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桐看著自己貼上去的佈告,連聲嘆氣。「怎麽那麽巧......」,她像要把寫在上面的兩個名字盯穿一樣,皺著眉頭看著兩個不應該,不可以同時出現的名字,很不幸的同時出現了。
董合走了過去,看了一眼,嘆了一口氣,「對啊,怎麽會這樣,最不可以對上的兩人,對上了.....」
墨門 凌凱昊 白門 賀峰
有些是來看自己武鬥的對手,有些是來看看到底墨門内有誰進入了決賽,但衆人在看見凌凱昊對戰的弟子后,除了鄭靖三人不知發生什麽事外,臉色都變得蒼白,圍在兩人身旁,百事通董清皺皺眉頭問道:「門主知道嗎?」
「不知道,我會在這裏嗎?」白竹緩緩的走了進來,眼中卻帶著無奈和着急,董桐和董合嘆了一口氣,下意識地攔住她,她看了看兩人,拿出玉笛輕輕打了兩人。走前了幾步,董桐和董合又擋在了白竹面前。
董清看著二人,嘆了一口氣,也擋在白竹面前,咬咬牙道:「門......師傅.....你就由著他吧。」白竹愣了愣,這班孩子每次叫自己師父,都是闖禍,或者想自己放他們一馬的時候,嘆了一口氣,揉揉自己的太陽穴。
「由著他的話,會出人命吧。」白竹瞟了貼在墻上的佈告,冷冷地道。
「那如果我保證不會出人命,你會由著我來嗎?」凌凱昊從暗處走了出來,若不是他説話,衆人都沒有發現他早在茶樓中。
白竹冷漠的看著凌凱昊,嘴角閃過一絲冷笑,「我説不,你會聽嗎?」
「你不是不知道他對我姐做了什麽。你不幫我報仇,我就自己來。」凌凱昊把還站在白竹前的三人輕輕推開,走到白竹面前,咬牙切齒地道。
白竹聽見后震了震,驚訝地退後了幾步,眼中的冷意更深:「你是這樣想我的嗎?」
她看著凌凱昊滿眼怒火的瞪著自己,嘆了一口氣,擺擺手,「算了,這個時候我說什麽,你也不會聽。」她伸手想拍拍他的肩膀,卻到一半的時候默默的縮了回來,轉身什麽也沒說離開了。
董桐看著白竹的身影,剛想追出去,卻被董合拉住,微微搖頭。她嘆了一口氣,扭頭看著凌凱昊,「昊昊......你這樣說門主......過分了。」
凌凱昊眼中的歉意一閃而過,冷意再一次充滿,把腰上代表墨門的玉佩摘下放在桌上,「在擂臺上發生了什麽事,都是我自己的問題,與墨門無關。」頭也不回的走出了茶樓。
「這......」董桐看著放在桌上的玉佩,嘆了一口氣,默默地把它收好,勉强地勾起一絲笑容,看著衆人,「今天武鬥,加油。」緩緩地走到不起眼的一角坐下,看著玉佩發呆。
「我們先去比賽了。」鄭靖拍拍邢嵐琳的肩膀,小聲地説道。她點點頭,看著氣氛依舊沉重的茶樓,嘆了一口氣。
鄭靖和邢傲南走出茶樓后,都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對看了一眼,「生存到最後。」邢傲南看著鄭靖道。
「生存到最後。」鄭靖握緊手上的劍,看了遠處白竹一眼,踏上了擂臺......
「怎麽這麽快就打完。」邢嵐琳看著鄭靖好像不夠半個時辰就回來,驚訝地看著他。鄭靖無奈地搖搖頭,「是我直接不留手打而已。」
「嗯?」
鄭靖無辜地聳聳肩膀,「那人在擂臺上説了幾句墨門的壞,我聽不下去,直接打暈他而已。」邢嵐琳瞪大眼睛看著他,他好像只是出去茶樓外面透氣,然後回來的模樣,嘆了一口氣。看著在茶樓前徘徊的邢傲南,小跑出去,「怎麽你也那麽快?」
「那人在擂臺上説了幾句墨門的壞,我聽不下去,直接打暈他而已。」邢傲南整理一下自己亂了的衣服,越過邢嵐琳,坐在鄭靖兩人互換了眼神,鄭靖點點頭,看來不單是墨門在留意凌凱昊的這場比試,連其他門中的弟子都知道二人的過去。居然在擂臺上直接嘲諷墨門,結果顯然而見,兩人直接用盡全力打暈了弟子。
董桐在遠處聽著,嘆了一口氣,手上依舊握著凌凱昊的玉佩,看著擂臺上不斷上去又下去的弟子,居然希望時間不要過得那麽快......
