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兒和赤歡差不多越過了整個都城,才看見青綫的盡頭,他看著塔城,只有地下一個出入口,皺著眉頭道:「就是這裏。」赤歡停了下來,看著這塔城,有種危機感由心而生,昀兒也察覺了危險,緊握著手上的劍,踏進了塔城。
「司命?」昀兒喊道,卻沒有任何的回應,只傳來了一陣陣的回音。他看了赤歡一眼,赤歡點點頭,口中默念著符咒,瞳孔的顔色變了變,他指著上面,小聲地道:「不知道那是不是司命,在最高處有一個人。」
昀兒剛上走前,卻被赤歡攔住,示意自己先走。昀兒愣了愣,點點頭,握著劍走上了第一層,第一層除了有幾個人躺在地上外便沒有其他,昀兒剛想查看這幾人的情況,赤歡拉住昀兒,小聲地道:「這幾個人,都沒救了,成了活死人了。」昀兒愣了愣,嘆了一口氣,跟著赤歡上了第二層。
五個石像立在第二層,神色都很是怪異,不像平時在寺廟般神色慈和的石像,兩人剛想經過,一個石像卻擋著他們的去路,赤歡剛想繞過,石像伸出了手抓住赤歡的肩膀,就往一盤甩去。赤歡頓時反應過來,藉著衝力踢向另一個石像,讓自己停下來。他還沒來得及站起來,其他石像都動了起來,朝著赤歡衝去。
昀兒看見連忙擋住,這才發現剛才被赤歡踢了一腳的石像,粉碎后露出了一個人的身體,他愣了愣,看見又有石像朝著自己打去,下意識的揮劍,石像的手臂被砍斷,暗紅的血流了出來。昀兒眼中閃過不忍,另一個石像看見破綻,正想踢走昀兒的劍,赤歡連忙踢開石像,喊道:「昀兒,他們都死了,不用心軟!」他這才回過神,把又再揮向自己的石像,從上到下打去,整個石像碎掉。
剩下的兩個石像,像是受到刺激一般,更是朝著兩人打去,赤歡爲了擋住昀兒身後的石像,生生地受了另一個石像的一拳,臉色頓時變得蒼白,昀兒看見連忙把仙力傳進劍中,然後把劍扔到攻擊赤歡的石像,一擊即碎。赤歡也正好解決了昀兒背後的石像,兩人都蹲在地上喘氣,昀兒把一瓶藥扔給赤歡,後者直接吞了好幾顆,臉色才緩了過來。昀兒一把拉起赤歡,赤歡勾起一絲笑容,把插在墻上的劍拔了出來,交回給昀兒。
兩人看著頂樓,對看了一眼,小心翼翼地踏上階梯,只見司命躺在一旁,身邊一人都沒有。昀兒試探地喊道:「司命?」司命聽見,手指動了動,微微地張開雙眼,看見昀兒,嘴一翕一動不知在説著什麽。兩人卻不敢靠近司命,只是看著司命慢慢地坐了起來,她的眼神帶著一絲哀傷看著面前的兩人。
昀兒挑挑眉頭,靜靜地從懷中拿出匕首,就往身後扔去,叮的一聲匕首掉落在地上。
「啊......果然是我那好侄女的人啊,連揭穿我也一模一樣。」風佩玨的聲音從兩人身後響起,看著被自己打落的匕首,腳狠狠地踩在上面道。
「你就是太子的兒子啊。生得可帥啊。」風佩玨一邊道,一邊就伸手想摸昀兒的臉孔,卻被在一旁的赤歡用碎石打開。她看著手上的傷痕,瞪了赤歡一眼,眼中閃過厭惡,「這那裏來的魔族小子,居然敢弄傷我?」大手一揮,便把赤歡甩到墻上,還好赤歡有了準備,早就設好了靈障,沒有受到傷害。
但風佩玨完全沒有把赤歡放在眼中,只是一味地衝著昀兒,昀兒也像是知道自己被盯上一般,看了司命一眼,便衝了上去,和風佩玨打了起來。司命勉强地站了起來,眼中帶著淚水,剛想移動,卻又倒了下來,痛苦地捂著胸口。昀兒裝作看不見,不斷地往風佩玨的肩膀刺去,她每每地都擋住他的攻擊,然後順勢往昀兒刺去,每次都以爲能刺中昀兒時,卻被他巧妙地避開,只能刺中昀兒身後的墻。
