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兩天,怎麽不用去人皇哪裏?」昀兒看著在自己身旁不停打轉的風雅夏,眼中閃過迷惘地問道。
風雅夏拿起一本封上厚塵的書,拿得遠遠地揮了揮,看著被自己揚起的塵埃,皺著眉頭道:「去書房還是等消息而已,反正有消息會來告訴我的。」
「這文書齋有多少年沒有人進了,怎麽都是塵埃。」風雅夏眼角瞟見昀兒還想繼續說,她在空中揮了揮手抱怨道。昀兒無奈地看著她裝傻,搖搖頭,看著她手上拿著的書,挑挑眉道:「怎麽突然在看天命的書?」她愣了愣,看著手上的書,眼中閃過驚慌,都不知道要如何解釋。
「昀兒,昀兒!」
赤歡的聲音在遠處傳來,風雅夏連忙回過神,推門走了出去,把書收進懷中后,喊道:「歡兒!他在這裏!」赤歡聽見風雅夏的聲音,急步走了過來,手上拿著一個紙鳶,眼中帶著興奮。昀兒深深地看了風雅夏一眼,看著赤歡手上的東西時,眼中閃過好奇,眉頭輕皺,「這是什麽?」
「這是紙鳶啊。」跟在赤歡身後的顏君道。看著昀兒手上的書,無奈地張開手,示意把書交給她。昀兒嘆了一口氣,把書交給她,顔君滿意地點點頭,揮揮手示意風雅夏過來。風雅夏眼中閃過無奈,把赤歡手上的紙鳶拿了過來,看著赤歡和昀兒兩人眼中的好奇,「來,看著!」
風雅夏拿著紙鳶小跑了一會兒,紙鳶一高一低地在空中飄著,過了一陣子,才飛上了空中,紙鳶的模樣展現在空中,她這才看見是一隻燕子,愣了愣,紙鳶在空中忽然又落下,她連忙拉綫,燕子模樣的紙鳶在空中栩栩如生。赤歡和昀兒看著紙鳶在空中,都覺得神奇,連忙凑了過來。
她把綫交給赤歡,在他身後一起拉了幾下后,赤歡像是抓住了竅門,把紙鳶放得更遠。他把綫交給昀兒,他也有模有樣地把綫一拉一放,兩人玩得不亦樂乎。風雅夏勾起一絲笑容,悄悄地走回顏君身旁,小聲地道:「你從哪裏找來的紙鳶?」
「在紫竹宮的一個暗處啊,怎麽了?」顏君看著神色怪異的風雅夏問道。風雅夏搖搖頭,看著昀兒和赤歡在放紙鳶的模樣,眼中閃過暖意,「幸好有顏君你,他們才能笑得那麽開心。」顏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他們是因爲能在風雅夏身旁才覺得開心吧,她瞟了風雅夏遺言,正看著他們笑得開懷,顏君眼中閃過心疼,也看向了紙鳶。
「墨奕!有消息了,仙界。」蘇季緊握著手上的紙條,急忙地推門道。只見墨奕神色複雜地看著窗外空中飛著的紙鳶,蘇季放慢腳步走到他身旁。墨奕瞟了他一眼,「不是說有消息嗎?」蘇季搖搖頭,「不急。」
墨奕回過頭,再一次看著紙鳶,聽著四人隨著微風飄來的笑聲,眼中帶著懷念。蘇季看著這般的墨奕,嘆了一口氣,「你們這樣啊,會有心病的。」
「太子和漓做了什麽交易?」墨奕裝作聽不見蘇季剛才的話,斂起一切情緒,直接把窗關上問道。蘇季把紙條遞了過去,墨奕打開紙條,眼中閃過了然,把紙條揉成一團。蘇季看著墨奕沒有變化的神色,帶著試探問道:「不用和夏姐說嗎?」
「今晚我和她說吧。今天就讓他們盡情的玩吧。」墨奕瞟了緊閉的窗戶一眼道。蘇季點點頭,看著墨奕略帶憂愁的神情,裝作輕鬆地道:「一醉解千愁,我帶了十墰酒,今晚回來,我和你大醉一場吧。」
墨奕勾起一絲淡淡的笑容,搖搖頭,「等説服了夜恆后,才喝吧。不説服他,我們有多少把握都不行。」蘇季挑挑眉頭,的確,就算他們能有信心能攻進魔域,仙界要是阻攔,那誰也不能踏進魔域。
「一言為定。」蘇季舉杯道。墨奕眼中閃過笑意,碰杯道:「一言為定。」誰知道這酒,卻讓他們知道了一切的真相......