「墨......凌凱昊。」凌凱昊瞟了白竹一眼,抱拳道。
賀峰嘖了一聲,輕佻地打量了他幾眼,充滿不屑地抱拳道:「白門賀峰。」
還沒等賀峰擡頭,凌凱昊的劍已經朝著他刺去,絲毫不讓他有反應過來的機會。賀峰飛快地彎腰,險險地避開攻擊。賀峰鬆了一口氣,凌凱昊挑挑眉頭,把劍收回,「怎麽過了這麽多年,你的靈力都沒有長進啊?」
賀峰震了震,「你不知道嗎?你那門主做的事?」他看著凌凱昊訝異的神色,輕輕的譏笑起來,「你居然不知道你的門主,爲了你這個斷袖做了什麽?」
凌凱昊充耳不聞,再一次朝著賀峰打去,劍法毫無章法,卻也毫無破綻,讓賀峰只能一直避開,連劍也握不緊,只能在擂臺上不斷地閃避,「你姐也是聽見這一句后發狂,你們姐弟還真是一模一樣啊。」
凌凱昊頓了頓,原來那時候她發狂,是因爲自己?他眼中閃過怒火,直接打走賀峰的劍,褪去自己在劍上的靈力,直接刺向他,褪去靈力的劍法,不會造成内傷,但身體上的痛楚會比有靈力的時候,疼上萬分。賀峰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他看見凌凱昊接近發狂的眼神,微微勾起一絲笑容,居然有一絲解脫的意思。
凌凱昊像是看見他的意圖,直接扔下他的劍,面露不屑地看著他,賀峰瞧見,拖著流血的身體走到他面前,眼中的瘋狂顯然而見,「殺了我啊,你不是想殺了我,為你那位發狂后不能再修煉的姐姐報仇嗎?」
「你這個樣子,像是比死更慘啊。你死了,不是很可惜嗎?」凌凱昊眼中閃過冷意,走下了擂臺。「你別走啊,殺了我啊,殺了我啊。」賀峰一邊喊著,一邊被白門的徒弟嫌棄的用著木棍拖走。
白竹疾步走了過來,直接幫凌凱昊把脈,發現沒有大礙后才鬆了一口氣,什麽也沒有說便轉身離開。
「師......父......」
白竹的脚步頓了頓,沒有扭頭看向他,只是走回了門主的座位上,裝作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在旁的白門門主呂煇看見咬牙切齒道:「你現在滿意了嗎?可以把他逐出白門了嗎?」
白竹搖搖頭,擺擺手,驚訝地看著他,「這怎麽行呢?那位是白門的象徵,怎麽可以這樣呢?」
凌凱昊一直以爲白竹對這件事毫無感覺,也沒有想過要出手,不但是他這樣想,逍遙派中知道那件事情的弟子都以爲墨門門主就是一個窩囊廢,為自己弟子報仇的事也不敢做。直到今天衆人才知道,不是不報,而是報仇了沒有任何人知道,甚至墨門的衆人也不知曉。
白竹早就在十五年前,在事情發生后,直接讓賀峰吃下了止靈丹,止靈丹,顧名思義是停止靈力生長的丹藥,不論如何修煉靈力也只會停止在同一個階級,不會有任何改變。賀峰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白門衆弟子的靈力漸漸超越他,由那時候白門最有希望的弟子,逐漸變成在白門誰人都不理的弟子。
白門門主對白竹這樣的做法,覺得很是惡毒,本想到掌門那裏討個説法,結果被白竹搶先一步,向掌門說自己用了禁丹,自罰墨門不參加鬥門,但也不許白門把賀峰逐出去。就這樣白門的賀峰成了白門的恥,所謂的白門内鬥也是這樣而來,白門門主想派弟子到墨門查探解藥,賀峰想籍著打敗門下弟子顯示自己的靈力。
「門主這個報仇方式......」
「真的狠毒。」邢嵐琳把鄭靖的話接了過去,三人點點頭,這種方式比死更狠毒,讓賀峰處於一個被人嫌棄的狀況中,沒有活著的意念,卻又不能死去。
董桐看著凌凱昊坐在一角,就這樣坐在那裏,眼中絲毫沒有生氣,她嘆了一口氣,走了過去,把玉佩放在桌上:「玉佩。不能隨意抛棄。」
凌凱昊擡頭看了她一眼,小聲地説了一句,董桐勾起一絲笑容,搖搖頭,「沒有人知道門主報仇了,陸兒也不知道。」
「但是,她的性格,我知道,不會讓這事就這樣過去説是不想讓別人知道門主會用這個不算是光彩的方式報仇,倒不如說,她特地讓弟子們誤會,把全部責任擔在自己身上。」
凌凱昊嘆了一口氣,把玉佩再次繫上,看著遠處喝著茶的白竹,董桐順著他的視綫看去,微微地勾起笑容,「你啊,明明知道她這樣做,都是因爲你.....」凌凱昊拍了一下桌子,緩緩地走了出去,董桐看見鬆了一口氣,這些年的誤會終於能解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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