的人都那麽狠毒。」
他們同時嘆了一口氣,靠在了墻邊,居然發現不知何時,天色已經漸漸昏暗。董桐聽見二人的對話,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他們第一次經歷這些,真的是難爲他們了,她眨眨眼,慢慢地走了過來,手扶著腰,然後像他們一樣靠在了墻邊。
「辛苦你們了.....」
「師姐,你也辛苦了。」
董桐看著二人滿臉倦色,勉强勾起一絲笑容,「你們啊,就當作是訓練自己吧,什麽時候有那麽好的試丹人。」眼中閃過玩笑,隨意地揮揮手,嘗試驅走無形的悲傷和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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