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靖眉頭緊皺看著緊閉的門,擡頭看著天色,天亮了,怎麽一絲藥香都沒有。剛想悄悄地走到門前,看看到底發生什麽事情,忽然聽見一陣腳步聲,只好坐了回去。只見邢嵐琳神色緊張地走到門前,正想推門進去,鄭靖便喊道:「白竹說,誰也不能進去。」
她緩緩地收回了手,扭頭才看見了鄭靖,眼中閃過慌張,「你怎麽一聲不響地坐在這裏啊?」
鄭靖聳聳肩膀,淡淡地道:「我一直都在這裏。」
邢嵐琳愣了愣,點點頭咬咬牙,訕訕地坐在他對面,視綫卻一直看著緊閉的房門。鄭靖看著她這般模樣,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看來白竹早就算到邢嵐琳會來,他猶豫了一下,淡淡地道:「有什麽話,就和白竹說吧。」
邢嵐琳僵住,慢慢地扭頭看著他,勉强地勾起一絲笑容,嘗試掩住内心的慌張,側側頭問道:「你在說什麽?」鄭靖沒有錯過她慌張的神色,裝作什麽也不知道,視綫再一次看回房門,淡淡地藥香從門内傳出,眼中閃過一絲喜意,鬆了一口氣,成了!
白竹和昀兒嗅到藥香,眼中同時露出喜悅,手雖然都疼了,但是還是不敢鬆懈,兩人慢慢地把丹爐放在桌上,五顆丹藥在丹爐中,她顫抖地拿起一顆,嗅了嗅,不錯,有八品,但是,她看了看在對面喘氣的昀兒,又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快三個時辰,兩個人的仙力,這解藥還真要命。
她把藥放進凌凱昊的嘴中,過了一陣子,他突然睜開眼睛,坐了起來,黑血從他口中湧出,白竹連忙把一個盤子拿了過來,黑血不斷從嘴中湧。白竹看了看盤中的黑血,鬆了一口氣,幫他把了一下脈,脈搏正常,呼吸也正常,魂魄不是因爲黑無常而穩定,臉色也漸漸紅潤。
在床前的赤歡看見,也鬆了一口氣,看著兩人的臉色,眼中閃過心疼道:「姑姑,你和昀兒去休息一下吧。我在這裏看著他。」昀兒點點頭,剛想站起來,卻發現自己使不上力地坐回在椅子上。他愣了愣,他也是第一次煉丹要快三個時辰,白竹看著一下抱起昀兒,昀兒丟臉地紅了臉,「姑姑,我也不小了,放我下去。」
「你這小子,能走路才怪,我都覺得辛苦,更何況你。」白竹一邊走出門外一邊道,剛想開門,腳步頓了頓扭頭對著赤歡道:「除了我們和鄭靖,誰也不能進來,田心也是。」
赤歡點點頭,白竹放心地踏出房門,裝著看不見在園中的兩人,走到隔壁房間把昀兒放下,昀兒丟臉地掩住自己的臉,白竹無奈地笑了笑,「你煉得不錯啊,只是仙力不足.....」她沒有把話往下說,看著昀兒已經睡着的模樣,無奈地搖搖頭,還說走路,躺在床上就直接睡着了。她幫昀兒蓋好被子后,疼惜地摸摸他的臉頰后,輕輕地關上了門。
看著在外面等著自己的鄭靖和邢嵐琳,邢嵐琳連忙走上來,剛想張嘴,白竹眼中閃過一絲煩躁,「昊昊沒事,你回去吧。」也不讓她反應過來,直接搭著鄭靖的肩膀就往回走。
走到凌凱昊另一旁的房間,一氣呵成地把門關上。「白竹,你.......」白竹直接掩住他的嘴,抱住他便往床上躺,用著快聽不見的聲音在鄭靖耳邊道:「你什麽都不要說,就讓我這樣睡一陣子.......」
鄭靖還沒反應過來,便聽見耳邊有著輕輕的鼾聲,她呼出的氣打在他的耳邊,弄得他癢癢的。他輕輕地把白竹掩住自己的手拿開,坐了起來,想幫她蓋被子這才發現他的衣袖被白竹緊緊的握在手中,他嘆了一口氣,將就著把被子蓋好,然後又躺了回去,看著在自己身旁的白竹。
快三個時辰的煉丹,還需要兩人共同煉丹才能成,他嘆了一口氣,要不是他們,凌凱昊必死無疑了。他心疼地摸摸她的臉頰,白竹需要保護的人很多,但是只有白竹一個。他漸漸明白爲什麽在他身旁的赤歡和昀兒,雖然他們二人的仙力已比自己高强,但還是堅持在修煉,就是知道白竹每每遇見的,都是一些很要命的事,只要保護自己了,才不會拖她的後腿......
