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嗎?」白竹把手上剛切好的蘋果遞了過去,鄭靖看了一眼,勾起一絲笑容接了過來,然後遞到白竹面前,示意她吃一口,她只好就著他的手咬了一口。鄭靖滿意地把蘋果拿了回來,然後也咬了一口。
她挑挑眉頭,怎麽這孩子好像比我還會了現在,用著手帕擦著手,這才發現鄭靖一手拿著蘋果,一手握著書本,想翻頁卻翻不了。她輕輕地靠近鄭靖,把他翻了一頁,鄭靖衝著她笑了笑,然後繼續看著。白竹也一同看著,等著他看完后,又幫他翻頁,然後把碰過蘋果的手仔細地擦乾净。
在對面看著的赤歡輕咳了一聲,白竹勾起一絲笑容,側頭看著他,赤歡無奈地道:「難怪這幾天昀兒不是在竹林,就是在房間,從來不到園子。」
白竹聳聳肩膀,沒有在意他的話,鄭靖聽見后,臉卻慢慢變紅,用著手上的書嘗試掩住自己的害羞。視綫卻盯著白竹。
這幾天,他和白竹差不多是寸步不離,他到那裏,她就像鬼一般找到他,卻沒有説什麽,只是靜靜地坐在身旁,看見他要幫忙,她就幫忙,像是一個快要離開的人一般。
他不安得要命,卻不敢問了,只好容著白竹在自己身旁,昀兒和赤歡這幾天看見都見慣不怪,只是剛才的行爲被赤歡看見了,有點害羞。白竹朝見鄭靖這般模樣,勾起一絲笑容,握著他的手道:「我只是照顧一下我喜歡的人而已。」鄭靖愣了愣,看著白竹眼中的認真,放下了心中的不安,勾起一絲笑容。
在對面看著的赤歡,眼中閃過一絲心疼,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難怪昀兒會忍不住,今天一見,自己也想和昀兒一起避開了,白竹現在越是認真,就代表著白竹知道兩人的未來,不是離,便是死。白竹瞟見赤歡的神色,笑意漸漸加深,卻笑不到眼底,他們沒有猜錯,她怕了。
「姑娘。」田心看著在園中的三人,小聲地喊道。三人的視綫同時向田心投來,田心慢慢地向著白竹走來,顫抖地把一本奏摺遞了過去,白竹直接在桌上攤開,三人仔細地看著奏摺上的字,白竹眼中閃過贊許,「不錯,真假交雜。」
先帝駕崩,太監趙木,連夜逃離宮中,有殺害先帝之嫌。先帝龍體被趙木所毒害,而導致嚴重腐爛,故以火葬處理。派兵尋找逃犯趙木的痕跡,尋得逃犯者,賞金百兩。
白竹看著田心眼下的青影,眼中閃過心疼,「雨林客棧還是被包圍著嗎?」
田心搖搖頭,把奏摺收回,勉强勾起一絲笑容,語氣中帶著一絲淡然地道:「他應該放棄了,他也不應該在此時在意此事。」白竹沉默了一陣,喝了一口溫茶,眼中閃過心疼,小聲地道:「有些姻緣,不是說斷就能斷的。」
在她身旁的鄭靖聽見,手頓了頓,驚訝地看著白竹,白竹卻裝作看不見地盯著沒有聽見自己的話的田心,揮揮手示意她離開,淡淡地道:「田心啊,你已經不是那個在宮中被我救了一命的孩子。也不是在西漠都城毫無勢力的掌櫃,不用那麽注意別人的想法,甚至我的想法,知道嗎?」
她愣了愣,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轉身離開,白竹看著她的背影,無奈地搖搖頭,揉著自己的手腕道:「怎麽?沒想過我會這樣說嗎?」
赤歡和鄭靖對看了一眼,同時點點頭,白竹聳聳肩膀,「我不是說過,我也沒想過田心這麽狠心。」她無奈地看著兩人不信的模樣,她那時候只是在想可以如何知道邢傲南的本性,卻沒有想過如何讓他們更容易接受,她嘆了一口氣,這個毛病真的這麽多年都改不了。
兩人看見她自責的模樣,也嘆了一口氣。「不説這些了。」她看著兩人跟著低落的模樣,連忙搖搖頭,把一切都抛在腦後,換上一副笑容,輕輕地捏了捏赤歡的臉頰,「你修煉了嗎?」赤歡看著白竹這笑容,心中忽然一寒,心慌地眨眨眼,看了白竹一眼,「我現在就去。」他像逃跑一般離開了。
白竹看著他慌張的背影,忍俊不禁,在身旁看著的鄭靖,連忙合上手上的書,生怕下一個遭殃的是自己地道:「我也去修煉了。」她愣了愣,勾起一絲笑容,無奈地搖搖頭,她自己還沒開口,鄭靖便知道她想說什麽了,她微微斂起笑容,把懷中在發燙的令牌拿了出來,「出來吧。」
三人從天而降,直接蹲在地上,手上敬重地拿著一份書簡,白竹接了過去,隨意瞄了幾眼,滿意地點點頭,「不錯,三天内,可以找到。」她以爲三人會這樣離開了,他們卻依舊跪在地上,她挑挑眉頭,「怎麽?」
三人叩了一個頭,「恕在下無禮,在尋得此譜時,說要囑咐貴人不能胡亂彈奏此曲。」白竹愣了愣,點點頭,揮揮手道:「知道了。」三人這才消失在眼前,白竹眉頭緊皺,胭紅閣不愧是江湖中第一情報,連樂譜的危險也可以知道,她把樂譜展開,仔細地看著,像是知曉什麽一般,把樂譜收好,兩袖一揮便往竹林走去。
還沒走近,便聽見竹子碰撞的聲音,她愣了愣,走近一看,赤歡和鄭靖正在對打,兩人的速度揚起了地上的葉子,兩人神色認真地打著,像是看見了自己的仇人般,卻點到即止,不讓對方受傷。白竹滿意地點點頭,兩人經過宮中一役后,好像都意識到了,他們不但在靈力上與敵人有差距,甚至是對打上的靈活也有很大的差別。
她悄悄地避開兩人,往著小屋走去,一陣淡淡的血腥味道湧進鼻腔,眼中閃過慌張,連忙推門進去,看見昀兒一臉迷惘地看著她,她掃視了幾眼,確定他無礙后才鬆了一口氣,看著在一角的兩隻兔子愣了愣,「你......」
昀兒無奈地看著她,「你不是說要知道,爲什麽那人能控制活死人嗎?」他指了指一個葫蘆,「把昊昊的瘀血弄成丹藥給他們吃了,試試看便知道了。」白竹看著昀兒手上忙碌的動作,輕輕地彈了彈他的額頭,「傻孩子,你這幾天就是爲了這事?」他點點頭,手上的動作還是沒有停下,白竹眼中閃過無奈和心疼,這孩子怎麽就那麽讓人疼愛,「弄好了嗎?」忽然有兩個頭在門前探了探,看見房中的白竹頓時愣住,「你們三個,還真是......」
白竹無奈地搖搖頭,三人的配合還真是天衣無縫啊,鄭靖拖著自己,赤歡負責通風報信,最有天賦煉藥的昀兒則專心的探究。「你們還真是......」她看著三人笑著看著自己,心中有了一絲暖意,也再一次肯定自己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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