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竹站在暗室前,嘆了一口氣,輕輕地拉了拉在墻上的燈臺,門慢慢地打開,兩個冰棺映入眼前,兩人依舊一臉平和的躺在冰棺中,她直接坐在地上,把一部琴放在自己膝上,輕輕地揮彈。
悠揚的音樂,在小小的暗室中揚起,長廊中琴聲回繞,琴聲中帶著絲絲仙力,傳到冰棺中,仙力漸漸包圍兩人,白竹額上沁出汗珠,楚靖身上佩戴的玉佩漸漸懸起,發出柔柔的光芒,與琴發出的仙力相映相暉,直到她聽見一聲清脆的碎裂聲,琴聲才戛然而止。
看著被自己弄碎的玉佩,鬆了一口氣,再一次把仙力輸進兩人體内,仙力終於能在兩人體内留痕跡,白竹的仙力輕輕地包圍著兩人,她無奈的瞪著兩人,「你們還真厲害,不惜毀了自己一切,也要護住歡兒,要不是文瑙的耳環,我也不會發現歡兒。」
她眼中閃過羡慕,隨意在彈撥琴弦,掉落在地上的玉佩碎片,慢慢融入琴中,她看著琴忽暗忽亮,輕輕地道:「要不是這玉佩,你們早就魂飛魄散了。還好那時候,我把魂聚玉送給你了。」她嘆了一口氣,「只愿你們醒來時,一切早已結束。」她把耳環放在文瑙的冰棺,深深地看了兩人一眼后,才步出了暗室。
她看著昏暗的走廊,腦中閃過夢裏的景象,在一面墻前停下腳步,眉頭緊皺,夢中的密室分明就在這裏,她輕輕地敲了敲墻壁,這分明内有乾坤。
她摸了摸墻壁,發現有一塊磚頭上印著一個木蘭花的花紋。她愣了愣,把紫青劍拿了出來,在劍柄上有著一模一樣的木蘭花花紋,帶著仙力碰了碰墻上的花紋,喀拉一聲,一扇門慢慢顯在墻上。
她輕輕一推,映在眼前的是與夢中一樣的密室,她驚訝地瞪大眼睛,看著畫中栩栩如生的花和動物,她嘆了一口氣,該不會......她避開擋在身前屏風的畫,走到了密室的中央,她難以置信地後退了幾步,在夢中,小奕與自己站在一起的畫,出現在眼前,在畫的一角,也畫著一個木蘭花。
她看著一幅幅在夢中出現的話,出現在自己眼前,許久沒有被擾亂的思緒,漸漸變得凌亂。她失神地走出密室,畫中之人,分明就是自己和墨奕川,但絲毫沒有來過人皇宮殿的印象。她看著手上有相同花紋的紫青劍,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她從來沒有的想法,這把劍來到自己的手上,是凑巧,還是注定。他,墨奕川,真的是自己想象那麽的模樣嗎?
她緩緩地走回地上,剛好碰見要去地下的智者老人,他看著白竹失神的模樣,眼中閃過驚訝和心疼,「你去過那有著木蘭花紋的密室了?」白竹微微回過神,點點頭,眼中的無助一覽無爲,智者老人閃過瞭然,淡淡地道:「跟我來。」
智者老人越過大殿,走到一個白竹還沒來過的地方,房間空無一物,只有一幅畫像掛在墻上,畫中之人白竹既是陌生,又是熟悉。「小奕?」智者老人搖搖頭,指了指畫的上方,「你看這裏寫著什麽。」
「人皇,墨奕......」白竹愣了愣,難以置信的回頭看向智者老人,他聳聳肩膀,「老夫可不知他們之間的關係,只是他們......」是如此相似。他嘆了一口氣,看著白竹,她想了想,直接把畫隱去,徑自走出了房間。智者老人看著她的背影,眼神漸漸凝重,如果他是人皇的轉世,那你又會是誰。
不但智者老人想著這個問題,白竹也有著這個想法,她揉揉發疼的太陽穴,聽見魔族小孩嬉鬧的聲音,頓住了腳步,看著鄭靖和赤歡與孩子們打成一片,不知何時昀兒慢慢靠近,像她一般看著他們,擔憂地道:「你看見什麽了,怎麽這般神色。」
白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摸著手上的手鏈,昀兒輕輕地握住她的手腕,「我只想姑姑你,別在理會過去,珍惜現在。」她愣了愣,看著昀兒如有所指的看向鄭靖和赤歡快樂的神情,胡亂的思緒突然豁然開朗,眼中閃過感激,勾起一絲笑容道:「只是在想,我們要怎麽離開這裏。」
昀兒豁然開朗的神色,看著她點點頭,勾起一絲笑容,看著漸漸融入在自己族人中的赤歡,眼中閃過擔憂,「他會不會不跟我們走了?」
「走,與不走,我們也沒權干涉。」
昀兒嘆了一口氣,站了起來,也跟著他們和魔族孩子玩耍。白竹鬆開的眉頭,再一次緊皺,她趁著沒人注意,再一次回到密室中,這一次不是因爲畫而來,而是留意著屏風的位置,這才發現是一個八卦陣。她皺皺眉頭,再一次走到兩人的畫前,看著與其他不一樣的屏風,和再一次出現的木蘭花紋。
她把靈力凝聚在指尖,輸進花紋内,花紋變成她靈力的顔色,另外一條通道頓時在眼前浮現,一扇幻化著不同光芒的門映進她眼中,她驚訝的張開嘴,忽然聽見通道中傳來聲響,連忙走了出去。
只見智者老人站在密室面前,一臉擔憂地看著她,白竹搖搖頭,淡淡地道:「就算小奕是人皇的轉生,我是站在人皇身旁的姑娘,也與我無關。」語畢便越過他,徑自走出地下。
「萬一那孩子......」
她聽見腳步頓了頓,冷笑了一聲,「那又如何?我早已離不開他了。」她深深地看了智者老人一眼,他像是被看穿一樣,震了震,嘆了一口氣,果然,這孩子,不是魔族的囊中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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