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拉著鄭靖走回自己的房間,只見房中空無一物,他手輕輕一揮,房中頓時出現幾張椅子和茶桌。白竹等人坐下后,便再無空位讓訣坐下,老人卻像不知道一樣,分別掃了他們一眼,低沉沙啞的聲音淡淡地道:「丫頭,你身邊這些孩子,一個比一個的身份厲害啊。」
他恭敬地看著昀兒,「天人之子。」感激地看了白竹一眼,然後衝著赤歡笑道:「魔人之子。」眼中閃過複雜的情緒,側頭看著在他身旁的鄭靖,「將會顛倒三界的人之子。」白竹嘆了一口氣,無奈地看著老人道:「老人家,你這個壞習慣,還是改一下吧。」
「這是智者老人,在占卦算命是三界之最。他的壞習慣,看別人第一眼就道出別人的身世。」智者老人聽見白竹這番介紹,不在意地聳聳肩膀,然後瞪了一眼站在遠處的訣,「你現在知道你要交給那個叛徒的都是什麽人了嗎?你知道交了的後果嗎?」
訣眼中閃過愧疚,緩緩地跪了下來,白竹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智者老人向著白竹作揖,帶著一絲懇求道:「丫頭,是我的錯,沒有教好他,能放他一馬嗎?」白竹勾起一絲笑容點點頭,老人正想説話,她挑挑眉頭,冷冷地道:「留了他一命已是仁至義盡,我不可能留著一個不知何時會背叛我的人吧?」
老人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白竹換回平和的表情,對著訣道:「只要你沒有叛逆之心,你要活多久都可以。一旦有了叛逆的想法,你就會承受巨大的痛苦,知道嗎?」訣猛地點點頭,白竹收回視綫,看回智者老人,智者老人想了想,眼中閃過希冀,「大皇子......能醒嗎?」
赤歡聽見也看著她,白竹微微地搖搖頭,視綫避開兩人,「不知道。他們只是在睡覺,哪一天他們就會醒來。」智者老人聽見失望地點點頭,白竹也嘆了一口氣,這話沒有給他們希望,也沒有讓他們放棄,總有一天,他們會醒來。
「多虧了奕川的錦囊,才讓我們有了一個生活的地方。」白竹愣了愣,眼中閃過詫異,聲音有點顫抖地道:「你......你是說......是小奕指引你們到這裏?」她揉揉太陽穴,皺起眉頭,嘆了一口氣,昀兒看見在桌下輕輕地握著她的手,鄭靖聽見這個名字也帶著關心看向她。
白竹勾起一絲笑容,神色中滿是疲憊,蹣跚地步出房間,毫不理會身後的人。昀兒等人連忙跟著她走了出去,鄭靖剛想追上去,昀兒連忙拉住他,微微搖搖頭,他只好收回步伐,像他們一樣只是默默地跟著她身後,直到白竹步進房門。
他們三人才鬆了一口氣,對看了一眼,「沒事的。」昀兒看著兩人擔憂的神色淡淡地道。赤歡和鄭靖低頭看著昀兒,他堅定地看著閉上的門,然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看著白竹四人離開的智者老人,揮揮手把門關上,冷冷地看著還跪在地上的訣,「你這個瘋子,還好丫頭現在懂得分輕重,要是以前,你這條命算是交在她手上了。」
訣回想剛才白竹的眼神,現在才有點害怕,智者老人無奈地搖搖頭,嘆了一口氣,「你以爲丫頭戰神的稱號是白叫的嗎?用這麽愚蠢的方法騙她,她才不會上當。」
智者老人眼中帶著可惜,緩緩地步出房間,小聲地道:「只愿這丫頭,可以助我們一臂之力......」
白竹無力地坐在地上,一聲嘆氣接著一聲,疲憊地合上眼睛,又是小奕,到底小奕那時候知道了多少,又佈了多少局,每每覺得自己可以放下他時,小奕的事便會突然出現,弄亂自己的生活。她凌空變出一瓶酒,整瓶像是水一樣,倒進口中。
門外便傳來敲門聲,鄭靖在門外,輕聲道:「白竹?」白竹嘆了一口氣,還沒來得及説話,鄭靖便推門而進。一進門便嗅到熟悉的酒香,是小季的酒,無奈地看著白竹。她勾起一絲笑容,拍拍身旁的空地,示意他坐在自己身旁。
鄭靖無奈地坐在她身旁,白竹揮揮手把門關上,她輕輕地靠在鄭靖肩上,拿出另一瓶酒,便往嘴中倒,「你還喜歡他嗎?」白竹的手頓了頓,放下酒瓶,側頭看著他的側臉,「不知道。」
他聽見嘆了一口氣,白竹握起他的手,「我只知道,我已經不能失去你。」他勾起一絲笑容,在白竹頭上印了一吻,「足矣。」白竹把玩著他的手指,把最後一口酒喝了下去,再一次合上眼睛,「鄭靖,我很累,很累。」語畢,靠在他肩上,良久發出了輕輕的鼾聲。
他只好抱起她,往榻上輕輕一放,剛想離開,卻發現手被她拉住,小聲地道:「別走,就一晚。」
鄭靖只好靜靜地睡在白竹身旁,無奈地看著説完后再一次睡着的白竹,嘆了一口氣,也閉上了眼睛。不知何時在外面的昀兒和赤歡,對看了一眼,都看見對方眼中的慶幸,「至少姑姑能説出累了,至少有人能分擔。」昀兒語畢,便回到自己的房間。
赤歡看著白竹的房門,複雜的神色一閃而過,嘆了一口氣,也走進了房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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