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無常沉吟了一會兒,勾起一絲笑容,「阿夏,你認為我們的閻王會是這種見死不救的人嗎?更何況,你還求了小閻王幫忙。」
白竹的手頓了頓,眼滿怒火的看著他,「所以你剛才是來看我笑話的?」黑無常無辜的看著她,點了點頭。
「......」
在後面看著的赤歡,偷偷的拉了拉司命,「他們倆是有什麼恩怨嗎?」
她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正確來說,是那位的娘。」她指了指白昀,「……但怎麼好像他們倆才有仇一般。」
黑無常聽見後看向赤歡,「這是我們相處的方式,有意見嗎?」
白竹閉了閉眼睛,把怒氣一同消了後,無奈的點了點頭,「歡兒,這人在陰間過太久了,想過得刺激點,就只有氣一下我了。」
黑無常翻了個白眼,「你這次來陰間來當看看,我快悶死了。」
白竹吐了吐舌頭,點了點頭,看向司命,「顏君這次真的謝謝你,我……」
「別說什麼如何報答,只要你好好的,就是報答我了。」
白竹眼眸中悲傷一閃而過,走了過去抱住了她,「我知道了,你保重,我們後會有期。」
司命拍了拍她的背,「別傷心了,知道嗎?」白竹淡淡的勾起笑容,沒有回答,而是看向黑無常,「我們上路吧。」
「我說小黑哥哥,你還是喜歡他嗎?」白竹瞟了一眼在前面領路的黑無常,又抬頭看了看城門上「鬼城」這兩字。
黑無常滯了滯,眼神慢慢飄去在遠處的鬼府,沉默了好一陣子,輕笑道,「喜歡,如何。不喜歡,又能如何。他的心裡從來都沒有我,不是嗎?」
「沒如何,只是,本想問你要如何放下一個人,但看來,不必問了。」白竹拍了拍他的肩,循著他的方向看去,眼眸中卻有著濃濃的悲傷。
她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同為傷心人,黑無常回過神,回復了本來的冷淡道:「走吧,閻王在等著呢。」
白昀和赤歡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在對方眼中看見同樣的堅持,赤歡伸出了手,點了點頭,白昀把手放了上去,一同踏進城門了。
「黑無常把風……白竹等人帶來了。」黑無常看見坐在令堂上的人影,雖然心裡很想多看他幾眼,但他知道他不能,只好低下頭恭敬的道。
「阿夏,很久不見啊!」一陣風從黑無常身旁經過,然後站在了白竹面前,一下子抱住了她。
「額,閻王,你還是那麼熱情啊。」白竹勾起一絲微笑,就這樣被他抱著,毫不尷尬,輕輕的在他耳邊道:「能夠見到你真好啊,閻哥哥。」
閻王放開了她,視線越過她,看向在她背後的兩人,「你們好啊,太子之子和人魔之子。」然後再也沒有看向他們,拉著白竹的手一邊走一邊道:「走,帶你轉轉這裡。」
「那他們呢?」白竹向著不斷拉著自己走的閻王問道,又看向在身後被黑無常攔著的兩人,疑惑的看著他,他卻一言不發的一直拉著她,她只好默默的跟著。
最後他們倆站在了彼岸河畔,看著血紅的花海,沉默了許久,誰也沒有說話。
「他……很像她。」
「嗯?」白竹看著這一遍花海,紅的如此刺眼,紅的讓她放空了自己。閻王開口說話時,她完全不明白他在說什麼。閻王卻沒有再說一遍,只是揉著手上那發著微光的戒指,空洞的看著前方。
白竹頓時一遍了然,「他是很像她,那你了,你還是愛著她?」他,還是喜歡著她,遍地都是傷心人啊……
她歎了一口氣,看著這個掌管著人間生死,卻掌管不了自己愛的人的生死的閻王,脫下耳上的耳環遞了過去。
「拿著。」
「這是什麼。」閻王皺著眉頭接了過去,看了好一會兒都看不出究竟,抬頭看向她,她一臉無奈的看著他,「你不懂用仙力探一探嗎?」
閻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後照著她的意思用神力探了探,一臉震驚的看著身旁一臉平和的白竹,「你這是……」,皺著眉頭拉起她的手,又看了看她的臉色,確定她沒事後,暗暗的松了一口氣。
「難怪你的傷一直都不好,幸好你是鳳族,幸好你與太子在凡間一戰時重生了,要不然你早就沒命了。」
閻王帶著又是感激又是擔心的眼神看著她,後者卻聳了聳肩,用著少許神力把玩著身邊的那朵彼岸花,淡淡的道,「不用一臉感激的看著我,該謝謝的應該是她是修仙的人,我可以在最後一刻拿到她的一絲靈魂。」
「謝謝你,我……沒想過你會用仙力養著她的靈魂。」閻王很是珍貴的看著手心的靈魂,勾起了笑容,這一次我絕對不會錯過你的,古秋。
白竹眼中帶著安慰,看著對岸,古秋,希望你這次活得開心,活得自在,別再被任何人困著。
閻王隨手摘了一朵彼岸花,把靈魂放了進去,花消失在他手上的同時,手腕上浮現了一朵彼岸花紋身,溫柔的撫著道:「我要怎樣報答你啊,阿夏,不,白竹。」
「收他們倆為徒。」白竹心裡仿佛早就有盤算般,一下子就說了出來。
閻王楞了楞,望著白竹一副平靜的樣子,仿佛不答應她,她就會跳進前面的彼岸河,脫口而出的道:「好,我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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