「讓我進去!!」忽然邢嵐琳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白竹不滿地皺皺眉頭,像是要醒來的模樣。昀兒連忙設下靈屏,把聲音隔絕在外,白竹眉頭慢慢舒展,換了一個更爲舒服的姿勢,鄭靖勾起一絲笑容,輕輕地摟住她,把一切都隔絕在外。
「白竹説了。只有她能進去。」赤歡站在門前,擋住拼命想進去的邢嵐琳。他想了想,直接設下一個仙屏,自己不用花那麽多的力氣去擋住她。邢嵐琳看著面前這幅仙屏,憤怒地用著靈力打向仙屏。
「我到底做了什麽,爲什麽不能進去看師兄?」邢嵐琳停下了動作,瞪著眼睛看著眼前的赤歡,大聲地喊道。
赤歡頓住關門的手,冷哼了一聲,眼中帶著厭惡道:「你自己做了什麽最清楚。」然後直接把門關上。邢嵐琳愣了愣,跌坐在地上,難以置信地搖搖頭,不可能,他們不可能知道。師兄中毒后,他們才到來。他們不會知道的。
「琳兒,你怎麽了?」邢傲南和田心剛好看見她跌坐在地上,邢傲南連忙扶著她,邢嵐琳失神帝搖搖頭,什麽話都沒有說。他嘆了一口氣,看了田心一眼,一下抱起她走到走廊的盡頭,自己的書房中。田心看著,摸了摸懷中的消息,無奈地搖搖頭。她正想推門,卻被仙屏擋在外面,赤歡門也不開,只向田心喊道:「姑姑不在這裏,在隔壁的房間。」
田心愣了愣,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他這是連我也不信了嗎?她走到隔壁的房間,輕輕地敲敲門,卻沒有任何回應。過了一陣子,鄭靖的聲音從房内傳出,帶著剛睡醒的鼻音道:「白竹還在睡覺,如果不介意,可以進來等。」
她驚訝地退後幾步,不是姑娘的房間嗎,怎麽會有男人的聲音。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推門而進,床紗不知何時放了下來,田心看不清内面的情況,隱約只見兩人平躺。鄭靖透過床紗看見田心探究的目光,輕咳了兩聲,「田心姑娘,不好意思。」
田心搖搖頭,收回了視綫,淡淡地道:「無妨,我把凌公子七天見過的人和做過的事都整理好了。」鄭靖靜了一陣子,輕輕地道:「你覺得是她嗎?」他看了一眼在皺眉的白竹,一邊輕輕地撫平,一邊在内心想著千萬不要是她。田心沒有説話,把懷中的宣紙放在桌上。
白竹實在忍受不了兩人的聲音,動了動,小聲地撅嘴道:「我還想睡啊......」鄭靖忍著笑意,輕輕地打了打她的額頭,「田心在等你啊。」
她抱住鄭靖的手僵了僵,連忙睜開眼睛,剩下的睡意全都消失,輕輕地親了親鄭靖,他愣了愣還沒反應過來,白竹便已經放開他,揉揉還在發抖的手,伸了一個懶腰,衝著臉紅的鄭靖笑了笑,走了下床,眼中閃過一絲冷意看著田心問道:「所以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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