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靖!鄭靖!」邢嵐琳一走進房間,搖著還在榻上的鄭靖,在他耳邊喊道。
鄭靖皺皺眉頭,睜開眼睛,看著頓時在自己眼前放大的邢嵐琳,嚇得直接坐了起來,「怎麽了?這麽早就來這裏。」邢嵐琳指著在對面空了的床,「我哥去哪了?」
鄭靖皺著眉頭搖搖頭,一臉還沒睡醒的模樣再一次躺了回去,擺擺手示意她離開,她眨眨眼,看了他一眼道:「我聽説門主在武房的擂臺啊,不知道有沒有人去呢?」她佯裝離開,只見自己還沒踏出房門,就被他一把拉住,帶著濃濃的鼻音道:「你等我一下,我套上外衣就出來。」
邢嵐琳忍著快上揚的嘴角,眼中得逞的神色卻一覽無遺,她點點頭。鄭靖直接關上門,快速地套上外衣,手上拿著木劍,拍拍在門前等著的邢嵐琳,快步走著,她嘆了一口氣,跟在他身後,說什麽都沒用,說門主在那裏了,就比誰都快。
鄭靖喘著氣跑到武房,卻只看見邢傲南和凌凱昊,沒有其他的弟子在,更不要說是白竹了。他看著在後面的邢嵐琳,她聳聳肩膀,越過他的時候道:「我只是說好像,沒有說在啊。」然後一蹦一跳地走到自己哥哥身邊,衝著在對面的凌凱昊道:「我是跟著鄭靖進來的,沒有私闖啊。」
凌凱昊還沒來得及説話,她就直接拉著邢傲南往外走。鄭靖看見,只好代替沒禮貌的邢嵐琳向凌凱昊點點頭,當作是打招呼,然後也跟著走了出去,卻發現他們已經不知道去哪了。鄭靖皺皺眉頭,這兩人怎麽走得那麽快啊,凌凱昊看著他們的背影,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鄭靖找了一陣子,才在小溪旁看見他們,正當他想問他們怎麽一回事,卻聽見邢嵐琳對著邢傲南喊道:「哥,你這是什麽意思?」
「琳兒,我打算在鬥派后不回來了。」邢傲南看著邢嵐琳道,她看著他認真地眼神,無力地跌坐在他身旁,「你決定好了嗎?」
邢傲南點點頭,從懷中拿出那塊帶著血的腰牌,放在溪水中洗了洗,血跡慢慢地消失。「那我呢?」他的動作頓了頓,扭頭看向她,「你.....留在墨門.....好嗎?」
「不好,一點也不好,我也不回來了。」
「琳兒.....別。」
「我説了,我不要在躲在你身後了。你要我怎麽樣都可以,但,不要抛下我。」
鄭靖看著邢嵐琳滿臉淚水的看著自己哥哥,後者嘆了一口氣,點點頭,抱住了她。他在樹後也嘆了一口氣,正想靜悄悄地轉身離開,卻發現不知何時站在自己身後的白竹。他張了張嘴,白竹連忙比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指了指另一旁他從沒走過的小徑,鄭靖會意點點頭,跟著她走。
直到確定邢氏兄妹都不可能聽見后,白竹才淡淡地道:「如果你鬥派后想跟著他們,和我説一聲就可以了。」鄭靖停下脚步,看著白竹,這人還真有讀心術,怎麽知道他腦中在想這件事,但,他看著白竹,我更在意的是,白竹你。他看著走在前面的白竹,居然踏在小徑上的樹葉走,不禁地笑了一聲。
白竹扭頭看了他一眼,鄭靖裝作是咳嗽咳了一聲,她勾起一絲笑容,「你還沒想到我能為你做什麽嗎?」鄭靖愣了愣,才反應過來,她是在説那個約定,那個鬥門如果進了十五名就答應自己的願望,結果在總排名裏還真的剛好有十五名。
鄭靖勾起一絲笑容,鬥門后都快四個月了,還以爲她忘記了,看著白竹略帶疲倦的模樣,皺皺眉頭,「你這陣子很忙嗎?」
白竹微微點頭,數著道:「煉丹,煉丹,還有煉丹,然後準備門主.....」糟了,白竹掩住自己的嘴,說漏嘴了。鄭靖聽見最後一句,皺皺眉頭,「白竹,你到底在準備什麽?」
她嘆了一口氣,揉揉太陽穴,怎麽在他面前永遠都是這般模樣,「反正你早晚都會知道,我準備把門主之位,交給陸兒。」鄭靖聽見直接拉住她,失聲道:「你要去哪裏?」
白竹苦笑了一聲,看著鄭靖略帶驚慌的模樣,微微搖搖頭,「説實話,我不知道。」鄭靖不信的還是拉著她,「白竹。」她沒有掙脫他的手,而是帶著無奈的目光看著鄭靖,嘆了一口氣,「我打算在西漠直到.....直到......」直到找到自己可以去的地方。
鄭靖看見白竹把話説到一半就沒有在說下去,皺著眉頭喊道:「白竹。」白竹回過神看著他,「你可以不再獨自一人承擔所有嗎?」
她愣了愣,這句話......奕川也説過,她看著與他完全不同的鄭靖,脫口而出道:「好。」鄭靖聽見她的回應愣了愣,沒想過她會這麽爽快,白竹語畢也愣了愣,怎麽就說好了......
「這就是我的要求。」白竹剛想把話收回,鄭靖居然直接說這是他的要求,她只好把話收回,裝作聽不懂一般,問道:「你的要求是?」
「我要幫你一起承擔。」
「不論是什麽?」
「不論是什麽。」
白竹嘆了一口氣,看著鄭靖認真的神色,「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知道。」白竹愣了愣,擺擺手示意鄭靖回去,他看著白竹一副想打人的模樣,忍住自己上揚的嘴角,看著她快步離開的背影喊道:「你什麽時候離開和我說啊!要不然因爲這個約定,我會追到你到天涯海角!」瞧見白竹的脚步頓了頓,扭頭瞪了他一眼,鄭靖連忙轉身離開。
走到看不見白竹的身影,鄭靖的嘴角才慢慢上揚,沒有拒絕,這算是好徵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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