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兒和赤歡每天輪流在風雅夏的身旁,顏君則是把能用的藥都用在了風雅夏的身上,三人看見風雅夏身上的傷口一天比一天好,但是絲毫沒有醒來的模樣。
「阿夏背部的傷口也慢慢結痂了。」顔君眼中帶著擔憂地道。這也證明日子在不知不覺間過去了。昀兒和赤歡看著風雅夏漸漸紅潤的臉色,同時嘆了一口氣。
風信冬拿著一個錦盒走了進來,看見他們的狀況,也嘆了一口氣。四人安靜地把錦盒中食物拿了出來,一聲不響地吃著,風信冬嘆了一口氣,走到風雅夏前。
雙手握著,眼中帶著祈求,這樣下去,他們三人都會倒下的,阿夏,就算是爲了他們吧,醒來吧。一聲咆哮聲打破了林中的寧靜,三人同時放下碗筷對看了一眼,這是仙族坐騎獨有的聲音,昀兒和赤歡衝了出去,顔君看著風信冬也想衝出去的模樣,連忙阻止他。
「在這裏護著阿夏,外面有什麽聲音都不要離開阿夏半步。」顔君緊張地道,也不理會風信冬是否聽得懂也衝了出去。只見昀兒和赤歡早就和來者打了起來,顔君看清來的人是誰后,愣了愣喊道:「住手!」
昀兒和赤歡看清來人后都是一愣,連忙停下,來者勾起一絲笑容也收起了劍。顔君白了來者一眼,遞給他手帕道:「蘇季,你怎麽來了?」
蘇季揉揉鼻子,勾起一絲笑容,他看見赤歡和昀兒也不理會是誰便衝上來,只好陪著他們打一陣子。他剛想解釋看見三人神色沉重的模樣,愣了愣,問道:「發生什麽事了?怎麽你們比在魔域的時候瘦了?」
三人對看了一眼,昀兒剛想説話,顏君擋在兩人面前問道:「是誰派你來的?」
蘇季眨眨眼,像是不懂顔君的意思,指了指在遠處的坐騎,眼中閃過探究道:「自然是天帝。」顔君瞪了他一眼,點點頭,招手示意他進來。
看著躺在榻上的風雅夏,眼中閃過驚訝,難怪顔君剛才像是話中有話的模樣,「怎麽會這樣,在營地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他把手搭上去,像是感覺到什麽一樣,嘆了一口氣,揉揉太陽穴,顔君盯著他,蘇季擺擺手道:「小靖......不是,人皇知道嗎?」
「不知道。除了鳳族等人外,誰也不知道。」
蘇季有種被人拉下水的感覺,他帶著仙兵回到天界后,被天帝贊許平定有加,更是讓他邀請墨奕和風雅夏到仙界做客。他自是知道天帝無非想知道兩人的傷勢,但他也沒想過風雅夏會傷得如此之重。他一下一下的敲著桌面,看著風雅夏這般模樣,咬牙問道:「你們知道人皇的情況嗎?」
衆人的視綫集中在風信冬身上,只怕現在只有他知道有關外界的消息了。風信冬搖搖頭,「我知道的消息也是他還沒醒來,但這已經是十天前的消息了。」
蘇季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站了起來,拍著手上的扇子,踱步一陣子后,啪的一聲打開扇子道:「姐傷得不嚴重,但因爲鳳族有難的時候,沒有立即回去鳳族被罰不得離開鳳族半步。如何?」
顔君嘆了一口氣,這個理由聽著很有道理,但滿是破綻,點點頭輕聲道:「也只能這樣了。」
他猶豫了一陣,從懷中拿出幾瓶丹藥,拍拍昀兒和赤歡的肩膀,「這幾瓶藥,是狐族的秘方。」語畢徑自走了出去,不忍再看著毫無生氣的風雅夏。風信冬想起什麽拉住他,從懷中拿出一封信,蘇季愣了愣,迷惘地看著信封,寫著墨奕親啓,眼中帶著無奈看向房中的風雅夏。
「阿夏她.....怕是早就知道魔域回來會變成這個模樣吧。」
昀兒和赤歡都走了出來,看著蘇季手上的信,眼中都帶著心疼,這封信是顔君為她包紥傷口時發現的,信藏在衣袖的深處,要不是顔君為她更衣怕是發現不了。蘇季點點頭,走上坐騎上,衆人看著他的身影,眼中都露出複雜的神色......