風雅夏看著熟睡的赤歡和昀兒,伸了一個懶腰,悄悄地關上門。顏君靠在柱旁,打著呵欠,看著風雅夏走了出來,連忙撐起快合上的眼皮,風雅夏見狀,揮揮手道:「去睡吧。」
「我們不是約好了今晚去看看,楚靖的情況嗎?」
「去睡吧。明天才去也不遲,你的傷才痊愈不久。」風雅夏半推半就地把顔君送回了房間。風雅夏剛想回房,手腕上的眉白石手鏈突然亮起一絲弱光。推門的手頓時收了回來,也不轉身,就衝著空無一人的宮殿喊道:「人皇陛下,這麽晚獨自一人到在下所住的地方,不怕傳出閒話嗎?」
「本皇可是來商議政事。」墨奕從屋頂上跳了下來,掃掃不存在和灰塵道。風雅夏愣了愣,緩緩地轉身道:「有消息了?」若是重要得墨奕要在晚上和自己商議,只有那位天界太子的事情了吧。
「你知道古秋現在在哪嗎?」墨奕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對上她的眼睛問道。
風雅夏一愣,擡頭對上墨奕的眼睛,手藏在衣袖中握著拳頭,臉色如常,帶著一絲譏諷道:「你這是以人皇的身份問,還是以曾是古秋的故友墨奕川來問?」
「阿夏,別鬧。」墨奕皺著眉頭道。風雅夏眼中的譏諷更是明顯,雙手叉腰看著他,「別以爲你喊我阿夏,我就會乖乖的回答人皇陛下的問題。」
墨奕眼中閃過無奈,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雙手合十,看著風雅夏道:「我今晚是以阿奕的身份問的,阿夏,告訴我吧。」
「在閻王宮中。」風雅夏眼中閃過笑意答道。要不是知道這事實在重要,她才不會那麽容易放過墨奕,先不説被她知道了原來他沒有忘記鄭靖的事,還要把古秋牽進他們之間的戰爭之中,不付出一點代價,她也不是風雅夏了。
墨奕鬆了一口氣,他也以爲風雅夏不會輕易回答他的問題,眼中閃過一絲寵溺,對上她的眼睛時卻歸爲平靜,「蘇季打聽到了,夜恆是因爲想復活古秋才和漓合作。」
「爲什麽?」風雅夏脫口而出問道。墨奕知道風雅夏想問什麽,那時聖戰夜恆分明就是想殺了古秋,只是被墨奕川和她擋下,雖然最後古秋是死了......墨奕聳聳肩膀,背對著她,語氣中帶著一絲莫名憂傷道:「可能想彌補吧......」
「都不知道古秋真的想要什麽,有何彌補一説?」風雅夏看著墨奕的背影,淡淡地道。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地站在那裏,一言不發,過了良久,風雅夏再一次張嘴道:「我可以問問閻王,能不能帶古秋來一趟人皇宮殿,但不要抱那麽大的希望。」
墨奕扭頭看著風雅夏,她一臉不滿地看著他,墨奕也只能報以笑容,他知道她已經盡力把自己的情緒抛開,爲了三界而問閻王,至於仙界夜恆,風雅夏可不會去問。他點點頭,摸摸她的頭道:「知道了,我會找方法讓夜恆來。」風雅夏愣了愣,墨奕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麽,剛想把手縮回來,風雅夏連忙握著他的手腕,「就這樣,呆一陣子吧,小奕。」
他愣了愣,看見她眼中的哀求,忍著把她擁進懷中的衝動,點點頭,緩緩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道:「就一陣子。」風雅夏微微勾起嘴角,看著墨奕的側臉,眼中閃過複雜的神色,這是她來了人皇宮殿后,第一次那麽近的看著他,現在才像是活了過來一樣,輕輕地喚道:「小奕。」
「嗯?」
「不要太累,就算最後的結果不好,也不要怪罪自己。三界在了,你所愛的人卻沒有了,那倒不如和三界一起滅亡。這是阿夏想和小奕説的話。」墨奕還沒來得及反應,風雅夏便推開了幾步,恭敬地向他鞠躬道:「剛才在下冒犯了,夜已深,望陛下自重。」她推門走進房中,然後一把關上了門。
還站在外面的墨奕,露出一絲苦笑,看著房中她的影子,伸出手隔空摸了摸,眼中露出苦痛,揮揮衣袖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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