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姑姑?」
白竹微微張開眼睛,只見昀兒和赤歡一臉緊張的看著自己,她一臉迷惘地看著兩人,「怎麽了?」她這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很是沙啞,她摸摸自己的臉頰,淚水不知何時落下。
「你剛才不知在喊著什麽,我們還以爲.....」你心魔復發了,赤歡看了昀兒一眼道。
白竹搖搖頭,眉頭緊皺拍著兩人的肩膀,「沒事,只是發了一個噩夢而已。」兩人一臉不信地看著她,她性中莫名升起一絲煩躁,淡淡地道:「真的沒事,只是太累而已。」她緩緩地站了起來,兩人也跟著站了起來。
白竹愣了愣,把自己的煩躁生生壓了下來,柔聲道:「你們.....修煉去吧。我只是去隔壁而已。」她說完,頭也不回的走到隔壁房間,揮手把門鎖上,閉上了眼睛,怎麽會對著他們有一種煩躁了,張開眼睛,在一旁的銅鏡映入眼中。
本來這一間房間才是自己的書房,但是以前實在太愛看著書睡着,結果就直接把書架設在自己的房間中,房中其他的東西都搬到這房間中,所以這房間只有一張書桌,自己以前在鳳族穿的衣服和一面銅鏡。
她慢慢走到銅鏡前,鏡中的自己眼神中沒有那一種悲傷,也沒有那一陣無奈,有的只是對夢境中的不解。她緩緩地閉上眼睛,然後再一次睜開,眼中歸爲平靜,夢中那化不開的悲傷,比自己那時候失去了墨奕川后,更爲深刻,更爲讓人不能直視......
「碰!碰!」
白竹聽見隔壁傳來的聲音,急忙跑了過去,只見本應在床上進階的鄭靖醒了過來,握著在靈門中的影劍,眼中無神地朝著昀兒和赤歡揮去,剛才傳出的聲音便是兩人來不及閃躲,被他的劍氣逼得撞在墻上的聲音。兩人反應過來在閃躲時,白竹也剛好推門而進,影劍也抵到了她的眼前。
影劍擦過白竹的臉頰,她頓時反應過來,連忙把影劍打下,抱住了鄭靖,他小聲地道:「阿夏,對不起......」白竹愣了愣,鬆開了抱住他的手,鄭靖無力地靠在她的身上,兩人直直地往后倒,幸好在白竹身後的昀兒和赤歡反應過來,連忙扶著暈了過去的鄭靖,白竹這才站穩,看著兩人把鄭靖弄回榻上。
昀兒幫鄭靖把脈后,看著白竹道:「他只是睡着而已,剛才他應該是不適應突然靈力的暴漲,所以失控而已。」她無神地點點頭,赤歡和昀兒對看了一眼,昀兒緩緩地走到她身旁,用衣袖輕輕擦了擦她臉上的傷口,從懷中拿出一瓶藥,輕輕地倒在她的臉上。
她這才吃痛地回過神,昀兒冷冷地道:「別動。」白竹立馬頓住,讓他上藥,眼角瞟了他一眼,小聲地道:「生氣了?」
「會不生氣嗎?」昀兒還沒回答,坐在塌前的赤歡瞪了她一眼答道。白竹嘆了一口氣,看著昀兒把藥瓶收好后,一言不發地坐在那裏,她向赤歡抛了一個求救的神色,他卻像沒看見一樣也坐在那裏一動不動。她揉揉太陽穴,還沒來得及説話,昀兒卻道:「他到底是誰?」
「嗯?」
「他剛才喊你阿夏,你的反應不是驚訝,而是慌張。」昀兒淡淡地道。
白竹眼中閃過驚慌,看著昀兒還帶著稚氣的臉孔,眼中帶著與年紀不符的通透,閉了閉眼睛,把剛才打落的影劍撿了起來,仔細地看了看后,走到塌前放下,摸了摸鄭靖的臉頰,下定決心般看著赤歡,扭頭看著昀兒道:「他是小奕的轉世,也是統領人間,人皇的轉世。」