不知何時赤歡終於走到司命的身旁,輕輕地扶起她問道:「還好嗎?」司命喘著氣點點頭,環視了一眼,這才發現他們在一個密封的樓層中,除了往下走,沒有其他方法離開此塔。她皺皺眉頭,以自己這般模樣,不要說往下走,怕是一步也走不了。
赤歡也意識到這個問題,司命不知中了什麽符咒,一動仙力就會發疼,眼中閃過慌張,看著被風佩玨的劍刺穿的墻壁,腦中閃過一個想法,看著昀兒剛好朝自己的方向看來,眼睛往墻上瞟了幾眼。昀兒側頭避開風佩玨的劍,衝著赤歡微微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昀兒一把架開她的劍,一把把她推到墻邊,猛地跳開,風佩玨往墻上猛地一蹬,劍人合一地往昀兒背上衝去,昀兒聽見身後的聲音,順著墻壁避開了她的攻擊,風佩玨來不及把自己的攻擊收下,生生地撞上了墻壁,石墻居然被風佩玨直接撞破。四人看著突然射進塔内的陽光,都不適應地眯了眯眼睛,昀兒看見連忙把劍架在風佩玨頸上,喊道:「走!」
赤歡聽見,也不顧自己是否能適應陽光,直接背上司命,把劍往外一扔,人猛地一跳,赤歡穩穩地站在劍上,看了昀兒一眼,咬咬牙就往客棧的方向飛去。昀兒看著才收回劍,剛想跟上,卻發現腳上不知何時纏上了一條鞭子,還沒來得及隔斷,就被倒吊著,看著突然放大的臉孔,劍下意識地就是一刺,卻還沒刺到,就被甩了出去。
「想走沒那麽容易啊,小子。」風佩玨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血,鞭子一揮,地上的碎石隨之飛揚,劃在昀兒身上。昀兒扶著還沒塌下的石墻,看著早就看不見人影的赤歡,側側頭,他漸漸明白白竹爲什麽有時候看著那麽厲害,有時候卻看著像是不堪一擊,原來一邊保護著人,一邊打,是一件很困難的事。
他把白竹打造的寒劍拿了出來,把剛才用的劍握在左手,隨意地揮動了幾下,要不是怕寒劍的寒意誤傷了赤歡和司命,他早就把劍拿了出來。風佩玨看著忽然神色一振的昀兒,眼中閃過怒意,「你這小子剛才是在耍我不是?居然不把我放在眼中。」
「把你這老不死放在眼中幹嘛?」
昀兒邪邪一笑,雙手揮動地便往風佩玨刺去,後者像是被他的言語所激怒,一鞭一劍地擋著昀兒的攻擊,塔城漸漸地塌下,在塔内的兩人像是不在意一般,依舊在打鬥,手中的動作都不敢放慢,生怕一不留神就被刺中。昀兒眼中閃過心急,這樣下去,吃虧的會是自己,要儘快了結。
昀兒眼中閃過殺意,寒劍直冲風佩玨的命門刺去,她像是看穿了昀兒的想法般,故意不避開,鞭子趁機纏著他的手,左手的劍被她纏著,只好鬆手,劍順著掉落,趁著風佩玨不在意,寒劍刺去她的手臂,風佩玨吃痛地把手上的劍扔向昀兒。剛好放鬆的昀兒,眼中閃過慌張,寒劍擋在身前,閉上眼睛,等待著劍揮來的衝力。
等來的卻是清脆的叮一聲,昀兒緩緩睜開眼睛,一個熟悉的背影站在自己身前,他閃過驚訝地道:「姑姑.......」回答他的只有白竹眼中的怒意,和紫青劍揮動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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