「白上仙。」蘇季走下坐騎后,深深地向著白言鞠了一躬。白言像是知道他的目的,招手示意蘇季跟著。蘇季偷偷地瞄了他一眼,白言淡淡地道:「有什麽話就直說,別吞吞吐吐的。」
蘇季從懷中拿出一封信,白言愣了愣接了過去,看著信封上熟悉的字跡,嘆了一口氣,「要是他醒來的話,我會交給他的。」正想把信放進懷中,蘇季嘆了一口氣搖搖頭,拉住他的衣袖道:「等你們再也瞞不住的時候,才給他吧。」
白言看著蘇季眼中的悲傷,他頓時了然,把信放進懷中,合上眼睛斂起一切情緒,才推門走了進去。智者老人坐在房中,瞧見是蘇季挑挑眉頭,「狐族小子怎麽來人皇宮殿了?」蘇季鞠了一躬,全當是問候,瞟見榻上的男子,眼中帶著無奈,走近墨奕身旁搭上他的手,過了一陣子,嘆了一口氣。
「我會和天帝稟報,人皇受到了嚴重的内傷,不宜回宴。」蘇季想了想后道。在魔域時,仙兵都看到墨奕是被擡回人皇宮殿,風雅夏雖囑咐他們不能外傳,但也不能保證有風言風語傳到太子和天帝的耳中。只是隱瞞了墨奕沉睡了二十多天的事情,以免他趁虛而入。
智者老人點點頭,搭著蘇季的肩膀道:「那就有勞你呢。」白言嘆了一口氣,他們兩人在外界眼中誰也不能沉睡,要是讓仙界的忍知道他們傷得那麽重,又是因爲兩人之間的天命都沉睡不起,天帝一定趁虛而入,都把他們消滅了。
蘇季看著與鳳族一樣的氣氛,搖搖頭剛想步出房間,聽見榻上傳來的聲音,回過頭看著榻上的人,猛地走到榻前,握起墨奕的手,「小靖,不,墨奕你聽見我的話嗎?」
白言和智者老人對看了一眼,也圍在塌前,看著墨奕還是合著的眼睛,白言看了智者老人一眼,覺得蘇季應該是聽錯,智者老人擺擺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蘇季念了幾句符咒,把仙力輸進墨奕體中,墨奕猛地抓住他的手,緩緩地睜開眼睛,迷惘地問道:「小季.....你怎麽在這裏。」他聽見自己沙啞的聲音,眼中閃過驚訝,眉頭輕皺,看著三人驚喜的神色,疲倦地合上眼睛,突然想起什麽一般,頓時瞪大眼睛,「阿夏呢?阿夏怎麽了?」
「阿夏很好,睡吧。墨奕,一切都很好。」蘇季一手依舊握著他的手,另一隻手搭著他的肩膀,眼眸的顔色變了變道。
墨奕點點頭,乖乖地合上眼睛,再一次睡着了。蘇季確定墨奕睡着后,才鬆開墨奕的手,擦了擦額上的冷汗。
白言剛想説話,蘇季搖搖頭,指了指外面示意兩人出去説話。兩人步出房間,蘇季緩緩地道:「他才剛醒來,我才能施展媚術。但也只有一次而已,剛才我只是用了一句話,就已經快是極限了。之後的事,就有勞兩位了。」語畢就往外走,白言剛想阻止,智者老人擋在他面前。
「那小子,能做的都做了。」
白言自然知道,他看著蘇季疲倦的背影,嘆了一口氣,「智者老人,我們.......能瞞多久......」
智者老人搭著他的肩膀,一下一下拍著安慰道:「孩子,我們聽天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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