昀兒愣了愣,看著白竹認真的模樣,眼中露出了驚訝,「墨奕川不是羽化了嗎?怎麽......」白竹搖搖頭,如果能知道爲什麽就好了,昀兒不相信地看著她,白竹嘆了一口氣,把鄭靖的手舉起,指著他的扳指道:「那這個扳指要怎麽解釋,百年來,只有他能讓眉白石顯形。」
「你不是說,那是碰巧而已嗎?」 昀兒語氣中帶著慌張地問道。白竹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他居然相信這般愚拙的説法,她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指著影劍道:「那這把劍呢?這把劍可是人皇的劍,若非其主,他何德何能有此劍?」
昀兒語塞,還是不能相信,眼中閃過複雜的神色,看了白竹一眼,徑自跑了出去。白竹看著昀兒的反應,無力地滑坐在塌前,在旁的赤歡看見淡淡地道:「你大可像以前一樣,糊弄過去。」她搖搖頭,雙手掩臉,語氣中帶著疲倦道:「與其被他發現,倒不如直接告訴他。」
赤歡還想說,白竹揮揮手示意他別說,「你去找昀兒吧。他剛把魔化壓下,這個時候不能大意。」赤歡白了她一眼,所以爲什麽要這個時機告訴他,白竹像是看不見一樣,摸著手上握著的紫青劍,他無奈地搖搖頭,也走了出去。
「都出去了,還不出來嗎?」白竹的聲音漸漸變冷。聲音在寂靜的房間中回蕩,卻沒有人回答。她挑挑眉頭,「我有煉爐,可以把你放進去再重煉一次。」
「你想問什麽?」一個與白竹相貌一樣的虛影,從影劍中飄了出來。白竹眼中帶著冷意,「還是第一次看見傳説中成形的劍靈。」她這才發現劍靈眼中的悲傷,她緊皺眉頭, 眼中帶著不解地問道:「你是夢境的那人?」
劍靈點點頭,又搖搖頭,「我只是主人留下的殘影。」白竹挑挑眉頭,主人?「你主人叫我殺了你嗎?」白竹想起剛才鄭靖瘋狂地衝向三人的模樣,眼中閃過冷意,劍靈低頭像做錯事一樣,「不是,是我自作主張。」
「那夢境呢?也是你自作主張?」劍靈搖搖頭,指了指白竹手上的紫青劍,「主人說了,若是感覺到紫青劍,便要把夢境給劍主看,她就會知道要如何做。」白竹嘆了一口氣,主人主人,什麽都是那個主人的意思,「你主人是誰?」
劍靈猶豫了一陣子,淡淡地道:「風雅夏。」白竹愣了愣,我?「這把劍,不是人皇的嗎?」
它點點頭,指了指自己,「我是由風雅夏,放進影劍的。」白竹揉揉太陽穴,劍靈説得像是我不是風雅夏一樣,劍靈像是知道她的想法一樣,聲音帶著一絲在夢境般的虛無和悲傷,「我是你,你卻不是我。」
她嘆了一口氣,這分明就是說,答案在過去,你要不要尋找是你的事,她咬咬牙,冷冷地道:「然後你的主人,會要你問我,想不想知道回復記憶的方法對吧?」劍靈愣了愣,點點頭,白竹勾起一絲冷笑,真像我的性格,她揮揮手,「行了,我不想知道,你別再出現在我們眼前,也不要再做什麽夢境了知道嗎?要是再出現,我就把你殺了。」
劍靈點點頭,消失在她眼前。白竹看著還躺在榻上的鄭靖,煩躁涌上心頭,要是這人回復記憶了,他死定了,她揮袖走了出去,一顆藍色的小點從影劍中浮了出來,悄悄地貼在紫青劍上,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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