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靖無力地坐在桌前,累得整個人都動不了,只有眼珠轉來轉去,看著窗外走來走去的衆人。
「怎麽累成這個樣子了?」凌凱昊看著快黏在桌上的鄭靖,淺淺地勾起笑容,鄭靖愣了愣以爲自己看錯,揉揉眼睛,還真的是凌凱昊衝著自己笑,才過了兩天,凌凱昊就像是變了一個人般,他看著鄭靖這般模樣,像是想讓他確認,摸摸他的頭道:「加油,還差下午一場比賽而已。」
鄭靖撐開快閉上的眼皮,微笑點點頭,看著外面的日晷,還有點時間,閉上眼睛睡着了。邢嵐琳和邢傲南走進來,凌凱昊扭頭看見,作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兩人愣了愣,點點頭,靜靜地坐在鄭靖對面。
「你沒事嗎?」邢傲南看著邢嵐琳小聲地問道,邢嵐勉强地勾起笑容點點頭,「鬥樂輸了,但我丹鬥的成績還不錯,應該能夠去鬥派吧。」
「去鬥派......琳兒,你不怕.....」邢傲南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在遠處的趙木。邢嵐琳順著他的視綫,微微嘆了一口氣,「哥,我不能永遠躲在你身後啊。」
「但我聽説這次鬥派在西漠.....」邢嵐琳微微搖搖頭,「哥,你覺得我們可以逃避多久,我們在鬥門都拿了這樣的成績,你覺得他會看不見嗎?」
邢傲南張張嘴,看見鄭靖動了動,嘆了一口氣,「鄭靖,你還要裝睡嗎?」鄭靖睜開一隻眼睛,看了兩人一眼,緩緩地坐了起來,「我.....也不能說沒聽見,但我只聽見最後一句而已。」
鄭靖看著擂臺下逐漸減少的弟子,估算著應該差不多到自己的順序了,向兩人擺擺手,「我走了。」
「鄭靖.....我......」鄭靖脚步頓了頓,扭頭搖搖頭,「你不想說的事,我不會過問的。」直接踏上了擂臺,準備比試。
「墨門鄭靖。」
「黃門聞展。」
鄭靖挑挑眉頭,黃門,該不會就是那個黃門門主很寵愛的弟子,爲了他還改了決賽順序的人吧......
鄭靖還在想的時候,聞展就已經開始了攻擊,月琴傳來的聲音,化成攻擊,刺向鄭靖,鄭靖才回過神,撥琴抵擋著攻擊。
月琴的聲音和七弦琴的聲音混合在一起,被兩人擋開的攻擊,都被擂臺設下的防護吸收,兩人不停地撥著琴,在擂臺下看著只聽見悅耳的音樂,只有修煉樂器的弟子們,知道兩人已經過了上百招。
鄭靖撥弦攻擊,聞展撥弦打斷攻擊,反手一撥,轉眼間,鄭靖發現自己已不在擂臺上,而是到了一個陌生的樹林。鄭靖震了震,這人居然用夢境攻擊,手上的動作加快,卻只看見琴弦在撥動,沒有一點琴聲。
他嘆了一口氣,停止撫琴,站了起來,看著這鴉雀無聲的樹林,擡頭看,是藍天白雲,除了自己,沒有任何人或動物。這夢境近乎完美,鄭靖皺皺眉頭,如果不是腰上的玉佩發白,還真會不知道這裏是夢境。
他搖搖頭,最要緊的是要找到出口,在夢境中絲毫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再不出去,不但對自己的身體有影響,甚至會永遠被困夢境。鄭靖看著自己的琴,再一次撥動,依舊沒有琴聲,但只有突如其來的風聲。
風聲?他挑挑眉頭,這是......初級夢鏡而已?他試著把自己所知的夢境琴譜,從尾到頭彈了一次,漸漸地夢境有著變化,身旁一棵又一棵的樹木消失,一切陷入黑暗之中。琴聲一變,由激昂變得悠長,鄭靖緩緩地睜開眼睛,聞展的月琴斷弦,琴聲消失,只有鄭靖不成曲的琴聲。
「墨門 鄭靖勝。」
鄭靖看著已經斷弦的月琴,眼中帶著歉意,向著聞展抱拳道:「抱拳,領教了。」聞展搖搖頭,示意不要緊,正當鄭靖想離開擂臺的時候,聞展一把拉過他,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后,就慢慢地走了。
「鄭靖,你沒事吧。」邢嵐琳早就在擂臺下等他,看著他雙眼無神地走下擂臺,拉拉他道。
鄭靖漸漸回過神,勾起一絲笑容,點點頭,「沒事,只是他的初級夢境太過完美,有點不可思議,所以走神而已。」邢嵐琳扶著他走回了茶樓,看著鄭靖坐下后還會自己倒茶喝,確認他沒事,才鬆了一口氣。
「對了,剛才那人和你説了什麽?」邢嵐琳想起剛才鄭靖下擂臺的時候,突然被聞展拉了過去,差點以爲鄭靖會被他打。
「沒什麽,只是......」對啊,他説了什麽,鄭靖愣住看著她,搖搖頭道:「我忘記了。」邢嵐琳聽見,呆了一陣子,輕輕的笑了起來,拍拍自己的哥哥,「哥,這人是累壞了。」邢傲南無奈地看著她,摸摸鄭靖的頭,「辛苦你了。」
鄭靖眯著眼點點頭,臉上挂上解脫的神情,看去遠處的白竹,後者像是一直留意著他般,眼神閃爍了一下,勾起一絲微笑,用著唇語道:辛苦了。鄭靖擡頭看著刺眼的陽光,白竹你這句話還來得及時啊,我快累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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